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真相大白。_野性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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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真相大白。

  开源公司最近都沉浸在一股兴奋又激励的氛围当中。

  老板拿下了一个大项目,不仅预示着公司将来美好的前景,而且他们这些从公司初始并跟随打拼的职员们,将来肯定也会收获相应的福利。

  并且那晚聚餐,田强已经放下话了,将来要是有一天公司能够做强做大,现在的十几个人都是骨干成员,全部都会升值加薪。

  万一将来还有幸能够上市的话,他们这些人只要踏实地跟着他干,他还会分股给他们,每个人都将成为开源的小股东。

  这样的承诺,哪个会不动心呢?

  估计全公司上下所有人当中,唯独时笑一个人在盼着他早日破产,根本对这份诱惑不屑一顾。

  这段时间,她借着工作的便利,查遍了田强所有的过往背景和档案,发现他在上高中的时候就和同学掐架犯过事,还坐过两年的牢。所以现在公司的法人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他的父亲。

  原来是个有前科的人,难怪当初会跟杜孟辉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主意,连坐牢也没能将他改造过来。

  只能说,有的人可能就是天生骨子里的坏,做了坏事也不会遭受良心的谴责,并且还会为找各种理由替自己自己开拓。不管他表面装的多么大方热情,也改变不了他内心是个邪恶之人的事实。

  只是可惜,时笑现在还不能立马揭开他的伪装,甚至每次面对他,还得忍着内心的愤恨对他微笑,尊称他为田总。

  她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煎熬多久,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想要搜索到关键的信息把他和杜孟辉一起给告上法庭。

  可是想从他嘴里亲口套出话,又简直比登天还难。

  而杜攀那边,半个月过去了也是没有进展。

  所以现在除了等,还是只能等。

  没办法,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再忍辱负重也要坚持下去。

  更何况,她今天能够这么顺利的接近到他,都是亏得秦肆的安排.

  一想到秦肆,时笑心里又沉了沉。

  说实话,她现在心理压力真的已经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巨大。

  特别是经过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以后,她心里已经越发负重如牛了。

  虽然当时她问秦肆,如果不是为了给她安排工作才给田强投资,那会是因为什么?

  然后他用了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很是坦然地说:“难道这个社会上,只要是他们涉及的生意我都必须为他们让路?”

  但是时笑看着他,疑惑的双眸依然像在分辨什么。

  他却不耐烦皱眉:“田强很久之前就拉我投资了,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和我姑父有竞争的项目。那次去你朋友酒吧应酬就是因为这事。照他那么说,这原本是我先放的投资,他们应该避着点才对。”

  时笑这才恍惚,渐渐松缓了犯愁的眉心。

  “怎么?”他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反问她:“你也觉得我为了利益丧失了人性?”

  “.....”时笑严肃道:“当然不是!”

  他对她都这么好,就更别说对自己的家人了。

  “我姑父那人本来就乏善可陈,一身圆滑世故。杜彦今天会来我爷爷这儿哭诉,想都不用想,我用脚趾头都能算到是他那位虚伪至极的父亲在背后出的主意。“

  时笑还是第一次听秦肆讲一个人的不是,并且还是讲她最恨的那个人的坏话,不知为何,她不仅心里有点隐隐高兴,还觉得这样的他有点可爱。

  于是忍住了嘴角的笑意,试探地问他:“你不喜欢你姑父吗?”

  秦肆靠在椅背里点了支烟,哂笑了声,居然说了句:“我全家都不喜欢。”

  时笑:“..”

  当年他姑姑非要跟这么个人在一块儿的时候,家里哪个人不反对?

