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她活在地狱,他却又有了别的女人_惹爱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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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她活在地狱,他却又有了别的女人

  李丹挥开她手,她将苏凉末手臂拉到跟前,“你疯了是不是,不痛啊?”

  “是你说,总要找些别事来做,我这样把痛转移开,真觉得好多了。”

  “你!”李丹握紧她手腕,眼泪刷刷往下掉,“那你也不能这样自虐啊,你,我是让你找些别事来做。”

  “我找不到。”苏凉末表情冷淡得将手臂抽回,她目光望向周侧,声音带着死一般沉寂和冰冷,“这个鬼地方,还能有别什么事?”

  “有,我们可以想出去以后做什么,现就打算好。”

  苏凉末笑了笑,两个人年纪都小,她伸手接过李丹折纸花,“你真天真。”

  “我都想好了,出去后我要先找到李斯。”

  “然后呢?”

  李丹坐旁边没说话。

  说到底,两年之后这个社会变成怎样,这期间空白是令人惶恐,苏凉末头发服帖地衬颈间,庞丽从上铺下来,鬼鬼祟祟掏出支烟,“要吗?”

  苏凉末瞅了眼,庞丽又伸手递向李丹,“哪有那么多烦啊愁,牢里吃穿不愁,抿两口烟过过瘾,日子照样能过得去。”

  李丹闻言,伸手想接。

  “李丹,”苏凉末看向她,“你都找到排解难受方法了,没必要再多学会一种。”

  李丹想了下,又把手回去。

  “你们啊,不懂得享受。”庞丽穿上拖鞋,踢踏踢踏地往前走。

  每逢探监日,苏凉末和李丹都会坐一张床上,她看着李丹将那朵早已破烂纸花拆开了折,折了又拆开。

  苏凉末通常都是抱着膝盖,一有时间就发呆,这样年纪埋葬了阴暗中,仿若花种正迅速枯萎。

  晚上,她缩被子里面,连脑袋都没有露出来,惊醒时全身汗,苏凉末抱紧被子,咬住手背后忍住哭声。

  她又梦到占东擎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梦魇,想要尖叫喊不出声,想要挣扎却仿佛被人按住双手双脚难以动弹,她梦到她站一个巨大深坑前,那坑深望不到底,呼啸出来冷风吹得面皮发疼。她却能看见身后出现一只手,男人脸慢慢从黑暗中浮现出来,苏凉末脚被他逐渐逼向坑沿,就只有半个脚掌控制住全身,她求饶,她呼喊,她拉住占东擎手腕。

  他手是冰凉,就和他心一样。

  占东擎一根根扳开她手指,然后右手重重推向苏凉末肩膀。瞬间失重感令她整个人往下栽,苏凉末伸手,却什么都抓不住,她猝然惊醒,脸上一抹,全湿透了。

  心里还未愈合伤口被一个梦给撕裂开,苏凉末坐起身,她捂住嘴巴恸哭,周边静只有同监舍人翻身和打鼾声,苏凉末对自己深恶痛绝起来,只因为梦里一面,就把她什么都给摧毁了。

  本应该,他是他,她是她。

  却没想到占东擎给予她一击过重,留给了苏凉末如此沉痛后遗症。

  李丹听到动静,睁开眼,朦胧间看到苏凉末坐起了身,她才要喊她,就看见苏凉末掀开被子,里面手臂露出来,她掐上去似乎不觉得痛,李丹胆颤地看眼里,苏凉末换个地方,李丹数眼里,一共掐了9个地方。

  心痛,她就掐自己,要是还痛,她就死命用力。

  一块块白皙肌肤眼看成了调色板,苏凉末松开指尖力道,她看着自己手臂发怔。

  李丹跟着难受起来,她想起身过去,可又怕这时候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她突然听到苏凉末自言自语起来,说什么并不是很清楚。

  苏凉末侧脸枕着膝盖,“小小兽,姐姐真没事,这地方以后别来了,阴气太重。”

  李丹不由打个冷战。

  苏凉末人往外挪,做出和人近距离讲话样子,“还有上次,你差点把人吓坏了。”

  她把手臂伸出去,“姐姐不疼,走吧,以后别来了知道吗?”

  李丹被子卷过头顶,这会连下床勇气都没有了。

  苏泽总是吵闹着要去见苏凉末,他是亲眼看到警察把苏凉末带走,所以流简想瞒都瞒不住。

  可苏凉末那边始终不肯松口,别说是流简,她连亲生弟弟都不肯见。

  流简走出房间,交代保姆几句,“晚上记得看着点,别又踢被子。”

  “是是。”

  苏宛才将豆豆放进婴儿床,转身见流简进来,“睡了?”

