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人生苦短，别留遗憾
火球相撞，会引起大爆炸，危机一触即。
李好好已经来不及做任何动作，眼看两个火球就要撞到一起，他干脆闭上了眼睛。
政治部大楼到处充斥着尖叫声，有些人根本来不及收拾身边的物品，感觉到整个大楼逐渐上升的温度，惊慌失措的逃走。
他们都知道有个人飙了，从来没如此疯狂的飙。
人群跑离了教学楼，越来越远。他们内心恐慌而期待的场面却久久没能出现。
“怎么回事？”一名已经秃了顶的教员，有些不可置信的出疑问。
“樊副主任，您不是在梁主任隔壁办公室吗？您都不知道情况，我们又怎么会知道。”
秃顶男子摸了摸为数不多的头。“我哪儿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啊！只是听说有个新生，把老巫婆心爱的宝贝儿子，狠狠收拾了一顿。这不，半个小时前，梁子丘那二世祖的几个跟班，跑到办公室向老巫婆汇报。之后的事情你们可都听见了啊！”
“太惨！太惨了！这年头，做狗还不容易啊！”
“哼，这梁主任真是太无法无天了，在学院中就敢动用大规模的火系元素，这要是真烧起来呀，恐怕整个学院都不够她冲冠一怒！”
秃顶男子叹了口气。“好了，就别在这儿翻一些陈年旧账了。真要翻啊，咱们整个学院恐怕都欠着梁主任的人情。”
说话的人被秃顶男子这么一提醒，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道。“十年前的那次尸潮，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
秃顶男子眼神一瞪。“是，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但那是她一家人的功劳！如果没有梁主任的老公挺身而出，在尸潮中自焚和尸王同归于尽，现在就没有a区的安定！那时候梁主任的儿子才刚刚8岁！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只能得到母亲义无反顾的溺爱。所以我们都知道这个道理，也一直对梁子丘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说是你，就算是校长亲自过来，即便是整个大楼都被烧为灰烬，他也不会责怪梁主任！要知道，世间的种种债务，只有人情债会越还，越觉得亏欠！”
满堂寂静无声。从大楼中逃跑出来的人群，默契的同时回头仰望着那个方向，他们在等待爆炸声响起，因为所有人都期待结局，祈祷结局。
时间仿佛禁止了一般，除了大楼中呼啸的风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大楼楼顶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有些驼背，拄着一根拐杖，他平静的望着人群。
“是……是校长！”
“啊？真的是校长！”
“校长要出手了吗？”
这时候的人群开始躁动起来，他们不再担心大楼中那些人的危险，只是满心期待的望着楼顶那个佝偻着的人影。
“都散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楼顶传来。很难让人相信，佝偻的背影会出如此铿锵有力的声音。
人群默然，接着慢慢转身。有的人用眼角余光，看到了大楼之上那个身影，一跃而下……
李好好也等了好久，爆炸声却始终没有响起。他带着心底的疑惑，慢慢睁开了眼睛。
先印入李好好面前的是一根拐杖。拐杖非常普通，像是随意捡来的木棍，但却笔直得一丝不苟。
李好好顺着拐杖的尾端，视线慢慢上移，拐杖的把手被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握在手心。视线再往上移，就看到了一张白苍苍，皱纹横生的脸。
李好好吞了吞口水，这张脸他似乎有些熟悉。对，似乎不久前雕塑下遇到的那名老不正经的老头子，就长着一张这样的脸。不过这张脸只是相似，绝对不会是那个糟老头子。因为他没有长长的眉毛，倒是下巴处多了长长的胡须。
‘从天而降’的老校长，静静地看着李好好。在他身后，是一脸气愤的‘老巫婆’。
“呃，老先生……”李好好并不知道面前这位老者的身份。
老校长伸出手，止住了李好好的话。“向梁主任，郑重其事的道个歉。”
“我……”李好好刚刚说出一个字，就迎上了老校长的眼神。那眼神中平淡无奇，没有杀意，没有责怪，也没有温柔。但就是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眼神却让李好好觉得心底凉，生出一股无力反抗的感觉。
李好好拍了拍仍旧潮湿的衣服，站起身，不卑不亢的走到‘老巫婆’的面前。“很抱歉，打伤了您的宝贝儿子，希望我能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予以弥补。”
“怎么弥补？”