  可他姑姑偏偏就被那人伪善的温柔和多情给蒙骗了,为了他不惜跟家里人撕破了脸。

  最后结了婚,还不是三天两头跑回来跟家里哭诉,各种家长里短,左不过就是这人并没有当初死皮赖脸追她时那么好,甚至还要更糟糕。

  就连老爷子也说,要不是看在他们秦家背景还是那么回事,估计那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对他姑姑越发不会善待。

  而且这些年,他那位“精明”的姑父,要不是借着老丈人家的光,很多客户只怕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但这人就是个白眼狼,要是哪一次项目不顺利,就让姑姑回来跟老爷子哭。老爷子不帮忙,他就跟姑姑翻脸吵架,总是闹出各种小动作故意让老爷子为难。

  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事,秦肆也懒得跟时笑讲。

  只是见她这样跟着担心,以为他全都是为了她才引发了这次的家庭矛盾,所以才多说了几句想让她宽心,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这事你就别乱想了,纯粹家庭矛盾,贼喊捉贼!”

  “可是..”时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爷爷那里刚才怎么不解释呢?老人家好像也有点误会你了。”

  秦肆却满不在乎道:“他故意这么说的,心里指不定怎么高兴。”

  “啊?”时笑懵了。

  秦肆懒懒勾了下嘴角:“他最看我姑父不顺眼,信不信咱俩现在进去,保证他正跟管家幸灾乐祸,还夸我替他出了口气。”

  时笑:“.”

  在老爷子心里,孙子当然比女婿重要。而且他也了解自己孙子的人品,不可能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来。

  再说这单生意又没因此落入旁人手中,还是被自己家人给赚了。

  只是一笔大钱,从他那位不讨人喜的女婿口袋中移到了自己孙子钱包里,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无言了一会儿,秦肆一根烟抽完了,才启动车。

  最后,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地嘲讽了她一句:“你还真够自作多情的,把自己当影视女主角,劳资为了你花那么多钱就为给你安排个破工作?”

  “.....”时笑被他嘲笑到没有言语了。

  只是虽然他这么说了,可她心里还是难受的没办法,甚至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心情也已经复杂到无以复加。

  就算他不是为了她跟家人发生了矛盾,也不是因为她才投资田强。

  可是,她很想对他说:你知不知道,你亲手把我送到了田强那里,将来一定会后悔的啊?

  你现在虽然不是为了我,但是将来说不定会真的被我连累,被家人误会,成为那个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姑父亲手送进了监狱的人?

  到时候,只怕杜彦和你姑姑会跑来找你闹得更凶,大家更会骂你没有人情味,是个出卖家人的叛徒。

  想到这一点,时笑就止不住的心疼。

  那天回家的路上,都显得异常的沉默。

  秦肆似乎也因为杜彦这么一闹,心情不好,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

  之后的几天也是,时笑已经很努力的克制自己摇摆不定的情绪了,但还是动不动就陷入了出神的状态。就连刘嫂都说她,小小年纪,最近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怎么总是心不在焉,满脸愁绪呢?

  时笑只好笑一笑,随口说是因为要考试了,比较有压力。

  不过秦肆这人抗压力还是比时笑强一点,虽然这件事闹得让他有点不痛快,但他也没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时笑,只要回家,还是像个正常人一样和她聊天亲热。

  他们白天都得忙自己的工作,只有晚上才有空享受两人的单独时光。

  以前时笑是最盼着早点回家,和他呆在一块儿的。哪怕只是一起窝在客厅沙发里看电影,都觉得时间过得飞快,根本不够腻。

  可是现在,她却最害怕每天晚上和他躺在一块儿睡觉,总担心着自己做梦会不小心说出什么被他发现。

  有天夜里,她做梦梦见在他的车里,他掐住她的脖子抵在椅背里,脸色黑的可怖,额头的青筋也都被气得清晰可见。

  而他钳制着她喉咙的那只手,力道越来越重,掐得她张开了嘴,渐渐不能正常呼吸.

  她拼命挣扎,最后只能用窒息一般得声音,泪流满面地苦苦哀求他:“放手。”

  可他眼里得那抹凶狠,并没有半点要绕过她得意思,嗜血的双眼只狠狠地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警告:“这就是欺骗我的下!场!”

