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二进福利院
姐姐姐夫回来一周后，他们的房子收拾好了。他们搬过去那天我才知道，他们家就在我们小区附近，走路十分钟就能到。
姐姐跟我讲了那件事之后，我看姐夫的眼神总是怪怪的。一看到他那张憨厚老实的脸，我的脑子里就全是他和小姑娘混在一起的样子。与此同时，我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我的丈夫——毕竟在外人眼里，他也是个事业有成风度翩翩的成熟男人了。尽管我觉得汪茗不会是为了接近广平才接近的我，但也说不准他公司里会不会有一些莺莺燕燕绕着他飞来飞去。不过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广平一直很顾家，结婚多年，他的大部分心思还是放在家庭身上。
另一边，姐姐从我这里拿到了林雅琪的家庭住址，风风火火地独自杀了过去，只是很不巧，林雅琪大概在上次我们去找了她之后就搬了家，姐姐面对的只是一个怎么也敲不开的空房间。我劝过她几次，只是每一次都被狠狠堵了回来，姐姐始终坚持就算没办法阻止那些发生，至少也要让平白毁人清誉的人得到教训。再后来，或许是由于我的不配合，姐姐不再跟我商量我这个事情，甚至不在我面前提起，不过我很清楚，她自己私底下一直在找那个林雅琪，找指使她做这一切的人。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看上去什么都很美满。新年伊始，从元旦开始，陆陆续续下了几场薄雪。半个月之后，姐姐基本安置好了国内外所有事情，她挑了个晴朗点的日子，带着我一起去了胡山福利院。
胡山福利院位置比较闭塞，建在远郊的山上，上一次过去开了两个多小时车，下了车之后还要走半个小时的土路。但是几年前院长被查处入狱，福利院大改，社会各界捐了款用以对福利院及周边设施的修葺和完善，今天再过去，车直接从高速开到大门口，车程已经不足一个小时。
原先一个小得可怜的院子如今已经是一个完善的现代福利院，来之前就听说，胡山福利院在上次那件事之后可谓是全然一新。在停车场外面就能看见院内操场上很多活动的小孩子，老远就能听见孩子们嬉笑玩闹的快活地笑声，眼前看到的，很难让人了联想起那从前死气沉沉的样子。大门关得很死，门口安保亭里的人早就注意到了我们，从窗户里支出身子往外看。
走进了看才发现那是个老爷子，头发花白，但是看上去精神很不错，他探出半个身子，眯起眼睛打量着我们。姐姐快步迎了过去，说道：“大爷您好，我们昨天跟院长打过电话，今天过来看看福利院的情况。”老爷子应了两声，说要给院长打个电话，请我们稍等，然后动作麻利地跟院长确认了我们的预约，拿出本子让我们登记。
“麻烦你们把证件拿出来我们看看。”
姐姐一边签字一边把包扔给我，我摸出我们两个人的证件，递给了大爷。大爷从抽屉了摸出个眼镜，仔仔细细地核对了登记簿上的信息，这才打开大门，笑眯眯地招手让我们进去。走进院子姐姐还回头望了一眼，头发花白的老爷子端端正正坐在岗位上，她“啧”了一下，说道：“看上去还挺正规的，但是怎么派个老爷子做安保。”
操场上的孩子见了生人，都怯生生地停了下来，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小声交流着，望过来的一双双眼睛里半是期待半是害怕，有一个年纪和小米差不多的孩子，躲在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孩子后面，露出半个脑袋望着我，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像黑色的玻璃珠子。
我的心一下被那双眼睛戳中了，那个孩子的脸慢慢和我女儿的样子重合起来，我感到眼眶发酸，很快地望向别处，跟姐姐笑道：“兴许人家是退休下来的特工呢，都说高手在民间嘛”姐姐睨了我一眼，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走到了那个七八岁的孩子面前，她弯下腰，尽量轻柔地问道：“小朋友，你可以带我们去院长办公室吗？”那孩子留着短短的头发，看不出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紧紧护着他背后的孩子，一言不发。
姐姐和我对视一眼，压着裙子蹲了下来，跟那孩子平视，又开口问道：“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约了院长见面，但是不知道她在哪里，你可以带我们过去吗？”
