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粗大事了!_中医:回到知青下乡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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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粗大事了!

  第322章粗大事了!

  耩麦子是一年中十分重要的农业活动,一般在重阳节前后开展,在那个没有大型农用机械的年月,显得尤为繁重。

  清晨,天光微亮,一家人就扛着铁锹和耙子出发了。

  由于天气转寒,路边干枯的杂草上早已铺满了白霜,踩上去,滑腻腻的。如果王爱朵在,一定不会放过这件好玩的事情,必定会笑得跟个傻子似的在上面出溜。

  而现在,只有王承舟一个人玩了。在母亲李玉珠宠溺的白眼里,一边犯孩子气,一边体验四季流转带给乡下人的乐趣。

  生活最细腻的触感,只留给最勤劳的人们。

  当然,对于大多数不得不一大早的爬起来下地干活的社员来说,这份感触不要也罢。因为,除了凛冽的晨风和漫天的黄土,他们几乎已经感觉不出别的什么来了。

  能够像王承舟这样苦中作乐的毕竟是少数。

  特别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本来一大早的火气就很大,再听着村干部不知所谓的唠唠叨叨,早就不耐烦了,在下面起哄道:

  “行了行了,这是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了是不是?”

  “咱村长好不容易生了一回病,来不了,可显不完你了。这小风呼呼叫,大家伙儿冻得跟傻子似的,你就少说两句吧。”

  “翻来覆去就那么点事儿,跟谁多喜欢听似的!”

  大家伙儿缩着脖子,一阵哄笑,这几句抱怨显然是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

  正在讲话的那位村干部可不乐意了,当即瞪着眼睛道:“你们这些小娘们儿,就会欺软怕硬,村长讲话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敢咋呼?”

  “我们又不傻!”

  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儿笑得前仰后合,娇声道:

  “这不是村长不在嘛。”

  “听说咱们村长犯了腿疼病,连道儿都不会走了,估计好些天下不了地呢。”

  “这当官的都不在了,你还一本正经的,做给谁看呀。”

  少了约束,这些小娘们儿真的跟放羊似的,现场闹哄哄的。

  村干部气得干瞪眼,吆喝道:

  “谁给你们说村长好些天下不了地的?”

  “昨天晚上人家就去公社请大夫去了,今天要不了多大会儿,估计人就该来了。”

  “实话告诉你们,村长只是腿疼,又不是得了啥大病,说话就能好了。你们都给我老实点!”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不过,想到王铁林那张黑锅底似的老脸,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确实消停了不少,叽叽咕咕的围在一起交谈着。

  不多时,几头耕牛在晨曦中走来,大家伙儿连忙套犁子。

  一直忙活到太阳升起,李玉珠和王红河才发现大儿子王南舟没有来,心里不由得就担忧了起来。

  大家伙儿都知道他们家里发生的事情,一个个好心安慰着。

  甚至有几个大娘夸下海口道:

  “玉珠,离了就离了,你家南舟那么老实肯干的孩子,还怕找不到下家吗?”

  “如果那窦雪梅真的绝情到底,到时候老嫂子亲自给你家大小子说个媒茬。”

  “至于那些搞破鞋的混账话,别人不清楚,咱们老少爷们儿还不清楚?一个庄上的孩子,小辣椒和王南舟又跟亲兄妹似的,咋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别说我不信,咱这里面随便拉出个都没人信呐!”

  众人七嘴八舌的安慰着,李玉珠才好受些,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可将近中午的时候,忽然有个汉子从村口的小路上走了过来,怀里抱着个孩子,离老远就听到呜呜咽咽的哭声。

  虽然一个大老爷们儿失声痛哭十分磕碜,可大家伙儿还是被他那股子悲戚给惊到了,一个个杵着铁锹,扬起脸儿瞧着。

  走近了,才发现来人正是王南舟。

  只是,这会儿,这个老实的汉子脸上满是泪痕,怀里的娃娃也闹个不休,跟着哇哇大哭。

  王红河和李玉珠一看,吓得当即就把手里的家伙给丢了,踩着新翻的泥土,踉踉跄跄的跑上去,瞪着眼睛问道:“咋了,这是咋了?”

