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我们仨指定嘎嘎乱杀
眼前的暗精灵和夏亚记忆中几乎完全一样，甚至连看向“他”的深情都如出一辙。
短暂的错愕后，夏亚脱离了第一视角，望着眼前的“夏亚”，赫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至少五年。
原本的半精灵少年已经成长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身材匀称且挺拔，而且背后背着一把剑，一只尖耳朵上还戴着两枚银白色的耳环。
他依稀辨认出这是那一对名为「兰德尔的唱诗班（上/下）」的魔法饰物，是对施法者具备增幅效果的强力魔法装备。
这意味着五年过去，“夏亚”已经成长为了一个杰出的剑士和施法者……
而就背后那把剑的轮廓来看，它似乎是鲁高王国的将军之刃，是对战功杰出之人的最高贡献奖。
如果说这只是轻微的震撼，那接下来两人的对话才是让他一阵头大：
伊薇琳笑道：“怎么样，成为艾伦戴尔全境的通缉犯有什么独特的体验么？”
“夏亚”挠了挠头：“除了见不到我心爱的小米娅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影响，而且也挺可惜的，那位艾尔莎公主在外地求学，害得我白去了一趟王都，这下彻底没机会了……哦对，说起来弗雷德里克那家伙真是够了，说好的我帮他成为圣座之后就解除我的通缉令，谁知道这家伙去了圣灵平原就杳无音信了，*精灵粗口*，这老东西该不会是趁机报复我泡了他徒弟吧？”
“那倒未必，听说圣城梅菲斯特前段时间有一场声势浩大的神降，也许他的圣座继任仪式出了些问题呢……先别管那些了，快跟我走，庭审马上就要开始了！”
伊薇琳不由分说拽起“夏亚”的手。
“庭审？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群讼棍在禁魔力场里相互耍嘴皮子么……他们甚至不能用原典法术忽掀对方老底，一点看头都没有。”
“如果庭审对象是比你还要出名的通缉犯、大名鼎鼎的男性公敌【大盗平托】呢？”
听到这个名字，两个夏亚的情绪几乎共振了！
但不同于“夏亚”欣喜若狂，夏亚则是被震撼到无以复加。
——平托，和自己是一个时代的人！？
随着两人牵着手奔赴平托的庭审现场，画面迅速暗了下去。
黑暗之中，夏亚涌起一个让自己都胆战心惊的猜想。
难道说……没有所谓纪元的区分？
……
第五块碎片，夏亚看到了一系列如帝王陵寝般宏伟的巨大建筑群，在通往其中最大一座建筑的路上，一头巨大的驼兽平稳缓慢地前行。
“夏亚”就坐在这头驼兽宽阔的背上，他的旁边是三位身穿白色绸缎、脸上覆盖轻纱的侍女，一个为他沏茶，一个为他剥去水果的表皮，还有一位点燃了檀香，并用小扇子轻轻扇着风。
三人都衣着清凉，身上的半透光轻纱与其说是遮蔽身体，倒不如说是增加情趣的。而四周皆是垂下来的纱幔，上面的回字形魔纹似乎蕴含某种屏蔽的力量，让外面的燥热空气无法侵入这里面，倘若“夏亚”想在这驼兽背上做点什么也十分合理。
但现在，他的目光全然没有落在女人身上，而是死死盯着手里这块有些眼熟的光滑石头。
——或者说是晶莹如玉的骨头。
看到这玩意儿，夏亚急忙切回第一视角，顿时听到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别白费心机了，那些僧侣长老把我的尸骨完全拆散、镇压在古塞拉斯塔里，你不可能找到我的弱点！”
“闭嘴吧，聒噪的山德鲁大公。”
“夏亚”掏了掏耳朵，不屑道：
“你这色厉内荏的样子真是让我好笑，算了，我不装了，我摊牌了！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眼馋你那灵魂永生的方法……很抱歉，那些话都是编出来骗你的。”