  “嗯。”

  “苏泽又闹着要去见凉末吧?”

  流简神色不由烦躁起来,他走向大床,“你是他姐姐,你以后也多带带他。”

  “他跟我亲近不来,”苏宛口气冷淡,弯腰给豆豆将薄被盖好,宋芳身体不好,孩子晚上又喜闹,苏宛索性将小床搬进自己房间里面来,“苏泽这孩子脾气怪,跟他姐姐一个样。”

  流简走到床侧,看了眼熟睡豆豆,苏凉末说要将苏泽交给她时,他也觉得吃惊,当初苏凉末入狱得几乎令他连想要翻转余地都没有。

  他走向阳台,苏宛已经习惯他这个样子。

  流简自顾抽着烟,几个月过去了,他说什么都要见到苏凉末一面。

  男人吐出口气,狠狠吸了口烟。

  苏凉末被带到教官办公室,她垂着头坐那,四十来岁沈教官进来,苏凉末头也不抬,沈教官拉起她手臂,手上青一块紫一块,“怎么回事?”

  “我自己弄得。”苏凉末将衣服往下按。

  “你傻啊,自己弄成这样?是不是庞丽欺负你?”

  沈教官是好人,平时也和蔼可亲,并没戴着有色眼镜看她们。

  苏凉末摇头,“真不是,没人欺负我。”

  沈教官叹口气,“还有探监时间为什么总不出去?你还有个弟弟吧?前两天有人带他来见我,孩子哭得双眼红肿吵着要见你,听说性子也变了很多,你再这样当心以后后悔。”

  “我弟弟怎么了?”

  沈教官坐到苏凉末对面办公椅内,“我碰到过不少这样案例,你弟弟又寄养别人家里,长期以往心理压抑,再说你又是他唯一亲人,自然盼着能见见你,你倒好……监狱这种地方谁都不愿意进来,可做错事当然要受到惩罚,但你不可以用这种方式去惩罚身边人。”

  苏凉末抿紧菱唇,沈教官起身递杯水给她,“说句难听,你这幅样子也没人会心疼你,这儿能想通,出去照样过得好,想不通话,下半辈子可就废了。”

  “我知道。”

  “知道你还和自己过不去。”

  苏凉末垂着头,沈教官走到她身侧,拍拍她肩膀,“我会替你安排,见见吧。”

  苏凉末又何曾不想,苏泽是流简抱来,一看到苏凉末扯开嗓门就哭,苏凉末难受地握紧左手,流简苏泽耳边说了句什么,孩子立马懂事地擦掉眼泪,扑上前来。

  “姐姐,姐姐。”

  苏凉末知道不是直系亲属一般是很难见到面,而且沈教官又给他们单独安排了个房间,虽然也有狱警旁看守,但对她已经开了大人情。

  苏凉末将苏泽抱手里,她想沈教官说得没错,苏凉末明显能感觉到苏泽跟以前不一样,她拨了拨苏泽头发,“苏宛姐姐那里乖不乖?”

  “我想姐姐,你点回来然后我们回家好不好?”

  “苏泽别闹,”苏凉末抱紧弟弟,“你好好上学……”

  “我不要,为什么妈妈走了,姐姐也走了,我心里好难过。”苏泽按住苏凉末手臂,她一时没忍住,眉峰紧皱,疼痛管隐忍却还是没逃过流简眼睛,他打从进来就没说过话,流简倾起身,拉过苏凉末手臂将袖子往上推,“谁把你弄成这样?”

  苏凉末想要将手回,“别大惊小怪,我自己弄得。”

  “自己?”流简抬起眼帘看向她,他面色疑虑,“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苏凉末没开口。

  流简手指按着苏凉末淤青地方,有些旧伤口已经变成淡淡黄色,还未好透,一把掐出痕迹就覆盖上去,连手臂都这样了,身上看不见地方肯定加触目惊心,他指尖不由用力,苏凉末嘶了声,却还是忍住痛。流简眸里暗色越来越沉,他扣紧苏凉末腕部,“你疯了是不是?”

  “你别管我。”苏凉末一手还抱着苏泽,挣了下仍旧没挣开。

  流简气得脸色微变,眼里疼惜一点点往外透。“你就这么想不开?为了个占东擎你把自己弄成这样?你知不知道他身边又有女人了?”

  苏凉末猝然抬首,她吃惊样子加刺痛了流简,他将她手狠狠甩开,“你不恨他?”