老校长斜着看了一眼‘老巫婆’，后者深吸一口气，语气放缓道。“知错能改，就不算十恶不赦。救世学院鼓励学员之间的正常切磋，但是需要提前约定申请。你作为一个新进的学员，犯了规矩，自然要收到处罚，否则以后得救世学院岂不是会乱套？”
李好好撇了撇嘴，公报私仇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好的，我愿意接受处罚！”
“私斗，按照学员的规矩，本应该驱逐到‘炼狱’，经历为期一个月的末日生存处罚。但是念在你是初犯，我决定让你清扫整个学院的厕所一个月！”
李好好目瞪口呆，扫厕所？开什么玩笑！自己曾经可是神风小队的成员！面对尸群都可以视若无睹，居然被惩罚去扫厕所？宁愿接受去炼狱度过危险重重的一个月，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处罚啊！
“你有什么意见？”老校长开口，李好好心中惊若炸雷。
老校长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心中不服气，但是我支持梁主任的处罚意见。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今天如果不是我站在这里，你知道你会有什么后果吗？”
李好好呆呆的点了点头。
“梁主任就算是真的杀了你，整个学院也都会替她求情，不会管你这个初来乍到的新学员。我们救世学院这些年培养的天才觉醒者数不胜数，但是能够为学院做出牺牲的，目前只有梁子丘的父亲一个。所以，你知道梁主任为什么纵容她的儿子吗？”
李好好一愣，他确实没想到梁子丘这个目中无人的二世祖，其实也是一个命运悲惨的人。
“人生最长不过百年，有人愿意放弃大好的青春，选择牺牲自己而保全其他的人，这个人就算不能被称作英雄，那也应该是让人肃然起敬的。梁主任不能够一辈子照顾她的儿子，这是谁都知道，也明白的道理。你觉得她为什这么做？为什么如此纵容她的儿子？我们又为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连续几个问题，犹如重锤一般，狠狠敲在李好好的胸膛。他抬起头，心有内疚。
天底下没有十恶不赦的女人，更没有虎毒食子的母亲。
人生苦短，总要不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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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好好已经来不及做任何动作，眼看两个火球就要撞到一起，他干脆闭上了眼睛。
政治部大楼到处充斥着尖叫声，有些人根本来不及收拾身边的物品，感觉到整个大楼逐渐上升的温度，惊慌失措的逃走。
他们都知道有个人飙了，从来没如此疯狂的飙。
人群跑离了教学楼，越来越远。他们内心恐慌而期待的场面却久久没能出现。
“怎么回事？”一名已经秃了顶的教员，有些不可置信的出疑问。
“樊副主任，您不是在梁主任隔壁办公室吗？您都不知道情况，我们又怎么会知道。”
秃顶男子摸了摸为数不多的头。“我哪儿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啊！只是听说有个新生，把老巫婆心爱的宝贝儿子，狠狠收拾了一顿。这不，半个小时前，梁子丘那二世祖的几个跟班，跑到办公室向老巫婆汇报。之后的事情你们可都听见了啊！”
“太惨！太惨了！这年头，做狗还不容易啊！”
“哼，这梁主任真是太无法无天了，在学院中就敢动用大规模的火系元素，这要是真烧起来呀，恐怕整个学院都不够她冲冠一怒！”
秃顶男子叹了口气。“好了，就别在这儿翻一些陈年旧账了。真要翻啊，咱们整个学院恐怕都欠着梁主任的人情。”
说话的人被秃顶男子这么一提醒，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道。“十年前的那次尸潮，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
秃顶男子眼神一瞪。“是，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但那是她一家人的功劳！如果没有梁主任的老公挺身而出，在尸潮中自焚和尸王同归于尽，现在就没有a区的安定！那时候梁主任的儿子才刚刚8岁！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只能得到母亲义无反顾的溺爱。所以我们都知道这个道理，也一直对梁子丘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说是你，就算是校长亲自过来，即便是整个大楼都被烧为灰烬，他也不会责怪梁主任！要知道，世间的种种债务，只有人情债会越还，越觉得亏欠！”