  话音一落,时笑整个人猛地抽搐。

  下一秒,她从床上惊坐而起,发现自己一身的冷汗,脸颊也还挂着泪,自己的双手,正死死箍着自己的脖子,呼吸急促。

  而昏暗中,被吵醒的秦肆就躺在一旁沉默地看着她,仔细打量了她好久。

  可是时笑缓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平复心口的惊恐和狂跳。

  秦肆这才慢慢坐了起来,拍了下她的后背,低声问她:“做噩梦了?”

  时笑被吓一跳,惊慌地扭过头望向他的眼睛,还有点傻傻分不清此刻是现实还是梦境。

  两人对视半响,秦肆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问她:“做什么梦把自己吓成这个样子了?”

  时笑看着他,鼻翼轻轻扇动,突然心态崩溃,一下子就不受控制地哭了出来。

  秦肆一愣,整个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小姑娘突然哭得太伤心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手足无措,只好将她拉进了怀里,抚摸着她的脑袋,一点一点地安抚着哄她:“不怕不怕,做个梦而已。梦都是反的不知道么?”

  可时笑却觉得这个梦好像是一个不好的预示,所以自从那晚过后,后来又有几次从梦中惊醒后,她都会在深夜里暗暗望着他沉思好久。然后回忆着梦里的情节,始终心有余悸。

  因此也导致她这半个月来,都没踏踏实实地睡过一个好觉了。

  周六早上她去开源上班的时候,刚进办公室就大了个哈欠。

  结果这个哈欠还没结束呢,她便发现了今天公司有一点异样。

  有几位上行政班,向来周末在家休息的部门经理,今天突然都来公司了。

  而且整个大办公室都很安静,大家都各自坐在自己的办公位前,对着电脑劈里啪啦的打字。

  时笑奇怪,坐下后,问身旁的小会计怎么回事?

  “你先开电脑,我拉你入群。”

  时笑茫茫然地按她的话去做,最后这一入群,她才知道原来是公司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开源半个月前谈好的那个项目,前两天被安坚那边再次截胡,给抢走了!

  也就是说,曹强打算赚一个亿飞黄腾达的美梦,被杜孟辉的公司给抢了!一夕之间被摧毁,彻底粉碎!

  时笑没忍住在群里问了句:【是因为什么原因?】

  大家纷纷表示还不太清楚。

  但是突然有个人跳出来回复道:【听说,是因为安坚公司老总的儿子和甲方的女儿决定联姻了。】

  杜彦和别人联姻?

  时笑看完小群里面一条紧接着一条蹦出来的对话框,整个人震惊地怔愣了好久。

  那一刻,她只觉得,这个世界太玄幻了,原来一个人的成功与失败,真的可能只是朝夕之间。

  更意外的是,为了这个项目,杜彦那个喜欢声色犬马的纨绔公子哥,居然会答应联姻来拯救这笔生意?

  那么现在....

  她转眼看向紧闭的董事长办公室,心里几乎已经很肯定,田强这下必定恨死了杜孟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了吧?

  怎么办?她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像个坏人,巴不得这一刻能够快点到来,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两个虚伪又恶贯满盈的坏家伙反目成仇,自相残杀了。

  可是下一秒,她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然后就多了几分担忧。

  现在田强的项目被杜孟辉又抢走了,那之前秦肆投资了田强的款项怎么办?

  果不其然,中午时笑给秦肆打电话问过他情况后,秦肆跟她说,太过匆忙没来得及跟她讲,他这会儿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因为投资走得是他那家北京联创公司的款,另外两个股东现在知道情况以后,也正急得团团转,喊他过去一起开会商讨接下来的补救措施。

  时笑忧心道:“要不要紧啊?”

  听秦肆的语气好像没什么大事的样子,依然一副气定神闲的口吻:“能有多大事,不就几千万而已。”

  几千万?

