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泠鸢的苦衷
故菀随后将那三张劫匪的画像拿给泠鸢看，问她，“可是这个人？”
泠鸢仔细一瞧，立刻颔首道：“没错，正是他。这疤痕，还有这眼神都让人一见难忘。”
“其他两个人你可见过？”故菀指着另外两张画像问。
这次泠鸢摇了摇头，“这二人瞧着并没有什么印象。或许见过也记不得了。”
故菀倒也没指望能一下子找到三个人的线索，但即便如此也已经很好了，起码如今有了一个突破口。
看着三张画像，泠鸢犹豫了一下问，“将军，他们可是犯下了何事？”
故菀颔首，她也并未隐瞒道：“我此次来义县，便是为了此事。”
泠鸢蹙眉仔细看着三张画像，默了半晌她忽然道：“若是泠鸢帮助将军找到这三个人，将军可否允诺泠鸢一件事。”
故菀挑眉，“你想让我给你赎身？”
未想泠鸢摇了摇头，却道：“我有一个小弟今年刚过十五，虽素日有些顽劣，却也是个忠义的好孩子。若是泠鸢能够助将军一臂之力，泠鸢希望将军能够将小弟带去军中历练。”
故菀着实没想到泠鸢会求她此事，“军中可不比其他地方，不但要吃苦受累，一旦起了战事更是要冲锋陷阵，一个不慎便是命丧沙场。你若想要给他安排个营生，我也可以适当帮忙，但参军一事你却要好生思量。”
泠鸢蹙眉咬了咬嘴唇，她想也未想的说：“不论做什么都好，只要能让他…让他去边城，在将军麾下谋个差事，即便是做个杂役也好。”
故菀听着有些奇怪，若是泠鸢想要让其兄弟攀附高枝儿，大可以要求某个吃香的差事。
但泠鸢却仿佛根本没有思虑周全，而是突然想到此处便急于道出了她的请求。
“这倒也不是难事。不过既然是你的弟弟，为何不让他留在义县，与你也好有个照应，为何一定要去边城？”故菀依旧不解问。
泠鸢垂眸摇了摇头，“只是…只是希望他多多历练。”
这话倒也说得过去，可故菀就是觉得泠鸢并未完全说实话。
“泠鸢。”故菀忽然语声微沉。
突然听到故菀改变了语气，泠鸢有些惊慌的抬头望着他。
“你若只是求我给你弟弟安排一个差事，毕竟你我相识一场，与我也不过举手之劳。但我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
“将军…”泠鸢忽然一下子跪在了故菀面前，垂着眸子一脸的纠结为难。
故菀垂着眼皮冷眼看着面前的泠鸢，“你用不着在这里跪我，我也绝不是个怜香惜玉心软之人。”
泠鸢暗中咬了咬牙，似是纠结之后打定了注意般的忽然道：“其实…其实泠御被人关押了起来，泠鸢是想要求将军救他！”
“哦？他为何被关押，被何人软禁关押？”故菀愈发好奇。
泠鸢咬了咬嘴唇说：“县丞夫人让泠鸢来讨好将军，并且…勾引将军。但泠鸢卖艺不卖身，并不愿意做这等事，所以县太爷便诬陷偷盗罪名，将泠御关押牢房，逼得泠鸢来此。”
故菀想起了当时碎香居老鸨最后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却未想其中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他还真是费尽了心思。”故菀一声哼笑。
“泠鸢该死。不该来意图魅惑将军。而且两日相处，泠鸢觉得将军与其他官员不同，是个真正心怀百姓的真英雄，所以才斗胆说出这些，求将军解泠御之困。”
泠鸢说着，俯首在故菀面前深深一拜。
故菀道：“放了泠御也简单，但你可想过，此事过后，张大人会如何处置你？”
泠鸢直起身摇了摇头，“只要能救下泠御，泠鸢怎样都无所谓。”她忽而自嘲一笑，“更何况泠鸢已是沦落风尘，又有何惧呢。”
故菀也未接她这话，而是问，“之前你不是说，你的家人都逃难去了，为何你的小弟还在这里？”