满堂寂静无声。从大楼中逃跑出来的人群，默契的同时回头仰望着那个方向，他们在等待爆炸声响起，因为所有人都期待结局，祈祷结局。
时间仿佛禁止了一般，除了大楼中呼啸的风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大楼楼顶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有些驼背，拄着一根拐杖，他平静的望着人群。
“是……是校长！”
“啊？真的是校长！”
“校长要出手了吗？”
这时候的人群开始躁动起来，他们不再担心大楼中那些人的危险，只是满心期待的望着楼顶那个佝偻着的人影。
“都散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楼顶传来。很难让人相信，佝偻的背影会出如此铿锵有力的声音。
人群默然，接着慢慢转身。有的人用眼角余光，看到了大楼之上那个身影，一跃而下……
李好好也等了好久，爆炸声却始终没有响起。他带着心底的疑惑，慢慢睁开了眼睛。
先印入李好好面前的是一根拐杖。拐杖非常普通，像是随意捡来的木棍，但却笔直得一丝不苟。
李好好顺着拐杖的尾端，视线慢慢上移，拐杖的把手被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握在手心。视线再往上移，就看到了一张白苍苍，皱纹横生的脸。
李好好吞了吞口水，这张脸他似乎有些熟悉。对，似乎不久前雕塑下遇到的那名老不正经的老头子，就长着一张这样的脸。不过这张脸只是相似，绝对不会是那个糟老头子。因为他没有长长的眉毛，倒是下巴处多了长长的胡须。
‘从天而降’的老校长，静静地看着李好好。在他身后，是一脸气愤的‘老巫婆’。
“呃，老先生……”李好好并不知道面前这位老者的身份。
老校长伸出手，止住了李好好的话。“向梁主任，郑重其事的道个歉。”
“我……”李好好刚刚说出一个字，就迎上了老校长的眼神。那眼神中平淡无奇，没有杀意，没有责怪，也没有温柔。但就是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眼神却让李好好觉得心底凉，生出一股无力反抗的感觉。
李好好拍了拍仍旧潮湿的衣服，站起身，不卑不亢的走到‘老巫婆’的面前。“很抱歉，打伤了您的宝贝儿子，希望我能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予以弥补。”
“怎么弥补？”
老校长斜着看了一眼‘老巫婆’，后者深吸一口气，语气放缓道。“知错能改，就不算十恶不赦。救世学院鼓励学员之间的正常切磋，但是需要提前约定申请。你作为一个新进的学员，犯了规矩，自然要收到处罚，否则以后得救世学院岂不是会乱套？”
李好好撇了撇嘴，公报私仇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好的，我愿意接受处罚！”
“私斗，按照学员的规矩，本应该驱逐到‘炼狱’，经历为期一个月的末日生存处罚。但是念在你是初犯，我决定让你清扫整个学院的厕所一个月！”
李好好目瞪口呆，扫厕所？开什么玩笑！自己曾经可是神风小队的成员！面对尸群都可以视若无睹，居然被惩罚去扫厕所？宁愿接受去炼狱度过危险重重的一个月，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处罚啊！
“你有什么意见？”老校长开口，李好好心中惊若炸雷。
老校长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心中不服气，但是我支持梁主任的处罚意见。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今天如果不是我站在这里，你知道你会有什么后果吗？”
李好好呆呆的点了点头。
“梁主任就算是真的杀了你，整个学院也都会替她求情，不会管你这个初来乍到的新学员。我们救世学院这些年培养的天才觉醒者数不胜数，但是能够为学院做出牺牲的，目前只有梁子丘的父亲一个。所以，你知道梁主任为什么纵容她的儿子吗？”
李好好一愣，他确实没想到梁子丘这个目中无人的二世祖，其实也是一个命运悲惨的人。
“人生最长不过百年，有人愿意放弃大好的青春，选择牺牲自己而保全其他的人，这个人就算不能被称作英雄，那也应该是让人肃然起敬的。梁主任不能够一辈子照顾她的儿子，这是谁都知道，也明白的道理。你觉得她为什这么做？为什么如此纵容她的儿子？我们又为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连续几个问题，犹如重锤一般，狠狠敲在李好好的胸膛。他抬起头，心有内疚。
天底下没有十恶不赦的女人，更没有虎毒食子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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