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_玉釵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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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低声问道:“你走不动了?”

  紫衣少女头也不转地答道:“他们既然不追咱们,干嘛要急急赶路。”查玉口中不再答话,心里却暗道:昔年衡山大会之上,南海奇叟当着群聚衡山的英雄之面,大驳中原武学,使在场高手,完全为之心折,武林之上才盛传南海门奇书之事,此女既是南海门下之八,定然身怀绝世武学,怎的走几步路,就累成这般模样,难道她是故意装作的不成。

  暗中瞧去,只见她神色平静,毫无一点惊慌之情,心中更觉自己猜想不差。相随群豪见三人放慢了步子,也随着放慢脚步。始终和三人保持着一丈多远的距离。这一段行程,如让徐元平单独走去;只不过是片刻之间的工夫,但因有那紫衣少女相随,足足走了一顿饭工夫之久,才到那山崖下面。

  抬头望去,只见一座突立的山峰之间凹进去四五丈深,一丈多宽,他洞非洞,似谷非谷的山洼,除此之外,数十丈内,都无可隐身之处。徐元平瞧清了四周景物,不禁呆在当地,暗道;此地既无可通之路,又不见碧萝山庄中埋伏之八,不知她到此而来是何用心。那紫衣少女星目轻掠徐元平一眼,道:“去给我折取一些竹枝来,你们就可以走啦!”匆匆一瞥之间,似已看透了徐元平心中所想之事。徐元平征了一怔,道:“好吧!查兄请保护着她,我去替她折些竹枝来,咱们再走。”转身向左面走去。

  紫衣少女目光流转,瞧了查玉一眼,道:“你把这附近石头,替我拉些拿来。”查玉幼承父艺,平日一呼百诺,十分威风神气,从未听过这等命令式的吩咐之言,听来很不顺耳,但他却依言照做,把附近的石块尽都拉集到那紫衣少女身侧。环围在四周的群豪,看那紫衣少女没有逃走的举动,也就袖手旁观。片刻,徐元平析了一捆竹枝回来,放在地上说道:

  “你瞧瞧够不够用?”

  紫衣少女望了一眼,道:“够啦!”缓移莲步,轻伸皓脱,捡起两支竹枝,随手插在地上。徐元平不知她耍的什么花样,站在一侧呆呆相望。查玉瞧了一阵,心中恍然大悟,她是在布置一座奇门阵囹,只是那竹枝布插的方位,既非八势之位,又非九宫之势,叫人瞧不出她布设的什么奇阵。

  紫衣少女插好竹枝,又把查玉拉集在身侧的石块分别放在布插竹枝的空隙中,然后手提着四条竹枝,走到两人身边,问道:“你们两位要不要进阵来?”

  徐元平答道:“这区区几根竹技、石块,岂能挡得住人,我们既然答应保护干你,自不能虎头蛇尾,半途撒手,此处既无你们埋伏之人,趁天色尚早,我们送你回碧萝山在去吧!”

  紫衣少女摇头说道:“来时容易去时难,只要我离此一步,立将引起大战,你们两人武功虽好,也打不过他们人多,你们和我素不相识,肯冒凶险救我,你们愿和我同在竹石阵中避敌,就请随我进人阵中,如果要走,我也不留两位。”说话之间,随手又把两支竹条插入地上。

  徐元平道:“姑娘既然自信这竹技、石块,有拒人相犯之能,在下就此告别了。”转身向前走去。

  查玉虽然想相伴于她,但见群豪的目光尽盯在自己身上,徐元平又离此而去,如果竹石阵拦不住四面围攻之人,被他们冲入阵中,自己决非冷公霄和丁炎山的敌手,如其那时出丑,倒不如现在离开的好。他虽然极愿留此相伴那紫衣少女,但却自知无能保护了她,只好说道:“姑娘既然自信此阵有拒挡敌人之能,我们留不留此都无关要紧……”,话至此处,突然提高了嗓音,道:“徐兄请等兄弟一步,咱们一起走啦。”

  此时徐元平已走出一丈多远,听得查玉呼叫之声,停下脚步回过头,道:“查兄如愿留此,就请留下好了,兄弟先走一步……”他忽然想到丁玲丁凤还在那山洞之中等他,为帮助这紫衣少女,延误了这段时间,不知丁玲的伤势如何了。只听衣抉飘飘之声,查玉已跃追身侧,瞥眼见徐元平呆呆地站着不动,皱着眉头,似正在想着一件为难之事。

  原来他心中正在想着该不该把丁玲受伤之事,告诉索魂羽士丁炎山,让他帮着寻找那绿衣女人。查玉见他凝目沉思,久久不言,忍不住问道:“徐兄可是在想心事吗咖果徐兄愿意留此,相助那紫衣少女,兄弟自当留此奉陪。”

  他心中念念不忘那紫衣少女的绝世姿容,误认徐元乎也在想看那紫衣少女,只因话已出口,不便再留此相护,是以替他找个下台的借口。哪知徐元平摇摇头,淡淡一笑道:“兄弟在想咱们要不要把丁姑娘受伤之事,告诉她的叔父?”

  两人谈话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丁炎山的耳目何等灵敏,当下欺进了两步,大声说道:

  “你们说的什么人?”

  查玉微微一笑,道:“我们见着老前辈时,本就应该对老前辈说明,丁玲姑娘受了人极歹毒的内功暗算,伤势十分惨重……”他故意住口不说下去,瞧着丁炎山脸上韵神情变化。”

  丁炎山故作镇静的等候了片刻,才冷冷说道:“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伤我们鬼王谷中的人?”徐元平道:“令侄女伤势极重,老前辈要不要去瞧瞧她?”