  时笑脑子有点发麻。

  秦肆那边还在忙着,没说两句电话就挂了。

  临别前,秦肆还是交代她别多想,投资亏盈是常事,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其他事儿,等他处理完回来再说。

  时笑也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不是故意在安慰她,可听他说话的态度,好像真的如他所言,只是毛毛雨,根本不足为惧。

  挂了电话以后,她又站在走廊的窗台旁望着城市远景愣了会儿神,总觉得这事情好像比看上去的还要严重。

  就是这时,走廊尽头的董事长办公室忽然传来一道低怒的声音:“我奉劝你做事不要太绝,否则最后咱俩都得玩完儿!”

  是田强在跟人打电话。

  时笑悄悄地听着,提着一口气在胸口,然后轻手轻脚的往那边靠近了一些,趁着没人注意,躲进了董事长办公室旁边的接待室里,缓缓关上了门,又来到窗边,将窗户稍稍打开了一下,这样能够更清楚地听到旁边办公室传来的说话声。

  田强跟电话那头的人愤愤不平,大多是骂对方做的太绝,抢走了生意也就罢了,居然还在圈子里四处造谣,污蔑他当初离开安坚是因为办事不利被开除的。

  时笑听到一半,就确定他这通电话是打给杜孟辉了。

  因为杜攀跟她说过,以前田强在安坚公司就只听杜孟辉一个人得差遣。

  而且这次得项目又是和安坚公司竞争,所以他除了会跟杜孟辉这么说话,还能是谁?

  到最后,田强又对电话里得人寒声警告了句:“明天晚上八点,我会在老地方等你。你要不来,把我逼急了我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明晚八点?

  时笑眼里霎时闪过一道光。

  这两个人要见面了!

  那边电话挂了,安静了下来。

  时笑躲在接待实里又消化了半会儿这个消息,才转身准备出去。

  可是突然,她听见旁边办公室的门被“砰”地一声,重重关上。她伸手准备去拧门把的手,立刻吓得缩了回来。

  下一秒,她又听见田强的脚步声朝接待室这边走了过来。

  她不确定他是路过,还是要到这间屋子里来。

  如果他这会儿过来发现她在这里,一定会怀疑她刚才是否听到了他的通话内容。

  怎么办?

  她焦急地捏了捏手指,突然手心都冒了一层汗。

  可是事情总是越害怕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就在她焦灼到瞪大了双眼,那一瞬间,就好像慢镜头将时间无限拉长了一样,眼看着接待室的门把手慢慢被压下,下一秒就要从外由里的被推开的时候,她的心也由此提到了嗓子眼,甚至那一秒连呼吸都已经暂停——

  谁知道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又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

  时笑吓得肩膀一抖,感觉自己大脑里有无数的脑细胞在这一刻同时被炸掉,一片空白和茫然。

  这通电话来得太及时了,及时的让人措手不及!

  她听见田强接通了电话,和刚才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地冲对方恭谨地称呼了一声:“秦总,您好您好。”

  是秦肆找他?

  时笑看着被推到了一半的门,又被缓缓地阖上。

  而她刚才在情急之下一侧身躲到了门后,这会儿听着他的声音渐渐走远了,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背靠在墙上,缓了好大一会儿,屏息的呼吸才终于顺畅了一些。

  她担心一会儿田强又杀回马枪,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趁着他又返回办公室接电话得空隙,赶紧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而她这天下午,下班时间一到,就迫不及待地下了楼打了辆车回家。

  一上车,她就没忍住给杜攀打了个通电话,将田强和杜孟辉明天约了晚上八点见面的事情告诉了他。

  “只不过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说得那个老地方在哪里。”时笑说。

  杜攀也挺激动的,笑了笑,成竹在胸地跟她保证:“这个很简单。”

  时笑追问:“你有办法?”

  杜攀道:“明天你不就知道了?”