  她知道她不该有这样反应,可流简说话太突然,本能反应还是泄了苏凉末底,她狼狈地别开视线,“他事跟我再没关系。”

  “你要记住你今天说这句话。”

  苏泽有些话听不懂,他抱住苏凉末脖子依偎她颈间,模样乖顺,流简看向苏凉末别过去侧脸,“你好好表现,我争取让你早点出狱。”

  “早一天和晚一天有什么区别吗?”苏凉末嘴角含着抹意味深长笑。

  流简眼里顿觉一刺,他忽然起身用力抓着苏凉末手臂,“没区别是吗?我问你死了和活着有没有区别?苏凉末,你干脆这样虐死得了,你为占东擎做蠢事外面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可没人同情你,你活该!”

  “我没要你们可怜!”苏凉末情绪激动,忽然抓起手边杯子想要砸向流简,流简坐那一动不动,狱警喝道,“怎么回事!”

  她清醒过来,握紧手慢慢松开,又把杯子放回去。

  苏泽吓得直哭,这段日子他胆子越来越小,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失了魂似,苏凉末抱着苏泽脑袋,脸埋入他头顶,“对不起,对不起。”

  也不知是跟流简还是苏泽说这三字。

  流简也坐了回去,他从兜里掏出张照片,狱警上前看了眼,确定无妨这才给他。

  “你看看吧。”

  苏凉末抬头,余光瞥过那张照片,那个男人管是侧身,可苏凉末还是一眼就认出他,他搂着身边女人,模样亲昵,苏凉末不再细看,把眼睛别开,“挺好,祝贺他。”

  “我让你早些出狱是为苏泽好,你打算一直让他这样寄人篱下?”

  苏凉末看着桌上杯子,占东擎三个字,还是提不得,不止会剜心痛,刚才甚至令她失去理智,差点用杯子砸了流简。

  苏凉末双手抱紧苏泽,流简坐进椅子内双眼直勾勾盯着她,几个月没见,头发剪短了,人显得越发清瘦,尖尖下巴加突出,一双眼睛大无神,他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了把再使劲拧转几下,他呼出口气,“你也真狠得下这个心。”

  狱警上前提示探视时间到了。

  苏泽抱住苏凉末脖子不肯放,流简上前将他抱怀里,一大一小身影镌刻苏凉末眼里,她眼圈微红,起身走了出去。

  流简站原地,看着她囚服下身影越走越远,手臂上一道道淤青这会还他脑子里晃,他难受地说不出话,苏凉末走到门口别回来看了眼,那张小脸上再也没了流简初见时那种明艳动人,她俏皮地喊他姐夫时流简还记得,仿佛每个五官都被赋予生命,哪里像现……

  “姐姐!”

  苏泽哇啦呼喊,流简怀里用力蹦,他抱紧苏泽不让他跟出去。

  苏凉末回到监舍,李丹凑上前来,“见到了?”

  她木讷点点头,抱住膝盖将脸埋进去,不愿意再说话。

  李丹叹口气,不去打扰她。

  苏凉末其实都明白,占东擎身边不可避免是会有女人,可这才几个月?

  她心里痛,她还没法走出来,他却已经沉浸自己温柔乡里面。苏凉末蹲床沿,任谁跟她说话都不回答,到了晚上,她双手像是有瘾般,李丹听到动静起床,想也不想便跑过去。

  她将苏凉末被子掀开,见她两腿都是青痕。

  “你这是干什么啊?!”李丹声音带着哭腔吼出来。

  苏凉末两条腿笔直地挺着,她背靠墙壁,漫不经心开口,“你怎么了?”

  “这话要我问你才是!”

  床上庞丽被吵醒,也赶紧下来,一看到苏凉末身上伤,她指着她就开骂,“你干嘛又把自己弄成这样?为了个破男人你值不值啊?”

  “我没为任何人,这样我心里能舒服点。”

  “呸。”庞丽气得胸口直起伏,“你这样走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呢,有什么过不去,这痛你都能挨过来,心痛算个屁啊,什么难受什么伤心那都是闲,我看你有病,要赶紧看医生去。”

  苏凉末将被子盖住全身,“别大惊小怪,你们谁都别管我。”

  李丹鼻子酸涩,庞丽叹口气,“自作孽。”

  苏凉末真没觉得有什么,她觉得这是个很好办法,一把掐下去,看着伤口一道道出来,她痛被转移开,也就不会去想占东擎这个人。

  李丹和庞丽都回到自己床上,苏凉末将被子盖过头顶,白天由于狱警,她没敢问爸爸消息,但这么久了外面仍旧安静无波,她相信苏康肯定没事。

  苏凉末牵起嘴角,占东擎处心积虑把她推进监狱,他想用这个办法逼出苏康,后却还是徒劳无功,苏凉末觉得解气,但另一个念头却始终压抑不住往上窜。她坐牢消息爸妈肯定是知道,可是这么久以来探监,却只有苏泽和流简。

  好像这个世界上,她只有苏泽这个亲人了。

  苏凉末将眼里湿意逼回去,她仰躺床上,头发短了很难受,她总是不习惯,苏凉末抬起手臂,看着上面伤怔怔出神。

  流简将苏泽交给保姆,又不忍心,还是将他哄睡着后才回房间。

  苏宛见他进来,“见到了?”