  丁炎山目光炯炯环扫了全场一周,最后把目光投注在那紫衣少女身上。查玉看了炎山沉吟不答,心知他舍不得放弃夺取南海门奇书机会,心下暗暗忖道:此人武功高强,心狠手辣,留他在此,对那紫衣少女多了一分凶位,不如激他去看了玲伤势,也可使她减去一分危险。

  他心中已对紫衣少女深植情愫,不知不觉间就为她设想,当下道:“丁玲姑娘似是被一种内家气功所伤,全身高烧,命在旦夕,晚辈和徐兄原是为了找那伤她之八,哪知却无意找到了此地。”这几句话果然使丁炎山大感焦急,他虽然生性冷僻,杀人不眨眼睛,且对两个侄女却是异常爱护,尤以对丁玲更是偏爱,当他听得查玉说起丁玲伤势极重,危在旦夕之时,不禁双目暴射,大声问道:“她们现在何处严查玉道:“就在距此不远的一座山洞之中。”丁炎山一挥手中拂尘,道:“那就颁请少堡主带我去看看她们!”

  查玉道:“晚辈也正为丁玲姑娘担心,老前辈见闻广博,或能及早疗好了姑娘伤势,好在山洞离此不远,二姑娘尚留在洞中伺候丁玲姑娘;晚辈前头引路,老前辈请。”一面说着一面躬身摆手站立一侧。丁炎山目光炯炯扫视群雄一周,转过头来阴森的朝徐元平身上打量着,正待开口说话,查玉突又趋前说道:“老前辈,事不宜迟,请即随来。”回头向徐元平望了一眼,二人同时返身直向来时那隘日奔去。丁炎山略一思忖,一扬手中拂尘,随即振换直追。查五回头瞥见丁炎山已追了上来,更是放快脚步,振臂飞跃,他本是精明干练、心思深密之人,这周围山势已经他详细默察,记忆在心,一路跳洞越岗,异常纯熟,转眼间已返回到丁玲藏身之地,伸手向石洞指着说道:“丁姑娘就歇息在这石洞之中,老前辈请进。”

  丁炎山举目对附近形势略一端详,径向洞中走入。

  丁风守着姐姐,看她气息奄奄,正在化心如焚,忽觉一条人影门入洞来,不禁惊愕万分,待她定睛一看,登时忍不住眼眶发红,两眼满含晶晶的泪水,跃身而立,低声喊道:

  “叔叔……”丁炎山一脸冷酷,毫不理会,俯身伸手一摸丁玲额角,只觉高热发烫,细按手腕脉息低沉,人已进人昏迷状态,轻皱眉头,转脸向丁凤问道:“你姐姐伤势不轻,究竟是被何人所伤?快说?”

  丁凤遂将姐姐如何被那绿衣少妇所伤的经过情形诉说一遍,丁炎山越听越火爆,大声说道:“将你姐姐抱起,随着我来。”丁凤俯身将姐姐抱起,随着丁炎山出了山洞。查玉一见了炎山气呼呼的走出山洞,赶忙趋前问道:“丁姑娘伤势如何?老前辈见闻!”博,可否即予疗治?”

  丁炎山说道:“少堡主对这一带路途似乎很熟识,就烦请再借重指引一程如何。”

  查玉心中一愕,故作镇静,答道:“晚辈亦是初履此地。老前辈吩咐,理应遵命,但不知老前辈打算往何处而去?”徐元平道:“此时不好去找宗老前辈,依在下愚见,如果丁姑娘之伤老前辈无法厅治的话,还是寻访击伤丁姑娘的那位妇人为上策。”丁炎山一翻眼,锋芒毕露,淡淡道:“老夫之意,与你何干?请不必多言。”徐元平个性倔强,如何能受此斥责,当下挺胸朗声说道:“在下曾被宗老前辈所伤,潜至古庙养息疗伤,多承二位姑娘寻踪前来护助,盛情可感,如今了姑娘身负重伤,在下岂可插手不顾。”丁炎山怒目说道:“老夫早已告你,此事勿劳干涉,难道你尚不知老夫为人吗?”

  徐元平冷哼一声道:“当日在洛阳万盛客机,已然领教过?”丁炎山一听“万盛客栈”,双目睁瞪:“少年人如不快些离此,莫怪老夫出手惩戒了?”徐元平道:“上天下地,来去由人,老前辈如确有意,在下当然奉陪!”

  丁炎山一时凶性暴起,移步欺身,忽听丁凤凄声尖叫,众人大吃一谅,趋前相视,只见丁玲躺在丁凤林中,全身痉挛,手脚抽搐,脸色苍白,口角间流出腥血,溅洒丁风前胸,鲜红一片。丁玲本已沉迷,只因丁凤抱出洞口之后,经那山中凉风吹拂,神志稍苏。听到叔父与徐元平顿起冲突,一时急气翻腾,沈血上涌,人又昏绝过去。索魂羽士丁炎山已经蓄势待发,听得丁凤的尖叫之声,徒然收住待发掌势,转头走近丁玲,左手伸缩间连点了丁玲“天突”、“缺盆”两处要穴,冷然对丁凤说道:“你姐姐身受这等惨重之伤,你还不把她送回鬼王谷去疗治,到处跑来跑去的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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