“什么？你说什么？”山德鲁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夏亚！你这个混球！你这个该死的通缉犯！你把我的召唤物全都杀光，把我的教派连根拔起，还把我囚禁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别吵别吵……我只是听说极境平原上最漂亮、剑术最高超的圣女阿奴被送进了古塞拉斯塔中磨练剑意。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单纯地喜欢漂亮小姐姐，但不同于某个罪犯那种糟糕的审美和一味走量的粗暴做法，我向来只会对最好的目标出手，而且手段温和。”
山德鲁沉默了，过了半晌，才咬牙切齿道：“所以你只是为了找一个向导！混球！我要诅咒你一辈子不举！”
“你的诅咒对我是没用的，难道你忘了？”“夏亚”笑嘻嘻道：“你想啊，那些僧侣长老把你的尸骨分成几千块藏在古塞拉斯塔的角角落落，而你这个老不死的又能以身体为媒介，感知到周围的存在，带上你不就等于开了全图嘛！这鬼地方据说是为了应对‘大劫’才修起来的，鬼知道有多少稀奇古怪的陷阱，万一我进去了出不来怎么办？万一我找不到人怎么办？所以说，我们可以谈谈嘛……”
山德鲁似乎说了一连串脏话，但被“夏亚”屏蔽了。
随着驼兽靠近了一扇站着两列守卫的紧闭大门，这段记忆也到头了。
消失前的最后一秒，夏亚依稀看到那扇白盔岩打造的圆形大门，的确是古塞拉斯塔的入口，只是目前上面还没有漆黑的魔纹做点缀，看起来十分朴素。
回到黑暗，在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后，他忽然笑了，笑声无比释然。
“原来是这个意思……‘是山德鲁成为了元素圣灵’，原来是这么回事……”
……
第六块碎片。
一上来便是一段激烈的“打斗”。
切换到第三视角，夏亚哭笑不得地注视着那个和自己“扭打”在一起的身影……
尽管对方媚眼如丝，脸色潮红，但他还是一眼看出那是斯卡蒂。
——但这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全新版本。
师匠大人不再是一副施法者的打扮，也没有那顶「神王遗留之冠」，而是穿着一身完美凸显身材的紧身皮衣，只是现在被撕扯开大半，碎片凌乱地散落在地上。
大概是缺少对应的生理构造，目前夏亚看这些东西难免索然无味，而且看自己的录像属实有些羞耻，于是他果断快进。
好在这不是一段“完整录像”，切入点便是战斗尾声，于是很快就来到了必然承载信息的事后环节。
“所以现在我算不算战胜了‘影之国’最强的女人？你是不是该像故事里说得那样把自己当做战利品赔给我了？”
随着“夏亚”抛出这个有些挑衅的问题，师匠顿时眉毛一挑，翻身再度上马，居高临下道：
“你不会管这种程度叫做‘战胜’吧？”
——我草别啊……
夏亚顿时慌了，就tm不能干点人事？
万幸这只是一个玩笑，“夏亚”也笑着告饶道：“好吧好吧，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看样子我得自己想办法去始源之城了，女人的嘴果然是骗人的鬼，伊薇琳靠不住，露榭靠不住，你也靠不住。”“你是不是还漏了一个诅咒精灵？”斯卡蒂斜了他一眼：“我记得某人化名‘埃利尔’诓骗了一位纯洁的少女，那位年轻的寡妇至今都以为自己的丈夫死在当地黑帮手里……啧，原本多么纯洁的一朵鲜花，现在却变成了浸润毒药的黑玫瑰。”
“话不要乱说……”“夏亚”撇撇嘴：“那可是一位‘弑神血脉’的传承者，我能看到人的命线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原本的命运比这惨多了，除了丈夫惨死，还失去了一对儿女，我已经尽可能扭转了宿命，现在她只是沉浸在失去丈夫的痛苦中而已，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突然天神下凡，出现在她面前呢？”
“你只是在为自己的滥情辩解罢了。”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
“夏亚”接下来的话突然被打断，他警惕地坐起身，四周的阴影仿佛都沸腾了起来，从中传出无数饱含恶意的低语和呢喃。
夏亚顿时回想起初次接触小辛凝聚出的暗影能量时那种熟悉的既视感……