这时候旁边一个孩子大声说道：“他是个聋子，耳朵听不见！”我和姐姐同时回过头看着说话的孩子，那孩子生得胖乎乎的，被我们一看，脸蛋儿刷的就红了，像蒸熟的螃蟹。姐姐轻轻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孩子的不礼貌很苦恼，下意识去看那孩子的表情。小胖子又喊道：“你说慢一点，像这样——”说着话，他走到那孩子身边，嘴型夸张地把我们的话复述了一遍，才回头继续说道：“你们要说慢点，他才看得懂。”
姐姐松了口气，察觉到自己误会了小胖子，从包里摸出一把糖果塞给了他。小胖子拿了糖果，脆生生地说了“谢谢”，呼朋引伴地跑走了。姐姐留了两颗糖果，递给这个孩子，也不说话，就是温柔地看着他。那孩子反手抓着背后的孩子细细的手腕，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我，慢吞吞地伸出手结果了糖果，两颗都递给了背后的小姑娘，这才对我们点了点头。
我和姐姐跟在他们后面，在楼里左拐右拐，才在小食堂里找到了拿着大锅铲炒菜的院长。食堂里很吵，几个师傅在一层一层的白雾里忙活着，那孩子转到一个身材发福的妇女旁边，伸出手拉了拉她的衣服。女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往我们这边望了一眼，马上解开围裙交给旁边的人，牵着孩子走了出来。
“唉哟不好意思啊，刚刚才跟张叔打了电话，想着这就出去找你们，结果一转头又忘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还害得你们过来找……走吧，两位到我办公室里去”胖胖的院长身材轻盈地穿梭在堆满杂物地走廊里给我们领路，还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发，把他们送了出去。
院长边走边跟人打招呼，走了一圈再没人了，才艰难地扭了扭脖子，问道：“二位有领养孩子的意愿吗？”
我们跟在后面，走得有点吃力，不明白这院长怎么托着臃肿的身子走得那么快。
“还是请您先给我们介绍一下福利院的情况吧，毕竟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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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跟我讲了那件事之后，我看姐夫的眼神总是怪怪的。一看到他那张憨厚老实的脸，我的脑子里就全是他和小姑娘混在一起的样子。与此同时，我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我的丈夫——毕竟在外人眼里，他也是个事业有成风度翩翩的成熟男人了。尽管我觉得汪茗不会是为了接近广平才接近的我，但也说不准他公司里会不会有一些莺莺燕燕绕着他飞来飞去。不过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广平一直很顾家，结婚多年，他的大部分心思还是放在家庭身上。
另一边，姐姐从我这里拿到了林雅琪的家庭住址，风风火火地独自杀了过去，只是很不巧，林雅琪大概在上次我们去找了她之后就搬了家，姐姐面对的只是一个怎么也敲不开的空房间。我劝过她几次，只是每一次都被狠狠堵了回来，姐姐始终坚持就算没办法阻止那些发生，至少也要让平白毁人清誉的人得到教训。再后来，或许是由于我的不配合，姐姐不再跟我商量我这个事情，甚至不在我面前提起，不过我很清楚，她自己私底下一直在找那个林雅琪，找指使她做这一切的人。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看上去什么都很美满。新年伊始，从元旦开始，陆陆续续下了几场薄雪。半个月之后，姐姐基本安置好了国内外所有事情，她挑了个晴朗点的日子，带着我一起去了胡山福利院。
胡山福利院位置比较闭塞，建在远郊的山上，上一次过去开了两个多小时车，下了车之后还要走半个小时的土路。但是几年前院长被查处入狱，福利院大改，社会各界捐了款用以对福利院及周边设施的修葺和完善，今天再过去，车直接从高速开到大门口，车程已经不足一个小时。
原先一个小得可怜的院子如今已经是一个完善的现代福利院，来之前就听说，胡山福利院在上次那件事之后可谓是全然一新。在停车场外面就能看见院内操场上很多活动的小孩子，老远就能听见孩子们嬉笑玩闹的快活地笑声，眼前看到的，很难让人了联想起那从前死气沉沉的样子。大门关得很死，门口安保亭里的人早就注意到了我们，从窗户里支出身子往外看。
