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外援_吾妹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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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外援

  周宝婴和弟弟垂头丧气地回去。

  周启微尚且抱怨:“姐你拦我做什么?我又不是真的要打她,你那一拦倒好了,让人坐成了口实”

  周宝婴叹了口气,心不在焉道:“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冲动也不知传入表哥耳朵里,他怎么想?”

  “爱咋想咋想。”周启微没好气地道。

  自从三年前那事后,郁亲王就开始故意冷落他们周家,逢年过节也不在拜见一下祖母她老人家。

  回回都是送些物件过来,顶什么?

  “我说姐你也别指望了,天下好郎君多了去,干嘛非耗在他身上?”

  “胡说八道什么!”周宝婴脸颊滚烫,板着脸斥责弟弟。

  周启微嚷道:“怕什么?咱们是在家里,又没外人!我觉得我们活得忒累了点,现在京都的风气多开放啊,男婚女嫁”

  “闭嘴!”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传入耳帘,姐弟二人顿时战栗了一下,规规矩矩立到门口去。

  姜老太拄着一根龙王木仗很是威严地走进来,身上的字锦绣坎肩上衫贴烫平整,下面系一条半新旧老梅枝暗纹长裙。

  花白鬓发高高梳起,脑后一根金灿灿的凤头钗。

  “祖母。”姐弟俩上前请安。

  姜老太瞅了二人一眼,蹬蹬蹬几步走到太师椅上坐下,一路进来的配房梁妈妈赶紧从旁边取了个又软又厚的腰枕给她垫上。

  姜老太今年也是六十开外的人,看着倒像五十出头,起坐总爱把腰板挺得直直,讲究端庄严谨,身上连根多余的带子都没有。

  更别说什么玉佩璎珞,老人们爱挂的寿字袋儿。

  并不怎么浑浊的眼神在姐弟二人身上扫了两圈,周宝婴已经吃不消,小心翼翼道:“祖母,这事不能怪阿微,我是长姐”

  周启微不忍心让姐姐背锅,抢着道:“不不,都怪我,是孙子学艺不精。”

  “成啊。都长大了,祖母是老糊涂了?来,一个个说,到跟前,就现在。”姜老太目光凌厉,与同年龄的老太太比起来,可以说是严厉有余,慈爱全无。

  姐弟俩战战兢兢地将最近发生的事,捡着有利的一面,说给了老太太听。

  周宝婴道:“郑氏张扬跋扈,又有皇上护着”

  “闭嘴!”姜老太勃然大怒。

  梁妈妈脸色都变了,忙端上一盏清心茶低声劝道:“您老仔细身子。”

  喝了茶,姜老太神色稍缓,问道:“可知道错在哪?”

  “回祖母,宝婴不知。”说完,周宝婴咬紧嘴唇,垂首不语。

  “都说人大心大,女大不中留”姜老太冷笑。

  周宝婴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祖母。

  周启微见平日里温柔和顺的姐姐跟祖母杠上,生怕她吃大亏,忙拽了一下,插嘴道:“祖母别生气,这事让孙儿来说!自古忠臣孝子,忠在第一,姐姐方才有口无心,您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是啊,大小姐年轻,又是女流之辈”梁妈妈跟在旁边婉劝。

  姜老太道:“我周家无乱臣贼子,记住了!”

  “是。”周宝婴不情不愿应了一声。

  姜老太少不得搬出周氏家训,儒家经典,将姐弟二人训了一顿。之前提过,姜家也是名门望族,姜氏出身高门,对自己向来要求严格。

  唯一纰漏就出在自家男人和儿子身上。

  她不想让娘家人戳她脊梁骨,说她不顶用,更不想让外人看低了周氏,是以对周宝婴姐弟分外严苛。

  正当姐弟俩心灰意冷,呆若木鸡,等着训完被祖母丢进祠堂抄家规时,姜老太忽然一改往日之风,对二人道:“起来。”

  姐弟二人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听着。”姜老太道:“从汉以来,我中原朝政都以儒家学问为尊,诸子百家,三教九流,何曾有如今这光景?说到底,还是人的问题,我已经决定了,拉下这张老脸,拼着半辈子的人情,去将你们祖师爷慕汝昌老先生请出来。只要他老人家肯出山”

  姜老太实打实地哼了一声,意思是余下的话不用我多说了吧?

  “祖母,这是真的?”周宝婴双眸放光,激动道。

  慕汝昌何许人也?

  他可是先帝时赫赫有名的太傅,帝师。

  先帝在时,尝将他老人家请去宫中深谈,尊重有加。周贵妃瞧出其中苗头,软磨硬泡,让慕汝昌收了他们姐弟二人为徒孙,已经让他们受益匪浅。

  那是周刘两家因为储君之位,斗得如火如荼。

  若是皇子中哪一个送去太傅那,可以说是尘埃落定,刘家自然想尽法子阻拦。

  于是聪明机智如周贵妃,来了个迂回战术,倒便宜了他姐弟二人。

  周启微高兴地差点跪下:“祖母,孙儿是打心眼里佩服!慕爷爷只要入京,弘扬圣学便是指日可待了!”

  午后,西洲阁一片静谧。

  细碎的枝叶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湖面,几只鸳鸯游来游去,天际白云团团。

  郑丹盈放下画笔,伸展了下因为垂太久而有些僵硬的颈项,命红袖过来收画。

  今日的内容是一副天女散花图,轻盈绝美的天女冉冉升上天空,被一层炫目的七彩神光包裹着。如霞光翠羽般的天衣下,是掩饰不住的妙曼身姿。

  最妙处,画中天女美女半垂,似在俯瞰浊浊万里红尘,又似心系何处相思丰盈的唇瓣似笑非笑,令人捉摸不透的,缥缈神秘。

  红袖一边收拾画桌,一边啧啧称叹。

  小姐的画,比外头画馆那些郎君们的还好咧!

  郑丹盈在屋内走了会儿,舒展身子,习惯性地坐到妆台间,一下瞥见上头斜斜摆着的白玉簪,因道:“不是让你收起来?”

  “小姐说这个?嗳哟,瞧我这记性,早起春杏说裁夏裳的事,给混忘了!”红袖笑嘻嘻过来,拿起簪子。

  郑丹盈道:“算了,别收了。去外头找人估个价,卖了罢。”

  “啊?”红袖瞧着手里的簪子,真要卖?

  “要不你就和那幅画一起送去魁星阁,要价高点,让掌柜的给我多留些雪参c肉桂c燕窝c七星草什么的。”

  红药看她认真的,只要叹了口气,颇是惋惜道:“那好吧。”

  将簪子手在一个草绿丝绒盒子内,捧着往外走,边走边嘀咕:“明明前儿还喜欢得跟什么似的,现在是说卖就卖,倒像是让谁给得罪了似的。”

  “你嘀咕什么?”

  “没c没”

  红药忙闭紧嘴巴,一溜烟出去了。

  郑丹盈望着空荡荡的桌面,想起两日前碰到周宝婴拉着其弟灰溜溜逃窜时,脑后的发髻上正好簪着一支几乎一模一样成色的羊脂白玉簪子,连雕刻的花型都十分相似。

  不由地有些不舒服。

  敢情这某人连送个礼物都兴搞批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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