  老少爷们儿也不由得围了上来。

  王南舟看到自己爹娘,眼神终于恢复了焦距,可脸上仍旧满是惶恐,结结巴巴道:“爹,娘,窦雪梅跟我离婚了!”

  众人的脸色立刻就变得沉重起来。

  别看刚才有些人说得轻巧,可那个年月,离婚真不是一件小事,它不仅代表着一个家庭的破裂,更是两个家族之间的决裂。

  而且,夫妻双方都要为此承担沉重的代价。

  不过,木已成舟,再忧心也没用了。

  李玉珠喉咙蠕动了一下,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合上嘴巴,拉着自己差点哭倒在地上的儿子,宽慰道:

  “离了就离了吧。”

  “反正那个女人打进咱们家门就没打算好好过日子,每天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凑活下去也是煎熬。”

  “有爹娘在,你年纪又不大,咱大不了再找一个。还有几个月就过年了,等闲下来让老少爷们儿给咱操操心,争取年底就把亲事定下来,闹个双喜临门!”

  王红河瞥了她一眼,想不到她心这么大,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心里也跟着振奋起来,默默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可王南舟脸上的悲伤却没有丝毫减轻的迹象,茫然道:

  “娶不了了,娶不了了。”

  “爹,娘,窦雪梅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拉走了,就剩下一个空房子。”

  “是所有的东西……我们几年积攒下来的物件,连个粮食籽儿都没留下。”

  “啥?!”

  李玉珠脸色大变,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摇晃道:

  “家里的东西都让那个女人拉走了?”

  “你这傻孩子啊!你怎么不拦着点?”

  “即便是离婚了,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家产都让她一个人分了去吧?你和孩子吃啥呀?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王红河更是一个栽歪,眼珠子都要红了,吼道:

  “她在哪呢?咱找她去!”

  “哪有把事情干这么绝的?”

  “这是不给人留活路啊!”

  王南舟木然的转过身,眼中仍旧满是惊恐,喊道:“是公社判的,公社来人了!”

  王承舟眉头紧皱,终于忍不住走了上来,沉声道:“大哥,你说如此分割财产是公社的命令?”

  “仨儿。”

  看到他,王南舟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希望,颤声道:

  “是的。公社来的人说,讲道理,是要判我净身出户的,可由于情况特殊,现在的处罚已经是格外关照了。”

  “可是,这是啥道理啊?我不就是照顾了一下小辣椒,俺俩之间可是真的没什么啊。”

  “现在,除了小海波,哥我真的是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看着他伤心欲绝的模样,众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脸上满是怜悯之色,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抱不平了。

  王承舟心里一凛,已经意识到了上面的用意。

  仔细想想,对于当下的社会风气,他当初的猜测终究是太过乐观了。

  在这个脚踏几只船都能吃枪子儿的年月,大哥王南舟虽然跟王彩云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可毕竟造成了不小的社会影响,一两天的工夫,估计整个王家生产大队的社员都知道这件破事儿了。

  不管大哥有没有搞破鞋,可搞破鞋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为了稳定社会风气,消弭由此带来的影响,公社必须严肃处理。

  再说,大哥确实在婚内未经妻子同意,私自跑到破庙里照顾一个同龄的女人来着。这种事,他是很难说得清的。

  王承舟一阵沉默。

  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一个略微有点本事的小小村卫生员,别人或许会给自己几分薄面,但并不会因为自己改变对一件事的态度。

  撇开心中的惆怅,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帮大哥王南舟父子渡过难关。他辛辛苦苦一整年,所有的粮食都被人拉了去,甚至连一条棉被都没留下。眼看着冬天就要到来,必须把口粮和衣物给他准备出来。

  但是,为了保住村头土岗上的松柏林,他身上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甚至借徐小芷的一百六十块都所剩无几……

  而且,狩猎野猪和狗熊得来的奖金,他也私自挪用了,根本就没来得及分给一众知青同志。虽然他们主动要求过让王承舟用“聪明汤”代替,可心里毕竟留下一个疙瘩。

  聪明汤!