走进了看才发现那是个老爷子，头发花白，但是看上去精神很不错，他探出半个身子，眯起眼睛打量着我们。姐姐快步迎了过去，说道：“大爷您好，我们昨天跟院长打过电话，今天过来看看福利院的情况。”老爷子应了两声，说要给院长打个电话，请我们稍等，然后动作麻利地跟院长确认了我们的预约，拿出本子让我们登记。
“麻烦你们把证件拿出来我们看看。”
姐姐一边签字一边把包扔给我，我摸出我们两个人的证件，递给了大爷。大爷从抽屉了摸出个眼镜，仔仔细细地核对了登记簿上的信息，这才打开大门，笑眯眯地招手让我们进去。走进院子姐姐还回头望了一眼，头发花白的老爷子端端正正坐在岗位上，她“啧”了一下，说道：“看上去还挺正规的，但是怎么派个老爷子做安保。”
操场上的孩子见了生人，都怯生生地停了下来，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小声交流着，望过来的一双双眼睛里半是期待半是害怕，有一个年纪和小米差不多的孩子，躲在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孩子后面，露出半个脑袋望着我，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像黑色的玻璃珠子。
我的心一下被那双眼睛戳中了，那个孩子的脸慢慢和我女儿的样子重合起来，我感到眼眶发酸，很快地望向别处，跟姐姐笑道：“兴许人家是退休下来的特工呢，都说高手在民间嘛”姐姐睨了我一眼，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走到了那个七八岁的孩子面前，她弯下腰，尽量轻柔地问道：“小朋友，你可以带我们去院长办公室吗？”那孩子留着短短的头发，看不出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紧紧护着他背后的孩子，一言不发。
姐姐和我对视一眼，压着裙子蹲了下来，跟那孩子平视，又开口问道：“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约了院长见面，但是不知道她在哪里，你可以带我们过去吗？”
这时候旁边一个孩子大声说道：“他是个聋子，耳朵听不见！”我和姐姐同时回过头看着说话的孩子，那孩子生得胖乎乎的，被我们一看，脸蛋儿刷的就红了，像蒸熟的螃蟹。姐姐轻轻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孩子的不礼貌很苦恼，下意识去看那孩子的表情。小胖子又喊道：“你说慢一点，像这样——”说着话，他走到那孩子身边，嘴型夸张地把我们的话复述了一遍，才回头继续说道：“你们要说慢点，他才看得懂。”
姐姐松了口气，察觉到自己误会了小胖子，从包里摸出一把糖果塞给了他。小胖子拿了糖果，脆生生地说了“谢谢”，呼朋引伴地跑走了。姐姐留了两颗糖果，递给这个孩子，也不说话，就是温柔地看着他。那孩子反手抓着背后的孩子细细的手腕，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我，慢吞吞地伸出手结果了糖果，两颗都递给了背后的小姑娘，这才对我们点了点头。
我和姐姐跟在他们后面，在楼里左拐右拐，才在小食堂里找到了拿着大锅铲炒菜的院长。食堂里很吵，几个师傅在一层一层的白雾里忙活着，那孩子转到一个身材发福的妇女旁边，伸出手拉了拉她的衣服。女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往我们这边望了一眼，马上解开围裙交给旁边的人，牵着孩子走了出来。
“唉哟不好意思啊，刚刚才跟张叔打了电话，想着这就出去找你们，结果一转头又忘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还害得你们过来找……走吧，两位到我办公室里去”胖胖的院长身材轻盈地穿梭在堆满杂物地走廊里给我们领路，还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发，把他们送了出去。
院长边走边跟人打招呼，走了一圈再没人了，才艰难地扭了扭脖子，问道：“二位有领养孩子的意愿吗？”
我们跟在后面，走得有点吃力，不明白这院长怎么托着臃肿的身子走得那么快。
“还是请您先给我们介绍一下福利院的情况吧，毕竟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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