  于是到了第二天,时笑知道杜攀的办法是暗中跟踪田强的时候,无语了好一阵。

  杜攀说叫她下班后就直接上一辆大众轿车,他和冯娟都在车里等她。

  时笑按他的意思照做,下楼找到那辆不太起眼的大众车就停在对面一家粥铺门口。

  她跑过去跟他们集合后,三人又一起商量了下接下来的计划。

  只是他们三个人对于田强和杜孟辉来说,都是身份比较熟悉又敏感的人。所以一会儿只能在外面车里等着,肯定不能近距离跟踪,怕暴露了行踪。

  而这个艰巨的任务,杜攀说他已经出高价雇了两个职业人,待会儿会通过窃听器给他们传达田强他们那边发生的一切。

  “.”时笑佩服地看了眼杜攀,又看了眼车上一对面孔陌生的男女,不由得感叹,男人办事就是稳准狠,连这种方法也给想到了。

  只是时笑警惕心比较强,想问杜攀这两人可不可靠,但想到当着人的面,又有些欲言又止。

  可她的神情被人家一眼就看透了,瞬间就了然了她心里的想法。

  所以没等到她开口,人家就非常具备职业操守的先做了保证:“这种手段毕竟非正当途径。所以事成之后,希望大家都别过河拆桥,避免今后双方都闹得不好看。”

  时笑:“....”

  晚上七点钟,按照之前调查好的路线,时笑他们三人潜伏在一辆低调的黑色大众车里,等在田强家的小区门外。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紧张了,终于,等到了田强的车,从小区门口缓缓驶出。

  杜攀坐在副驾驶,一声令下:“跟上!”

  车子弯弯绕绕,走了近半个小时,最后来到了北城区一家位置比较隐蔽的小餐厅。

  他们和田强的车子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直等着田强下车进了餐厅,他们这边的职业人才下车,装扮成了顾客随后跟了进去。

  时笑整个过程心里都是紧张的,冯娟也一样。

  杜攀到底经历过的事比她们多,以前为了抢生意,这种暗地里耍手段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所以比起她们要淡定太多。

  冯娟还开玩笑说他:“里面那位可是您亲大伯,待会儿该不会出尔反尔跑进去阻止吧?”

  杜攀淡淡觑了她一眼,没说话。

  时笑赶紧碰了碰冯娟的腿,找补道:“虽然是大伯,可那位大伯也没把杜总当自己亲侄子待啊。要是之前杜孟辉稍微有点人情味儿,也不至于将杜总害到如今这个地步。”

  杜攀哼笑一声。

  有句话说的话,你若不仁,又有什么理由怪我不义?

  对付这种人,就只能用这种办法,否则,他们只会得寸进尺,往死里将你整。

  冯娟笑呵呵的又开了几句玩笑缓解大家紧张的心情。

  直到说话间,车里安装的监听系统开始出现滋滋地杂音,那边已经想办法把窃听器给安置好了。

  杜攀嘘了一声,让所有人安静,仔细听里面的对话。

  时笑事先还做了充足的准备,从兜里掏出一支录音笔,打算把监听器里的声音又自己单独录了一份。

  杜攀无声对她竖了个大拇指,紧接着就听见里头传来服务员的声音:“先生,就是这里,祝您用餐愉快。”

  服务员退出去替里面的两人关上门后,田强才哂笑了一声,开始跟杜孟辉语重心长的唠家常。

  时笑估摸着田强是想跟杜孟辉打打感情牌,说得都是些当年自己毕业后,是怎么被他赏识带在身边开始闯南走北的。又说自己也是把他当作自己的贵人,所以才掏心掏肺地替他做事,从无怨言。

  又说到,这家小餐厅,就是当年他跟着杜孟辉干活,拿了第一笔工资,为了感谢他的栽培,请他吃第一顿饭的地方。

  冯娟讥笑了一声:“他俩谈恋爱叙旧情呢。”

  时笑看她一眼,默不作声。

  可是田强讲到这里,突然语气一遍,叹气道:“但是我没想到,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培养了我,到如今却又想一手毁掉我!”

  而至始至终都没说过话的杜孟辉,这时候才不急不缓地发了一句话:“是你自己不知足。”

  “我不知足?”田强情绪开始有点激动了:“我跟你干了近十年,拼死拼活为你卖命,从来没跟你提过待遇上面的要求,可你是怎么对我的?我的年薪还不如别人家工程师的一半!”

