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六章_老子不能生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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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六章

  “寡人的王后,何时能够归来?”

  “尊贵的大秦王,我等奉命前来,正是为了与您商议此事。”大胡子使臣竭力按捺下惶恐的心情,上前一步说道,“王后殿下骁勇无双,兼有倾国倾城之貌,令隼可汗一见倾心,不能自拔……”

  他望着嬴戈愈发幽暗的眼神,声音不禁慢慢弱了下去。

  瘦高使臣见同僚胆怯得说不出话,心底暗骂一句不中用,急忙接道:“隼可汗愿求娶王后殿下,与之同修永好。作为交换,北漠愿向大秦请降,并且承诺千载万代,永不再犯!”

  他尖细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荒唐!”一文臣高声斥道,“我堂堂大秦一国之后,岂是尔等口中待价而沽的筹码?即便割去北漠半壁江山,也不及王后殿下万一!”

  又一文臣喝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北漠如此挑衅,是当真嫌战事不够么?”

  嬴戈如墨的长眸幽如深潭,面上虽不露喜怒,众臣却皆知他已怒极。

  嬴戈对房戟的宠爱,大秦上至将相下至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北漠隼可汗竟胆大包天至此,敢放言求娶王后,实在与寻死无异。

  两名北漠使臣说罢这番话,也是冷汗直冒,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嬴戈的回答。

  由于汉地与北漠不同,汉人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君王更是坐拥无数后宫佳丽,而在北漠,即便贵为大可汗,也只能有一位名正言顺的可敦。虽然有些贵族会豢养情妇,但情妇所生的子嗣被称作私生子,不仅没有继承爵位和财产的权利,更是为人所不齿。因此,他们想当然地认为,嬴戈作为一位汉地的君主,纵然再宠爱自己的王后,也断断达不到死生契阔的地步。

  毕竟除了房戟,他还有妃嫔万千,失去一位王后,另立一位也就是了。比起与北漠从此休战,对他来说,这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呢?

  所以,在他们看来,嬴戈虽然有些不悦,却也远到不了怒不可遏的程度,此事尚有转圜之机。

  “寡人的王后,怎能另许他人?”

  对此,两名使臣早已准备好了应对之词,“大王有所不知,王后殿下和隼可汗乃是两情相悦,殿下的两位侍从也曾亲眼目睹过殿下与隼可汗是何等恩爱,大王只须一问便知。大王应允这婚事,亦是成人之美,不但如此,还能使大秦与北漠永世修好,何乐而不为呢?”

  “两情相悦”这个字眼,令嬴戈的瞳孔微微缩紧。

  倘若他与房戟之间不过是海誓山盟,他或许还会相信。

  可他们之间,是铭心刻骨,是宁死不负,是以命相抵。

  “王后与你们的隼可汗,当真是两情相悦?”

  两使臣点头如捣蒜。

  嬴戈怒极反笑,“你二人且上前,与寡人细细说来。”

  见嬴戈的态度有了稍许松动,两人忙遵旨上前。瘦高使臣走在前边,等到他离龙椅不过数尺远,嬴戈骤然抽出佩剑,立斩其于殿上!

  血淋淋的头颅轱辘辘地滚下台阶,大胡子使臣吓得惨叫一声,脸色煞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紧接着,长剑指向了他,泛着寒光的剑尖淌下一串血珠,落在他镶缀着珍珠的衣服上。

  “大大大大大……大秦王饶命啊……”他瑟缩着后退,裤子后面潮湿一片,居然吓得失`禁了。

  一剑砍下人头需要多大的力道可想而知,而嬴戈却似乎毫不费力地擎着那柄长剑,一步一步逼近他,目光凌厉如寒刃而又饱含不屑——

  那种与生俱来的独属于帝王的高傲,是在告诉他,在这个男人的眼中,自己不过是渣滓罢了。

  “寡人留你一条命,回去告诉你的隼可汗,”掷地有声的字句,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他是寡人的王后,永远都是。”

  窦铭将云霆扶到了后殿,只觉得那身子单薄得如纸一般。云霆在北漠究竟受了多少苦,他一无所知,可光是云霆黯淡的眼神,就足以使他揪心无比。

  “他们……他们可有对你用刑么?”

  云霆没有出声,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窦铭一下子急了,二话不说就要脱云霆的衣服,“给我看看!”

  云霆试图推拒,可他曾受过那么重的鞭刑,又多日水米不进,即便后来得到了医治,此时也尚未好全,难免憔悴无力,被窦铭轻而易举地制服。

  只见他露出的上身纵横着狰狞的鞭伤,大多都已经结痂了,看上去仍旧格外触目惊心。

  窦铭盯着云霆身上的道道伤痕,双眼血红一片,他狠狠咬住自己的拳头,险些要即刻冲去大殿与那北漠使臣拼命。

  云霆看见他的表情,眼睫微微垂下,轻声说道:“已经不疼了。”

  现在不疼了,那鞭子打在你身上,生生撕开你的血肉时,该有多疼呢?

  同是生在钟鸣鼎食之家,窦铭对此再清楚不过,纵使他们六艺精熟武功过人,却终究是自幼锦衣玉食不知冷暖疾苦,此等酷刑,哪里能受得住?

  窦铭不敢细想,他抱住云霆的腰,感觉到云霆分明的肋骨紧贴着自己的手臂和脸颊,整颗心都要搅碎了似的那么疼。“小云儿……”他唤了一声,带着哽咽的哭腔,语气里除了心痛还含着些埋怨,“你去北漠,为何不叫上我?”

