改变
郑山这话一出，除了江宁川之外的所有人脸色都一僵。特别是容引禾，他几乎是在瞬间就沉下了脸。
不过好在旁边的莫语及时打了圆场，“小山别胡说，老先生早就说过，江家小少爷早就康复了。”说着还面带威胁地瞪了郑山一眼。
郑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在看了一眼莫语的脸色后还是将已经道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最后耸耸肩无所谓地对江宁川道了歉，“不好意思啊。”
江宁川见他和莫语暗中的互动，心里不由得好奇起来。看来这个家教老师确实有一手啊，把郑家这小屁孩治得服服帖帖的。
他挑挑眉，没有过多计较郑山口无遮拦这件事，“没事，我整天都吃药膳确实挺像药罐子的。”
郑山听他这么一说反而对他的印象好了起来，这小子大气，看来人还不错。
方姨见这事过去，也立马招呼起人来，“好了好了，大家快进屋吧，一直站在门口也不合适。”
郑山随着大家一起往里走，只是刚走没几步就感觉好像有谁在盯着自己，待他转过头去看，又什么都没看见。
容引禾安安静静地走在最后，整个人看起来存在感极低。
今天是莫语来上课的第一天，但她之前已经教了郑山快半个月了，所以她今天就先让郑山自己写题，她要测试一下江宁川和容引禾的水平在哪儿。
不过她大概是提前做了功课，知道江家这两位小少爷成绩都不是很好，所以带来的题也不是很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人做下来容引禾能拿一半的分，江宁川也只错了点细节。
莫语看着自己手里的试卷，笑着松了口气，“你们俩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一点，特别是江少爷，能看出来很聪明但就是基础薄弱了一点所以有些细节上的地方会出错。”
“莫老师你叫我小川就行。”江宁川对这个老师很满意，也能看出来这个老师有用心了解过他和容引禾。
莫语也不推辞，笑着点点头，随后又对着旁边一言不发的容引禾说：“小容的情况也还不错，现在还是刚开始所以大家只要认真上课到时候回校了都能跟得上。”
郑山背靠着椅子，手里转着笔，整个人看起来丝毫不像是在上家教课，他看着莫语笑眯眯地夸这两个弱鸡，心里就有些酸了。
“小莫老师，他们的情况有我当时的好吗？你可别给他们夸骄傲了。”
对于郑山这种稚嫩又中二的小崽子来说，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压他一头的。
莫语将目光落到一脸自信满满的郑山身上，语气毫无波澜，“你真的要听吗？”
江宁川看着莫语脸上几乎快要化为实质的嫌弃和她那“何毕要自取其辱”的表情，心里不禁乐呵起来。
这两人的关系看来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啊。
郑山和莫语好歹相处了快半个月自然不会连这么点脸色都看不懂，于是他只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插曲很快过去，三个人一起上课也算相安无事。直到上午的课程结束容引禾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自己手里的笔。
这是他第一次在写题的时候感觉到那种酣畅淋漓的快感，也是他第一次在学习过程中找到了一丝快乐。
他原本学校的老师不能说不负责，只能说不适合教他。他小时候因为频繁的搬家所以就会不断换学校，各种奔波再加上孙倩当时对他的态度，他学习不好似乎也是有迹可循。
容引禾看着自己的作业本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笔记，心里油然而生了一股满足感。
“怎么样，学习是不是很快乐？”江宁川走到他旁边。
容引禾仰起头望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郑山走到了江宁川的桌前拿起了他的作业本，随手翻了翻，又看了看容引禾桌上的作业本，“嚯，你们俩这字当真是一家人啊，丑得一脉相承的。”
莫语听见了他的话，毫不客气地就给他头顶来了一下，“还会用成语了呢。不过说别人之前先看看你自己那□□爬字吧，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了。”
一说起自己写的字郑山还真不好意思再嘲笑别人了，没办法谁叫他的字也丑呢？大哥不笑二哥了。
不过江宁川看着容引禾那手和自己当年差不多的字也颇为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上辈子也是字丑，为了练字他没少下功夫，但可能是因为练字的时候年纪大了，所以后来有意识的时候字就写的很不错，但随意起来还是就那□□爬字，毫无长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语看着她这三个学生的字，呼出了一口气。如果她是考试后的阅卷老师，看见这三个字体当真能减寿十年。