“他并非是泠鸢的亲兄弟。而是与泠鸢同样的苦命人，两年前被卖入了碎香居做杂役。有一次泠鸢差点被一男子侮辱，是他及时救了我，但却打伤了那男子，被**毒打了整整两日，从那之后我二人便结义做姐弟，二人相互照应度日。”
故菀闻言点了点头，“你倒是有情有义，为了一个并非血亲的兄弟而甘愿能让自己身涉险境。”
“他本就因为泠鸢才会被冤枉关押，而泠鸢也不愿昧着良心勾引魅惑将军来换取泠御的自由，所以只能如是以道，求将军开恩。”
故菀轻叹道：“你起来吧，此事我知道了。不会让泠御为难。”
“谢将军。”泠鸢又俯首一礼，方才站起身来。
故菀当下吩咐道：“待会儿我便让人送你回碎香居，你且打探一下那男子近来是否露过面，或是何时会露面，我会派人在碎香居外接应你，若得了消息立刻将消息送出去。”
泠鸢颔首应道：“泠鸢明白，一定不负将军所望。”
“你也可以放心，泠御晚些时候也会回到碎香居。你只管做好你的事。”
泠鸢闻言面有欣喜之色，又是一番连连道谢。
随后故菀唤来了裴勇，让其亲自护送泠鸢回到碎香居，同时又命人将张禄荣找了来。
彼时张禄荣刚脱掉了衣裳爬上了床榻，正抱着美妾打算云雨一番，却忽然听到外头有人急急敲门。
“老爷，老爷！”
“这么晚了什么事！”张禄荣没好气问。
管家自知坏了张禄荣的好事，无奈道：“老爷，是故将军派人来，找您过去说话呢。”
“故将军。可说了何事？”张禄荣猛地坐直了身子。
“来人什么都没说，只说故将军找您过去说话。”
当下张禄荣也顾不上美妾在榻，着急忙慌的趴下床榻穿衣裳整装，片刻之后，一边系着扣子急急地出了房门。
“老爷，这么晚了故将军忽然找您，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管家有些担心的问。
张禄荣瞪了他一眼，啐道：“少在这里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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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鸢仔细一瞧，立刻颔首道：“没错，正是他。这疤痕，还有这眼神都让人一见难忘。”
“其他两个人你可见过？”故菀指着另外两张画像问。
这次泠鸢摇了摇头，“这二人瞧着并没有什么印象。或许见过也记不得了。”
故菀倒也没指望能一下子找到三个人的线索，但即便如此也已经很好了，起码如今有了一个突破口。
看着三张画像，泠鸢犹豫了一下问，“将军，他们可是犯下了何事？”
故菀颔首，她也并未隐瞒道：“我此次来义县，便是为了此事。”
泠鸢蹙眉仔细看着三张画像，默了半晌她忽然道：“若是泠鸢帮助将军找到这三个人，将军可否允诺泠鸢一件事。”
故菀挑眉，“你想让我给你赎身？”
未想泠鸢摇了摇头，却道：“我有一个小弟今年刚过十五，虽素日有些顽劣，却也是个忠义的好孩子。若是泠鸢能够助将军一臂之力，泠鸢希望将军能够将小弟带去军中历练。”
故菀着实没想到泠鸢会求她此事，“军中可不比其他地方，不但要吃苦受累，一旦起了战事更是要冲锋陷阵，一个不慎便是命丧沙场。你若想要给他安排个营生，我也可以适当帮忙，但参军一事你却要好生思量。”
泠鸢蹙眉咬了咬嘴唇，她想也未想的说：“不论做什么都好，只要能让他…让他去边城，在将军麾下谋个差事，即便是做个杂役也好。”
故菀听着有些奇怪，若是泠鸢想要让其兄弟攀附高枝儿，大可以要求某个吃香的差事。
但泠鸢却仿佛根本没有思虑周全，而是突然想到此处便急于道出了她的请求。
“这倒也不是难事。不过既然是你的弟弟，为何不让他留在义县，与你也好有个照应，为何一定要去边城？”故菀依旧不解问。
泠鸢垂眸摇了摇头，“只是…只是希望他多多历练。”
这话倒也说得过去，可故菀就是觉得泠鸢并未完全说实话。
“泠鸢。”故菀忽然语声微沉。