  “嗯。”

  她试探着问道,“凉末还好吧?”

  “进了那种地方能好到哪去?”

  苏宛正叠豆豆小衣服,“其实两年时间也,简,她出来后有什么打算吗?”

  流简躺到床上,苏宛见他满脸倦容,可心里没有个确定答案始终没法心安,“我觉得她出来后可以找份工作,一个人养活个苏泽足够了,再说她家以前房子还。”

  流简打断她话,口气多了些冰冷,“苏宛,你跟着我也有段日子了,想过什么时候离开吗?”

  苏宛一惊,“离开?我还能去哪?”

  “你可以找份工作,或者我给你一笔钱,再说你家房子也还,你要是回去你爸妈肯定高兴,走吧,留我身边我也不会看上你。”流简将话说如此直白。

  苏宛手里还拎着豆豆爬行服,“简,我不走,我还要照顾豆豆。”

  却见流简腾地坐起身,抓过那些叠好衣服统统甩到地上,“苏宛,别他妈太把自己当回事,我有是钱,你给我现就走,豆豆我会找人照顾,十个八个还顶不过个你吗?别以为你带着豆豆就能赖上我一辈子,走!”

  苏宛急坏了,她细想下也就刚才提到了句苏凉末,她手足无措站床前,“不。”

  她不走,她以为日子都能熬出头了,怎么甘心就这样被流简赶走?

  流简却被人刺准神经般起身走到苏宛身侧,拉住她手往门口拖,苏宛抓了把小床,床身一晃,里面熟睡豆豆吓得拼命啼哭。

  流简铁青着脸将苏宛推出房门,她脚底打滑摔倒地,起身时门已经被重重合上。

  宋芳听到动静大步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嫂子,”苏宛哭着抱住她腿,“简要赶我离开。”

  “怎么好好要赶你走?”

  “我,我也不知道。”

  宋芳伸手敲门,“老二,把门开开。”

  没过多久,流简过来开门,宋芳进去抱起哭闹不止豆豆,可任她怎么哄都没用,苏宛擦净眼泪上前,将豆豆抱怀里哄,三两分钟就见孩子安定了下来。

  宋芳神色微松,“还是要苏宛才行,简,我不管你又怎么犯浑,可豆豆就认苏宛,你要赶她走,那我带着豆豆也没法留下来了。”

  “嫂子,这事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身体不好,别人带豆豆我不放心。”

  流简看了眼,没再说什么,起身朝浴室走去。

  “嫂子,谢谢你。”

  宋芳看向苏宛,她摇了摇头,也实搞不懂苏宛为什么非要守着个不爱自己男人,想到跟周正以往事,她神色不免黯然,自顾出了房间。

  苏凉末还是争取到了减刑机会。

  同监舍人替她高兴,她真没有太大感觉。

  李丹几乎跟她形影不离,“凉末,这样看来你比我先出去。”

  “等你出狱,我来接你。”

  “真?”

  苏凉末点点头。

  日子数着一天天过,她不知道外面人怎样,只知道监狱里起先是度日如年,麻木之后便觉得时光如梭,她跟进来时候看不出两样,但苏凉末自己明白,她心态变了,如今心早已一步步走向满目疮痍。

  出狱当天,艳阳高照,沈教官说是个好兆头。

  走过宽敞场地,是沈教官亲自将她送出去,苏凉末还穿着进来时那套衣服,管流简有送来不少,可她坚持要穿这套。

  她东西很少,就连手机都没有,苏凉末看着沉重铁门面前被打开,剧烈声音犹如野兽张开大口嘶叫,她抬头看向天空,被刺眼阳光扎得睁不开眼。

  “出去以后就别回头。”

  这句话,每个走出去人都会被吩咐。

  苏凉末其实不信,真正回头要看得还是自己,门眼前被完全敞开,苏凉末双脚却定了原地。

  对这个地方有种说不明感觉,她一年大半青春都耗费这,二十三岁盛夏进来,却是二十五岁初春天出去。

  苏凉末双手垂身侧,就出来前一晚,她还是忍不住身上留下了印子。

  不是懦弱想不开,而是害怕面对外面世界,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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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精彩预告:

  84——容你人口味真重,喜欢玩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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