“为了你们以后阅卷老师的生命安全，我决定，再加一门课——写字帖。”
“不是吧，你来真的啊？”郑山皱着眉泄了气一般坐回了自己的椅子里。
他这种跳脱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老老实实在一个地方待满一个小时的。就连现在能在这儿上课都是莫语用条件换的。
“就这样决定了，正好磨磨你的性子。”说着莫语还怜爱地摸了摸郑山的头。
“我不练！”郑山梗着脖子，又伸手指了指旁边两人，“他们也肯定不会同意你这个决定的。”
“我可以！”
几乎是郑山的话音刚落，容引禾就声音洪亮地打了郑山的脸。无所谓练不练字，他就是想和郑山对着干罢了。
郑山：“……”
他怎么感觉这小子在针对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宁川见容引禾这么乐意练字，自然也不会扫他的兴。而且莫语说得对，练字确实能磨炼性子，多练练没坏处。
莫语见状高兴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对着郑山刺激道：“好了现在少数服从多数，而且小山到时候要是大家的字都好看了就你的丑那也太丢脸了吧。”
郑山气得小脸通红，想拒绝但又不想以后救他一个人被骂字丑。
“练就练！”说完，郑山率先打开门下楼去了。
待不下去了待不下去了，他要委屈死了！
江宁川着实莫语对待郑山这小炮仗的手段，简直堪称教育界的“驯兽师”，难怪郑山的妈妈这么喜欢这个老师。
此时安安静静坐在江宁川身后的容引禾心情颇好地扬起了嘴角，看见郑山气呼呼的被迫妥协可太爽了。谁让他刚一来就咒江宁川是药罐子呢！
中午用餐的人就他们四个，除了江宁川万年不变的药膳，江家厨师根据三个人口味综合做出来的菜也都是偏辣口的。
这就导致一直吃药膳的江宁川怨念越来越大了，不过好在他壳子里是个成年人了，暂时没有表现出来。
“哇，这个爆炒腰片味道好绝啊，江宁川，你们家厨师是川系的吧？”说着郑山又伸出筷子夹了另一盘菜，“唔，这个酸菜鱼也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家厨师什么菜系都会做。”江宁川面无表情地咽下自己嘴里寡淡的药膳。
说真的，要不是江宁川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夸厨师的，他都要怀疑郑山这小屁孩是不是故意在这儿膈应他了。
容引禾见江宁川只机械地吃着药膳，随后偏头对旁边的方姨吩咐了几句话。
没一会儿方姨从厨房端了四杯橙汁出来，江宁川正好想吃点别的缓缓，就喝了一口。
“嗯？方姨我这怎么酸酸的，还挺好喝。”
方姨笑了笑，将目光落到容引禾身上，“小容少爷特意交代让我在您那杯里面放了点柠檬汁，酸的开胃。”
江宁川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容引禾能注意到自己的不适，于是抬起头向他望去。
对方此时正安安静静地低头吃饭，随后像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看向他。
容引禾扬起嘴角朝他笑了笑，“哥哥，现在好点了吗？”
江宁川愣愣地点了点头，“嗯，好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实话江宁川心里有些感动，他从小到大几乎很少被人关心，除了那两年有张奶奶关心他而外，他往后十多年的人生里出现的全都是关心他飞得高不高的人，从没有人关心他怕不怕。
好像他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所有情绪都由自己一个人消化，展示在外面的永远都是强大的得体的。
就像吃药膳，他明明也可以让方姨给他倒橙汁、也可以和营养师商量撤了药膳，但他就是习惯了忍耐，习惯了做到滴水不漏。
可容引禾这小小的举动却在他心里激起了一片涟漪，他现在已经不是容引禾了，他已经不需要再维护表面的强大得体。
他可以肆意、可以放纵、可以做他作为江宁川一切想做的事情。
因为他是江宁川，不是容引禾。
江宁川放下手中的玻璃杯，餐厅顶部的灯光映照在上面在桌子上投射出了一片小小的光影。
他扭头看着一旁的方姨，目光中的神采就像那片小小的光影一样，他说：“方姨明天帮我约一下营养师吧。”
他想，他的改变应该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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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旁边的莫语及时打了圆场，“小山别胡说，老先生早就说过，江家小少爷早就康复了。”说着还面带威胁地瞪了郑山一眼。