突然听到故菀改变了语气，泠鸢有些惊慌的抬头望着他。
“你若只是求我给你弟弟安排一个差事，毕竟你我相识一场，与我也不过举手之劳。但我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
“将军…”泠鸢忽然一下子跪在了故菀面前，垂着眸子一脸的纠结为难。
故菀垂着眼皮冷眼看着面前的泠鸢，“你用不着在这里跪我，我也绝不是个怜香惜玉心软之人。”
泠鸢暗中咬了咬牙，似是纠结之后打定了注意般的忽然道：“其实…其实泠御被人关押了起来，泠鸢是想要求将军救他！”
“哦？他为何被关押，被何人软禁关押？”故菀愈发好奇。
泠鸢咬了咬嘴唇说：“县丞夫人让泠鸢来讨好将军，并且…勾引将军。但泠鸢卖艺不卖身，并不愿意做这等事，所以县太爷便诬陷偷盗罪名，将泠御关押牢房，逼得泠鸢来此。”
故菀想起了当时碎香居老鸨最后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却未想其中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他还真是费尽了心思。”故菀一声哼笑。
“泠鸢该死。不该来意图魅惑将军。而且两日相处，泠鸢觉得将军与其他官员不同，是个真正心怀百姓的真英雄，所以才斗胆说出这些，求将军解泠御之困。”
泠鸢说着，俯首在故菀面前深深一拜。
故菀道：“放了泠御也简单，但你可想过，此事过后，张大人会如何处置你？”
泠鸢直起身摇了摇头，“只要能救下泠御，泠鸢怎样都无所谓。”她忽而自嘲一笑，“更何况泠鸢已是沦落风尘，又有何惧呢。”
故菀也未接她这话，而是问，“之前你不是说，你的家人都逃难去了，为何你的小弟还在这里？”
“他并非是泠鸢的亲兄弟。而是与泠鸢同样的苦命人，两年前被卖入了碎香居做杂役。有一次泠鸢差点被一男子侮辱，是他及时救了我，但却打伤了那男子，被**毒打了整整两日，从那之后我二人便结义做姐弟，二人相互照应度日。”
故菀闻言点了点头，“你倒是有情有义，为了一个并非血亲的兄弟而甘愿能让自己身涉险境。”
“他本就因为泠鸢才会被冤枉关押，而泠鸢也不愿昧着良心勾引魅惑将军来换取泠御的自由，所以只能如是以道，求将军开恩。”
故菀轻叹道：“你起来吧，此事我知道了。不会让泠御为难。”
“谢将军。”泠鸢又俯首一礼，方才站起身来。
故菀当下吩咐道：“待会儿我便让人送你回碎香居，你且打探一下那男子近来是否露过面，或是何时会露面，我会派人在碎香居外接应你，若得了消息立刻将消息送出去。”
泠鸢颔首应道：“泠鸢明白，一定不负将军所望。”
“你也可以放心，泠御晚些时候也会回到碎香居。你只管做好你的事。”
泠鸢闻言面有欣喜之色，又是一番连连道谢。
随后故菀唤来了裴勇，让其亲自护送泠鸢回到碎香居，同时又命人将张禄荣找了来。
彼时张禄荣刚脱掉了衣裳爬上了床榻，正抱着美妾打算云雨一番，却忽然听到外头有人急急敲门。
“老爷，老爷！”
“这么晚了什么事！”张禄荣没好气问。
管家自知坏了张禄荣的好事，无奈道：“老爷，是故将军派人来，找您过去说话呢。”
“故将军。可说了何事？”张禄荣猛地坐直了身子。
“来人什么都没说，只说故将军找您过去说话。”
当下张禄荣也顾不上美妾在榻，着急忙慌的趴下床榻穿衣裳整装，片刻之后，一边系着扣子急急地出了房门。
“老爷，这么晚了故将军忽然找您，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管家有些担心的问。
张禄荣瞪了他一眼，啐道：“少在这里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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