  想到这个,王承舟心里又急切起来。掐算着时日,距离九月初九确实没剩下几天了……到时候若是能借此赚些钱,不但能解决大哥王南舟父子的生活问题,自己建设小药铺的计划也可以提上日程。

  能有个小诊所,哪怕只是一间小房子,自己起码可以凭此为营生了。

  王承舟计划得很周全,信心也很充足,可一帮子村里人却并不怎么看好他们一家。

  特别是王南舟。

  刚才还有不少大娘热情似火的跟李玉珠攀谈,承诺等大哥离婚之后,为他找一个媒茬来着,可听到他顷刻间家里穷得只剩下一座空房子,热情瞬间就冷却下去,仿佛得了健忘症,再也不提刚才的话了。

  毕竟父子俩温饱都成问题,哪个女人愿意嫁过来受苦呀?

  这操蛋的一天一晃而过,晚饭的时候,王南舟父子俩只好来到父母家中。

  王爱朵抱着自己小侄子,在听完前因后果之后,气得火冒三丈,又开始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了,听得一家人直翻白眼儿。

  李玉珠和王红河懒得搭理她,连忙洗手准备晚饭。

  日渐黄昏,王南舟端着手里的饭碗,忽然犹豫了,嚅嗫着,有点心虚的问了一句,“娘,我能不能先把饭给小辣椒送去?”

  李玉珠一拍脑瓜子,连忙站起身给他准备瓦罐,自责道:

  “你看看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你赶快去赶快去!以后天越来越冷,那闺女大着个肚子,吃食上可不能委屈了。”

  “哎,原本想着让她住在你那里,可你现在家里也跟破庙差不多了……再冒着骂名让她过来,咱心里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王南舟低着头,听着她唠叨,默默的把饭菜收拾好,一路小跑离开了家门。

  不成想,他刚走,郭淑梅就端着饭碗从隔壁过来了。一进门就勾着脖子,咯咯笑道:“婶儿,出大事了!”

  这几天,李玉珠被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事情弄得心力交瘁,听到出大事儿几个字就眼皮子直跳,没好气儿道:“淑梅,这一天天的,咋啥大事儿都让你碰上了?”

  “婶儿,看你这话说的,跟我是个爱打听事儿的似的。”

  郭淑梅丝毫没有觉悟的瞥了她一眼,凑近了些道:“咱们村长吐血了!”

  “啥?!”

  李玉珠惊得站起身来,跟同样满脸愕然的王红河面面相觑。愣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道:

  “淑梅,你净胡说。铁林叔不是腿疼吗,怎么会吐血了?”

  “还有,这吐血可真不是小事儿,你这咋还能笑得出来?”

  “淑梅,我跟你说,咱们爷们儿之间不对付归不对付,人命关天的事情上,咱可不能幸灾乐祸。”

  郭淑梅吸溜了一口汤,摆了摆手,又笑了起来,差点呛到自己,咳嗽道:

  “婶儿,看你说的,吐血也不一定就会死呀。”

  “我跟你说,咱们村长之所以吐血,是因为吃了公社那位大夫给他开的药闹的!”

  “昨儿个我还说腿疼不是啥大病,今儿个人家就给咱闹了这么一出。明明是跑来治病的,却差点闹出人命来,可是吓死人了。”

  说完之后,直勾勾的瞄着王承舟笑。

  一家人都愣住了。

  王爱朵抱着小海波,同样眨巴着大眼睛望了过来。

  都等着他给出一个解释。

  王承舟啃着馒头,十分无语。自己又不是神仙,哪能凭借几句话就判断出事情的原委嘛。

  可迎着全家人孜孜不倦的求知欲,还是挠了挠头,随口胡诌道:

  “昨天说过,王铁林之所以腿疼是受了寒凉。”

  “中医有句话叫做‘不通则痛,不荣则痛’。人体周身的经脉流行不止,环周不休,寒气入经则稽迟,泣而不行,客于脉外则血少,客于脉中则气不通,故猝然而痛。”

  “想要散去寒气,必须服用热药发汗,可过汗必伤气血。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王铁林吃了药,不但会大口吐血,而且疼痛也愈加猛烈了。”

  听到他的话,郭淑梅嘴巴张得老大,惊得手里的馒头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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