郑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在看了一眼莫语的脸色后还是将已经道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最后耸耸肩无所谓地对江宁川道了歉，“不好意思啊。”
江宁川见他和莫语暗中的互动，心里不由得好奇起来。看来这个家教老师确实有一手啊，把郑家这小屁孩治得服服帖帖的。
他挑挑眉，没有过多计较郑山口无遮拦这件事，“没事，我整天都吃药膳确实挺像药罐子的。”
郑山听他这么一说反而对他的印象好了起来，这小子大气，看来人还不错。
方姨见这事过去，也立马招呼起人来，“好了好了，大家快进屋吧，一直站在门口也不合适。”
郑山随着大家一起往里走，只是刚走没几步就感觉好像有谁在盯着自己，待他转过头去看，又什么都没看见。
容引禾安安静静地走在最后，整个人看起来存在感极低。
今天是莫语来上课的第一天，但她之前已经教了郑山快半个月了，所以她今天就先让郑山自己写题，她要测试一下江宁川和容引禾的水平在哪儿。
不过她大概是提前做了功课，知道江家这两位小少爷成绩都不是很好，所以带来的题也不是很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人做下来容引禾能拿一半的分，江宁川也只错了点细节。
莫语看着自己手里的试卷，笑着松了口气，“你们俩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一点，特别是江少爷，能看出来很聪明但就是基础薄弱了一点所以有些细节上的地方会出错。”
“莫老师你叫我小川就行。”江宁川对这个老师很满意，也能看出来这个老师有用心了解过他和容引禾。
莫语也不推辞，笑着点点头，随后又对着旁边一言不发的容引禾说：“小容的情况也还不错，现在还是刚开始所以大家只要认真上课到时候回校了都能跟得上。”
郑山背靠着椅子，手里转着笔，整个人看起来丝毫不像是在上家教课，他看着莫语笑眯眯地夸这两个弱鸡，心里就有些酸了。
“小莫老师，他们的情况有我当时的好吗？你可别给他们夸骄傲了。”
对于郑山这种稚嫩又中二的小崽子来说，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压他一头的。
莫语将目光落到一脸自信满满的郑山身上，语气毫无波澜，“你真的要听吗？”
江宁川看着莫语脸上几乎快要化为实质的嫌弃和她那“何毕要自取其辱”的表情，心里不禁乐呵起来。
这两人的关系看来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啊。
郑山和莫语好歹相处了快半个月自然不会连这么点脸色都看不懂，于是他只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插曲很快过去，三个人一起上课也算相安无事。直到上午的课程结束容引禾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自己手里的笔。
这是他第一次在写题的时候感觉到那种酣畅淋漓的快感，也是他第一次在学习过程中找到了一丝快乐。
他原本学校的老师不能说不负责，只能说不适合教他。他小时候因为频繁的搬家所以就会不断换学校，各种奔波再加上孙倩当时对他的态度，他学习不好似乎也是有迹可循。
容引禾看着自己的作业本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笔记，心里油然而生了一股满足感。
“怎么样，学习是不是很快乐？”江宁川走到他旁边。
容引禾仰起头望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郑山走到了江宁川的桌前拿起了他的作业本，随手翻了翻，又看了看容引禾桌上的作业本，“嚯，你们俩这字当真是一家人啊，丑得一脉相承的。”
莫语听见了他的话，毫不客气地就给他头顶来了一下，“还会用成语了呢。不过说别人之前先看看你自己那□□爬字吧，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了。”
一说起自己写的字郑山还真不好意思再嘲笑别人了，没办法谁叫他的字也丑呢？大哥不笑二哥了。
不过江宁川看着容引禾那手和自己当年差不多的字也颇为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上辈子也是字丑，为了练字他没少下功夫，但可能是因为练字的时候年纪大了，所以后来有意识的时候字就写的很不错，但随意起来还是就那□□爬字，毫无长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语看着她这三个学生的字，呼出了一口气。如果她是考试后的阅卷老师，看见这三个字体当真能减寿十年。