原来源头是这里……影之国么？
他若有所思。
“啧，阴影之主还真是小气鬼，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夏亚”嘀咕了两句，拍了拍斯卡蒂饱满的臀瓣：“快起来打我一顿，你可是来追杀我的，不能磨洋工啊！你的小弟们就快到了，别让他们看到你光着屁股跟我混在一起。”
师匠光速穿戴整齐，外面还套了一层暗紫色的斗篷。
她在原地站了几秒，忽然上前抱住“夏亚”的脑袋，一个深情的长吻之后才松开手。
“你自己跑吧，通缉犯。去始源之城前最好多了解一些幽魂位面相关的知识，能拐几个兽灵祭祀最好，幽魂位面藏着当初始源之城大爆炸的秘密，而且作为文明之火最初开始蔓延的几块大陆之一，影之国的建立与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然，最完备的记录还是在比安特人那里，我估计你早晚也要去拉沃修德兰，毕竟目前没通缉你的也就剩下三个地方了……”
“夏亚”愣了几秒，不解道：“你之前不是说什么都不肯让我去么？现在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因为我也不想干了，我要回艾伦戴尔了。”斯卡蒂紧了紧兜帽，收起自己柔顺的紫色长发：“第一次见面时你便说我的命线暂时‘错位’……其实你说得没错，我的确不属于这里，我只是在逃避责任而已。如今这里的阴影正在发生某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变化，其他地方也是如此，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是时候回去践行守护族人的职责了。”
“那你能顺手取消对我的通缉吗？我还想回去见小米娅和瑟妮娅呢。”
“说得好，我会把它再延期100年。”
“？所以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不就两千……”
“找死啊你！”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在“夏亚”报出那个确切数字之前，某种源自恼羞成怒的斯卡蒂的力量波动还未升腾，便结束了。
夏亚思索了几秒，忽然意识到一点：
迄今为止，这六块碎片都没涉及到任何战斗，也就是力量本身的展示……
这是某种巧合还是一种必然？
暂时无从得知这一点，于是迅速消化完这块碎片的情报后，夏亚又奔向下一块。
……
第七块碎片。
这一次场景更加陌生，铺天盖地的幽魂生物在蒙着一层绿光的天空来回飞舞，不管是大地还是空气，好像都裹上了一层黏糊糊的绿色胶质，看起来光影摇曳，一点都不真切。
这是物质位面和幽魂位面高度重叠的象征。
夏亚看到自己躺在一头大白狼身上，脸色蜡黄，紧闭着双眼，眉头皱起，看着就有些凄惨。
但既然这段记忆存在，就说明自己这个b只是在装睡而已。
几秒后，两道身影出现在旁边，正是米菈和卡莉。
狼群之母少有的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母性光辉，她心疼地抱起夏亚，让他躺在自己丰腻的大腿上，用带着幽魂光芒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的额头，似乎在治疗。
“我们还要继续深入吗？”卡莉迟疑道：“还没进到两个位面重叠程度超过阈值的区域，现在后退还来得及……”
“你是在嫉妒那位小公主么，我的女儿？”米菈笑着问。
卡莉脸色微红，但闭上了嘴。
“他一定会去的，不管是谁被困在遗迹最深处，无论是你，是我，还是那位艾伦戴尔的小公主，亦或是他的其他女人，他都会去的，虽然知道那里是生命的禁区。”米菈抚摸着“夏亚”的脸颊，轻笑道：“所以说啊，我们都是误入爱河的愚者，根本就没有什么智者。”
两人又说了些交心的话，但没能提供太多情报，夏亚略一思索，便重新播放了这段记忆，然后切换为第一视角。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夏亚”在装睡。