  杜孟辉冷笑一声,很是理直气壮道:“没有我你连这一半都没有。”

  这下连杜攀都忍不住冷笑出了一声。

  这就是他的大伯,他的亲大伯,他比谁都了解的大伯。自私自利,冷血无情,只考虑他自己的利益!

  “你今天说实话了是吧?”田强可笑道。

  “难道不是吗?”杜孟辉说:“你一个犯过事坐过牢的人,要不是我肯给你机会,别人哪个单位敢要你?”

  田强激动之下,砰地一声拍了下桌子:“所以你瞧不起我,只当自己养了条狗?”

  杜孟辉没说话,当是默认了。

  田强心头不忿,被他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可没有我,能有你的今天?”

  杜孟辉还是没有接话,时笑他们在这头听着,和冯娟对了个眼神。

  “当年我就是念及你对我的这点知遇之恩,所以也没计较,只是一声不吭离开了公司。”田强这下已经脑子发了热,越说越愤怒:“可是这四年里,你又通过各种手段,阻止我在别处的发展,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忌惮我的能力越来越强,会帮别人成为你的竞争对手。所以你无所不用其极的打压,最后把我逼得无路可走,我就只好自己来创业。”

  杜孟辉不急不缓地插了句话:“这次可是公平竞争,你别泼污水。”

  “没错,这次你让你儿子娶了人家女儿,我无话可说。但是——”田强稍稍一顿,火气再次燃烧了起来:“你把项目抢走就罢了,可又在背后使手段,跟房产界几位有头有脸的老板诬陷我当初不仁不义,是因为出卖了你的商业机密才被开除又是打得什么算盘,报复吗?”

  杜孟辉却丝毫没有愧疚之色,甚至还很是得意地说了句:“只是教训,我要真想报复,你现在只怕都没命跟我坐一块儿了。”

  “好!”田强太了解杜孟辉的为人了,毕竟当初一起相处了近十年,所以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一点都不意外。

  所以今天在约他见面之前,他也做好了最后一搏的准备:“既然你这么说,那你也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你要把我逼到无路可走,行啊,我反正就是犯过事儿的人,既然已经没有未来了,那咱俩就一起毁灭吧!”

  杜孟辉这下倒小小紧张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田强嗤笑一声:“当年咱俩一起做的那桩事儿,你不可能忘了吧?”

  静了一瞬。

  对面死一样的沉寂,而这边车子里的三人,也同样屏住了呼吸。

  时笑咬紧了牙,眼睛里已经忍出了一层水雾。

  而冯娟同样激动,拽着手指,脸色都变了。

  杜攀紧紧地盯着监听器,眼珠子一动不动。

  他们三个人此刻内心里都怀着同样一个激动的想法——他们这么长时间以来,想要掌握的关键信息,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

  估计等了三秒之久。

  那边终于再次传来动静。

  杜孟辉的语气这下也变得严厉了起来,寒声道:“你别以为这事能威胁到我。要说,当时可是你动的手,我什么都没做!”

  他做到如此绝情的地步,田强终于彻底失控,拍案而起,桌上的杯子都被震倒,滚落到底,摔得噼啪响:“既然你这么绝,看来你我之间已经多说无益。那么你就等着吧,两条人命,看看法律到底会不会绕你死刑!”

  田强说完,踢开椅子就要走。

  可是下一秒,杜孟辉又突然出声制止:“等等!”

  做了坏事的人,到底是心虚。

  在这关键的时刻,再好的心理素质,杜孟辉也终于无法继续淡定,渐渐暴露了自己丑陋的本心。

  而随着他制止田强冲动行事的这一句“等等”,这边的时笑,也终于无法自控,两行眼泪,从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夺眶而出。

  八年了!

  爸爸枉死了八年!

  老天爷开眼!

  今天,总算让她等来了事情的真相大白,可以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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