“为了你们以后阅卷老师的生命安全，我决定，再加一门课——写字帖。”
“不是吧，你来真的啊？”郑山皱着眉泄了气一般坐回了自己的椅子里。
他这种跳脱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老老实实在一个地方待满一个小时的。就连现在能在这儿上课都是莫语用条件换的。
“就这样决定了，正好磨磨你的性子。”说着莫语还怜爱地摸了摸郑山的头。
“我不练！”郑山梗着脖子，又伸手指了指旁边两人，“他们也肯定不会同意你这个决定的。”
“我可以！”
几乎是郑山的话音刚落，容引禾就声音洪亮地打了郑山的脸。无所谓练不练字，他就是想和郑山对着干罢了。
郑山：“……”
他怎么感觉这小子在针对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宁川见容引禾这么乐意练字，自然也不会扫他的兴。而且莫语说得对，练字确实能磨炼性子，多练练没坏处。
莫语见状高兴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对着郑山刺激道：“好了现在少数服从多数，而且小山到时候要是大家的字都好看了就你的丑那也太丢脸了吧。”
郑山气得小脸通红，想拒绝但又不想以后救他一个人被骂字丑。
“练就练！”说完，郑山率先打开门下楼去了。
待不下去了待不下去了，他要委屈死了！
江宁川着实莫语对待郑山这小炮仗的手段，简直堪称教育界的“驯兽师”，难怪郑山的妈妈这么喜欢这个老师。
此时安安静静坐在江宁川身后的容引禾心情颇好地扬起了嘴角，看见郑山气呼呼的被迫妥协可太爽了。谁让他刚一来就咒江宁川是药罐子呢！
中午用餐的人就他们四个，除了江宁川万年不变的药膳，江家厨师根据三个人口味综合做出来的菜也都是偏辣口的。
这就导致一直吃药膳的江宁川怨念越来越大了，不过好在他壳子里是个成年人了，暂时没有表现出来。
“哇，这个爆炒腰片味道好绝啊，江宁川，你们家厨师是川系的吧？”说着郑山又伸出筷子夹了另一盘菜，“唔，这个酸菜鱼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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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要不是江宁川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夸厨师的，他都要怀疑郑山这小屁孩是不是故意在这儿膈应他了。
容引禾见江宁川只机械地吃着药膳，随后偏头对旁边的方姨吩咐了几句话。
没一会儿方姨从厨房端了四杯橙汁出来，江宁川正好想吃点别的缓缓，就喝了一口。
“嗯？方姨我这怎么酸酸的，还挺好喝。”
方姨笑了笑，将目光落到容引禾身上，“小容少爷特意交代让我在您那杯里面放了点柠檬汁，酸的开胃。”
江宁川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容引禾能注意到自己的不适，于是抬起头向他望去。
对方此时正安安静静地低头吃饭，随后像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看向他。
容引禾扬起嘴角朝他笑了笑，“哥哥，现在好点了吗？”
江宁川愣愣地点了点头，“嗯，好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实话江宁川心里有些感动，他从小到大几乎很少被人关心，除了那两年有张奶奶关心他而外，他往后十多年的人生里出现的全都是关心他飞得高不高的人，从没有人关心他怕不怕。
好像他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所有情绪都由自己一个人消化，展示在外面的永远都是强大的得体的。
就像吃药膳，他明明也可以让方姨给他倒橙汁、也可以和营养师商量撤了药膳，但他就是习惯了忍耐，习惯了做到滴水不漏。
可容引禾这小小的举动却在他心里激起了一片涟漪，他现在已经不是容引禾了，他已经不需要再维护表面的强大得体。
他可以肆意、可以放纵、可以做他作为江宁川一切想做的事情。
因为他是江宁川，不是容引禾。
江宁川放下手中的玻璃杯，餐厅顶部的灯光映照在上面在桌子上投射出了一片小小的光影。
他扭头看着一旁的方姨，目光中的神采就像那片小小的光影一样，他说：“方姨明天帮我约一下营养师吧。”
他想，他的改变应该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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