但也不完全是装睡，他还在和山德鲁交谈。
山德鲁迟疑道：“你确定这里可以找到精神位面的入口？这里不是幽魂位面的渗透区么？”
“相信我，这可是我战胜了影之国最强的女人才拿到的一手资料，当初那批先民之所以能氪金大爆炸中活了下来，靠的就是遁入精神位面才得以苟活。所以你看，一场爆炸之后，始源之城的原住民产生了三种结果：1.遁入精神位面苟活。2.被暗影能量污染。3.成为幽魂生物——这能说明什么？”
“爆炸的一瞬间，所有的位面通路都被打开了……”山德鲁立即顺着这个思路滔滔不绝：“之所以只是表现出幽魂位面和物质位面的重叠，是因为只有幽魂位面具备土著生物，可以反向入侵物质位面，直观上指示这一结果，但实际上另外两个位面也和这里高度重合，只是没有现象说明……”
“聪明！所以这就是我的计划！你看，一边是无法诞生原住民的精神位面，一边是不死的纯精神体，所以你简直是完美的‘位面之主’啊！等我把你送进去，让你成为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法师，再加上有史以来最强的圣座，还有我，即使是面对深渊我们也有一战之力了吧？我们仨指定嘎嘎乱杀，这可是拯救世界的大买卖！”
“你会这么好心？”山德鲁毫无波动，它明显不相信“夏亚”这番鬼话：“除了你，我们可没有人见过深渊长什么样子。”
“深渊就是神的对立面，我说我见过神明你总信的吧？”
夏亚本以为这也是自己的鬼话，可这句话之后，山德鲁居然沉默了！
短暂的停滞后，它才重新开口道：“那你能不能替我问问神明，为什么我们生来就要面对这样可怕的灾难？难道生命存在的意义就是被深渊毁灭吗？”
“夏亚”满口答应，然后夏亚就感受着自己片刻沉默后对山德鲁郑重开口：
“我问了，神明说不知道。”
“？你可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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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错愕后，夏亚脱离了第一视角，望着眼前的“夏亚”，赫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至少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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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稀辨认出这是那一对名为「兰德尔的唱诗班（上/下）」的魔法饰物，是对施法者具备增幅效果的强力魔法装备。
这意味着五年过去，“夏亚”已经成长为了一个杰出的剑士和施法者……
而就背后那把剑的轮廓来看，它似乎是鲁高王国的将军之刃，是对战功杰出之人的最高贡献奖。
如果说这只是轻微的震撼，那接下来两人的对话才是让他一阵头大：
伊薇琳笑道：“怎么样，成为艾伦戴尔全境的通缉犯有什么独特的体验么？”
“夏亚”挠了挠头：“除了见不到我心爱的小米娅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影响，而且也挺可惜的，那位艾尔莎公主在外地求学，害得我白去了一趟王都，这下彻底没机会了……哦对，说起来弗雷德里克那家伙真是够了，说好的我帮他成为圣座之后就解除我的通缉令，谁知道这家伙去了圣灵平原就杳无音信了，*精灵粗口*，这老东西该不会是趁机报复我泡了他徒弟吧？”
“那倒未必，听说圣城梅菲斯特前段时间有一场声势浩大的神降，也许他的圣座继任仪式出了些问题呢……先别管那些了，快跟我走，庭审马上就要开始了！”
伊薇琳不由分说拽起“夏亚”的手。
“庭审？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群讼棍在禁魔力场里相互耍嘴皮子么……他们甚至不能用原典法术忽掀对方老底，一点看头都没有。”