  窦铭六岁初见云霆时,便当着两家父母的面放言要护他的小云儿一世。云霆只当那是孩童戏言,可窦铭却是当了真的。

  “我是昭华营的统领,保护王后殿下周全原是我的份内之责。我一人失职已然铸成大错,又怎可拉你一同赴险?”云霆抚了抚他的头发,感觉到腰间的手臂搂得更紧了些。

  “那卫衍呢?”窦铭闷声问,“为什么他能和你一起去?”

  “我也是王后殿下的近卫。”卫衍在一旁久未出声,听了窦铭的质问,才开口回应。

  因曾在军中历练多时,卫衍的状况明显比云霆好上许多,看起来并不像云霆那般虚弱。

  这时,伍青和贺长风走了进来。窦铭松开抱着云霆的胳膊,两人看见云霆伤痕累累的上身,纷纷不忍地挪开了视线。

  云霆不在乎这些伤疤,比起他内心的忠诚所受的煎熬,身体上的痛楚简直微不足道。

  一边是大王,一边是王后殿下。若要忠于嬴戈,他必须如实禀报自己在北漠的所闻所见。若要不负房戟,便不得不违背臣子之义。无论选择哪一方,都意味着对另一方的背叛。

  “你二人在北漠可曾见过王后殿下?”伍青问道。

  这是所有人迫切关心的问题。

  嬴戈对房戟思之如狂,底下的人自然也跟着心急如焚。

  云霆迟疑地看了一眼卫衍,嘴唇蠕动了一下,嗓子眼里却像堵了一块大石,沉甸甸地压得他发不出声音。

  只听卫衍语气沉着:“见过。”

  “我们被关押在北漠王宫的地牢内时,殿下曾经来看过我们一次,把殿下带去那里的人应该就是葛罗枝延程隼,”卫衍神色冷静,似乎只是单纯地在回忆,“他命狱卒当着殿下的面对我们施刑,殿下于心不忍,大抵是应允了他什么条件,他方让狱卒停手,还派太医为我们疗伤。”

  “只有这一次?”伍青急切道,“你可看清了,殿下安然无恙?”

  卫衍点点头,“葛罗枝延程隼不过是用我们的性命作为要挟,并未显露出伤害殿下之意。”

  云霆不禁愕然,卫衍这是……在替房戟隐瞒?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卫衍的目光一派坚定,除此之外,还含着隐隐的威慑。

  他在警告云霆,不要多话。

  云霆读懂了他的意思,怔愣了半晌,终究还是一言不发地垂下了头,在旁人看来等同于默认了卫衍的说法。

  贺长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至少王后殿下此刻性命无忧,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方才那北漠使臣提出向大秦请降,条件是让殿下改嫁给葛罗枝延程隼。这也足以说明,北漠暂时不会伤害殿下。”

  “什么?!”卫衍和云霆目眦欲裂,“大王答应了么?!”

  贺长风摇头,“大王提剑斩了一名使臣的头,留下另一个,让他回去向葛罗枝延复命。”

  闻言,云霆松了一口气,卫衍则一拳砸向墙壁,“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

  伍青拍了拍卫衍的肩膀,“北漠的确是太过猖狂,但发怒无用,当务之急是谋划营救之策,尽早将王后殿下救出虎穴。”

  卫衍的胸膛因愤怒而剧烈地起伏,他想起了房戟和葛罗枝延程隼在王宫地牢前的那一吻。

  那个混蛋……居然打着这样的主意!

  关于那一吻,卫衍早在返回大秦的途中便暗自发誓守口如瓶,他绝不会让房戟的声名受到一丝一毫的玷污。

  他相信房戟。不管他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他始终记得那个身在军营却时刻不忘惦记自家媳妇的方卓。平时虽不轻易流露,可一旦提起自己的“媳妇”,那人的眉梢眼角便不自觉地挂满了笑意。

  方卓不是王后,可房戟就是方卓。

  无论是房戟还是方卓,心心念念的都永远只有那一个人。

  因为那个人彻夜难眠辗转反侧的是他,横刀立马以一当百的也是他。他会躲在营帐内想着那个人的模样自`渎,也会为了那个人毫不犹豫地豁出自己的一切。

  “……我被关在北漠王宫的地牢时,曾听见狱卒们议论西戎大可汗哥舒颜,”卫衍平复下心绪,缓缓道,“他们以为我们听不懂北漠语,说话时十分口无遮拦。听他们话中的意思,北漠与西戎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合作,由西戎来牵制羲项,从而威胁大秦的西部防线。可西戎俘获了羲项上将军殷七里,却暂停了对羲项的进攻。”

  “有个狱卒的远亲是西戎的王宫侍卫,据他所说,殷七里宁死也不吐露羲项的军情。可哥舒颜不但未杀之而后快,还要娶他做自己的可敦。”

  一席话令在场诸人听得目瞪口呆,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是说……哥舒颜是因为殷七里,才停止攻打羲项的?”贺长风艰难地接受了卫衍话中的内容,大胆地猜测道。

  卫衍略一颔首,“虽不能完全确定,但若此事属实,我们或许可以从殷七里身上下手。”

  众人猛地反应过来,殷七里虽远在西戎,可他仅剩的一个胞妹,如今正在晟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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