“如果庭审对象是比你还要出名的通缉犯、大名鼎鼎的男性公敌【大盗平托】呢？”
听到这个名字，两个夏亚的情绪几乎共振了！
但不同于“夏亚”欣喜若狂，夏亚则是被震撼到无以复加。
——平托，和自己是一个时代的人！？
随着两人牵着手奔赴平托的庭审现场，画面迅速暗了下去。
黑暗之中，夏亚涌起一个让自己都胆战心惊的猜想。
难道说……没有所谓纪元的区分？
……
第五块碎片，夏亚看到了一系列如帝王陵寝般宏伟的巨大建筑群，在通往其中最大一座建筑的路上，一头巨大的驼兽平稳缓慢地前行。
“夏亚”就坐在这头驼兽宽阔的背上，他的旁边是三位身穿白色绸缎、脸上覆盖轻纱的侍女，一个为他沏茶，一个为他剥去水果的表皮，还有一位点燃了檀香，并用小扇子轻轻扇着风。
三人都衣着清凉，身上的半透光轻纱与其说是遮蔽身体，倒不如说是增加情趣的。而四周皆是垂下来的纱幔，上面的回字形魔纹似乎蕴含某种屏蔽的力量，让外面的燥热空气无法侵入这里面，倘若“夏亚”想在这驼兽背上做点什么也十分合理。
但现在，他的目光全然没有落在女人身上，而是死死盯着手里这块有些眼熟的光滑石头。
——或者说是晶莹如玉的骨头。
看到这玩意儿，夏亚急忙切回第一视角，顿时听到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别白费心机了，那些僧侣长老把我的尸骨完全拆散、镇压在古塞拉斯塔里，你不可能找到我的弱点！”
“闭嘴吧，聒噪的山德鲁大公。”
“夏亚”掏了掏耳朵，不屑道：
“你这色厉内荏的样子真是让我好笑，算了，我不装了，我摊牌了！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眼馋你那灵魂永生的方法……很抱歉，那些话都是编出来骗你的。”
“什么？你说什么？”山德鲁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夏亚！你这个混球！你这个该死的通缉犯！你把我的召唤物全都杀光，把我的教派连根拔起，还把我囚禁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别吵别吵……我只是听说极境平原上最漂亮、剑术最高超的圣女阿奴被送进了古塞拉斯塔中磨练剑意。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单纯地喜欢漂亮小姐姐，但不同于某个罪犯那种糟糕的审美和一味走量的粗暴做法，我向来只会对最好的目标出手，而且手段温和。”
山德鲁沉默了，过了半晌，才咬牙切齿道：“所以你只是为了找一个向导！混球！我要诅咒你一辈子不举！”
“你的诅咒对我是没用的，难道你忘了？”“夏亚”笑嘻嘻道：“你想啊，那些僧侣长老把你的尸骨分成几千块藏在古塞拉斯塔的角角落落，而你这个老不死的又能以身体为媒介，感知到周围的存在，带上你不就等于开了全图嘛！这鬼地方据说是为了应对‘大劫’才修起来的，鬼知道有多少稀奇古怪的陷阱，万一我进去了出不来怎么办？万一我找不到人怎么办？所以说，我们可以谈谈嘛……”
山德鲁似乎说了一连串脏话，但被“夏亚”屏蔽了。
随着驼兽靠近了一扇站着两列守卫的紧闭大门，这段记忆也到头了。
消失前的最后一秒，夏亚依稀看到那扇白盔岩打造的圆形大门，的确是古塞拉斯塔的入口，只是目前上面还没有漆黑的魔纹做点缀，看起来十分朴素。
回到黑暗，在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后，他忽然笑了，笑声无比释然。
“原来是这个意思……‘是山德鲁成为了元素圣灵’，原来是这么回事……”
……
第六块碎片。
一上来便是一段激烈的“打斗”。
切换到第三视角，夏亚哭笑不得地注视着那个和自己“扭打”在一起的身影……
尽管对方媚眼如丝，脸色潮红，但他还是一眼看出那是斯卡蒂。
——但这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全新版本。
师匠大人不再是一副施法者的打扮，也没有那顶「神王遗留之冠」，而是穿着一身完美凸显身材的紧身皮衣，只是现在被撕扯开大半，碎片凌乱地散落在地上。
大概是缺少对应的生理构造，目前夏亚看这些东西难免索然无味，而且看自己的录像属实有些羞耻，于是他果断快进。
好在这不是一段“完整录像”，切入点便是战斗尾声，于是很快就来到了必然承载信息的事后环节。
“所以现在我算不算战胜了‘影之国’最强的女人？你是不是该像故事里说得那样把自己当做战利品赔给我了？”
随着“夏亚”抛出这个有些挑衅的问题，师匠顿时眉毛一挑，翻身再度上马，居高临下道：
“你不会管这种程度叫做‘战胜’吧？”
——我草别啊……
夏亚顿时慌了，就tm不能干点人事？
万幸这只是一个玩笑，“夏亚”也笑着告饶道：“好吧好吧，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看样子我得自己想办法去始源之城了，女人的嘴果然是骗人的鬼，伊薇琳靠不住，露榭靠不住，你也靠不住。”“你是不是还漏了一个诅咒精灵？”斯卡蒂斜了他一眼：“我记得某人化名‘埃利尔’诓骗了一位纯洁的少女，那位年轻的寡妇至今都以为自己的丈夫死在当地黑帮手里……啧，原本多么纯洁的一朵鲜花，现在却变成了浸润毒药的黑玫瑰。”
“话不要乱说……”“夏亚”撇撇嘴：“那可是一位‘弑神血脉’的传承者，我能看到人的命线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原本的命运比这惨多了，除了丈夫惨死，还失去了一对儿女，我已经尽可能扭转了宿命，现在她只是沉浸在失去丈夫的痛苦中而已，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突然天神下凡，出现在她面前呢？”
“你只是在为自己的滥情辩解罢了。”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
“夏亚”接下来的话突然被打断，他警惕地坐起身，四周的阴影仿佛都沸腾了起来，从中传出无数饱含恶意的低语和呢喃。
夏亚顿时回想起初次接触小辛凝聚出的暗影能量时那种熟悉的既视感……
原来源头是这里……影之国么？
他若有所思。
“啧，阴影之主还真是小气鬼，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夏亚”嘀咕了两句，拍了拍斯卡蒂饱满的臀瓣：“快起来打我一顿，你可是来追杀我的，不能磨洋工啊！你的小弟们就快到了，别让他们看到你光着屁股跟我混在一起。”
师匠光速穿戴整齐，外面还套了一层暗紫色的斗篷。
她在原地站了几秒，忽然上前抱住“夏亚”的脑袋，一个深情的长吻之后才松开手。
“你自己跑吧，通缉犯。去始源之城前最好多了解一些幽魂位面相关的知识，能拐几个兽灵祭祀最好，幽魂位面藏着当初始源之城大爆炸的秘密，而且作为文明之火最初开始蔓延的几块大陆之一，影之国的建立与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然，最完备的记录还是在比安特人那里，我估计你早晚也要去拉沃修德兰，毕竟目前没通缉你的也就剩下三个地方了……”
“夏亚”愣了几秒，不解道：“你之前不是说什么都不肯让我去么？现在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因为我也不想干了，我要回艾伦戴尔了。”斯卡蒂紧了紧兜帽，收起自己柔顺的紫色长发：“第一次见面时你便说我的命线暂时‘错位’……其实你说得没错，我的确不属于这里，我只是在逃避责任而已。如今这里的阴影正在发生某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变化，其他地方也是如此，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是时候回去践行守护族人的职责了。”
“那你能顺手取消对我的通缉吗？我还想回去见小米娅和瑟妮娅呢。”
“说得好，我会把它再延期100年。”
“？所以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不就两千……”
“找死啊你！”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在“夏亚”报出那个确切数字之前，某种源自恼羞成怒的斯卡蒂的力量波动还未升腾，便结束了。
夏亚思索了几秒，忽然意识到一点：
迄今为止，这六块碎片都没涉及到任何战斗，也就是力量本身的展示……
这是某种巧合还是一种必然？
暂时无从得知这一点，于是迅速消化完这块碎片的情报后，夏亚又奔向下一块。
……
第七块碎片。
这一次场景更加陌生，铺天盖地的幽魂生物在蒙着一层绿光的天空来回飞舞，不管是大地还是空气，好像都裹上了一层黏糊糊的绿色胶质，看起来光影摇曳，一点都不真切。
这是物质位面和幽魂位面高度重叠的象征。
夏亚看到自己躺在一头大白狼身上，脸色蜡黄，紧闭着双眼，眉头皱起，看着就有些凄惨。
但既然这段记忆存在，就说明自己这个b只是在装睡而已。
几秒后，两道身影出现在旁边，正是米菈和卡莉。
狼群之母少有的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母性光辉，她心疼地抱起夏亚，让他躺在自己丰腻的大腿上，用带着幽魂光芒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的额头，似乎在治疗。
“我们还要继续深入吗？”卡莉迟疑道：“还没进到两个位面重叠程度超过阈值的区域，现在后退还来得及……”
“你是在嫉妒那位小公主么，我的女儿？”米菈笑着问。
卡莉脸色微红，但闭上了嘴。
“他一定会去的，不管是谁被困在遗迹最深处，无论是你，是我，还是那位艾伦戴尔的小公主，亦或是他的其他女人，他都会去的，虽然知道那里是生命的禁区。”米菈抚摸着“夏亚”的脸颊，轻笑道：“所以说啊，我们都是误入爱河的愚者，根本就没有什么智者。”
两人又说了些交心的话，但没能提供太多情报，夏亚略一思索，便重新播放了这段记忆，然后切换为第一视角。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夏亚”在装睡。
但也不完全是装睡，他还在和山德鲁交谈。
山德鲁迟疑道：“你确定这里可以找到精神位面的入口？这里不是幽魂位面的渗透区么？”
“相信我，这可是我战胜了影之国最强的女人才拿到的一手资料，当初那批先民之所以能氪金大爆炸中活了下来，靠的就是遁入精神位面才得以苟活。所以你看，一场爆炸之后，始源之城的原住民产生了三种结果：1.遁入精神位面苟活。2.被暗影能量污染。3.成为幽魂生物——这能说明什么？”
“爆炸的一瞬间，所有的位面通路都被打开了……”山德鲁立即顺着这个思路滔滔不绝：“之所以只是表现出幽魂位面和物质位面的重叠，是因为只有幽魂位面具备土著生物，可以反向入侵物质位面，直观上指示这一结果，但实际上另外两个位面也和这里高度重合，只是没有现象说明……”
“聪明！所以这就是我的计划！你看，一边是无法诞生原住民的精神位面，一边是不死的纯精神体，所以你简直是完美的‘位面之主’啊！等我把你送进去，让你成为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法师，再加上有史以来最强的圣座，还有我，即使是面对深渊我们也有一战之力了吧？我们仨指定嘎嘎乱杀，这可是拯救世界的大买卖！”
“你会这么好心？”山德鲁毫无波动，它明显不相信“夏亚”这番鬼话：“除了你，我们可没有人见过深渊长什么样子。”
“深渊就是神的对立面，我说我见过神明你总信的吧？”
夏亚本以为这也是自己的鬼话，可这句话之后，山德鲁居然沉默了！
短暂的停滞后，它才重新开口道：“那你能不能替我问问神明，为什么我们生来就要面对这样可怕的灾难？难道生命存在的意义就是被深渊毁灭吗？”
“夏亚”满口答应，然后夏亚就感受着自己片刻沉默后对山德鲁郑重开口：
“我问了，神明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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