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回家
一月底了，今天就是农历腊月二十三了，该过小年了，严济青带领一家人祭过灶王爷后就在村口转悠来转悠去，严明光托人捎信回来说他和严明威今年回家过年，但没说是哪一天。所以，接到信后的几天严济青没事就到村口转悠来转悠去，村口的路不好走，可别让娃摔着了。
“济青啊，娃娃还没有回来啊？天儿这么冷，还是回家等吧，娃都这么大了，会自己回去的。”挑着一捆柴经过的堂弟严济朝劝道。
躲在村口土地庙门沿下的严济青乐呵呵的笑笑，“不咧，家里重新起了房子，没人引路娃肯定找不到。没事儿，你先回去吧！”暗骂一句呆瓜，严济朝晃晃悠悠的走了，严济青拿起竹子做的烟杆，点起烟丝，一搭一搭的抽着，身上虽然冷，但是心里确是热呼呼的，真是祖上积德啊！地里的大豆大丰收，秋收后，村里一算工分，严济青家里分了二十三个大洋，而且由于塌实肯干，村里有什么事儿从来都没有怨言，所以年底首批盖房子就有他的一份，看着村里十几个泥瓦匠、木匠一点点的挖地基，然后垒石头做基础，一间大房一点点儿的拔地而起，严济青这个心里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如果一个文人在这儿一定知道这是希望。
现在房子也有了，家人也基本上吃饱穿暖了，到明年张大帅答应的粮食将给的更多，他还有严明亮算劳力，严明光去当兵了，他爷爷、他妈还有她妹妹只能算半劳力，这样到明年他们家能够分得3500斤粮食。即使全家全年天天吃大米白面都有富余的了，不像今年，严家害怕收成不好，张大帅第二年的粮食不兑现，所以全家大部分时候都是吃野菜糊糊，把粮食省下来存起来备荒，只有农忙的时候才吃大米白面。严济青寻思着，过年的时候串串门给老大严明亮说个媳妇儿他也老大不小的了，然后要好好跟老二好好说说，现在家里不困难了，还是回来吧，去当兵终究不是个事儿啊！等到了明年，再给老二说个媳妇儿，后年如果还有这个收成，再给老二盖间房子，到时候到老大家住两天再到老二家住两天，想想就能笑出声来。
正想得开心间，没注意两个人站在自己面前。“爹？爹，你怎么在这儿？”严济青从美梦中惊醒，抬头一看，两个军官全身披着雪站在面前，他们里面穿着白色的军服，外面套着白色的军大衣，难怪老远没有瞅见呢！头上戴着狗皮暖帽，脚上穿着齐膝的皮靴，背上背着半人高的一个大包，两人站在那儿威武帅气，再仔细一看，不是自己的老二严明光和严明亮是谁。
“老二！”严济青高兴的想站起来，却是蹲久了一下子坐倒在地上，严明光连忙扶起来，严济青拍拍他的臂膀，高兴的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走，跟爹回家！”严明亮也高兴的叫着叔，然后挥手告别。父子两人抢着背背上的大包，一路踏着积雪回家。
走到门口，严明光愣住了，还记得走的时候他们一家还住在地窝子里，怎么才大半年家里就有砖瓦房了！走进一看，却还是老样子，木头墩子做的桌子和凳子，木头削的碗，不过厅中央多了一个蜂窝煤炉子。看到严明光走进来，全家人像是不认识了一样，这威武帅气的小伙儿是我们家明光，直到小妹蹦蹦跳跳的扑过来挂在他身上，边哭边说道：“二哥，你可回来了！呜呜呜，你可回来了！”严明亮一脸艳羡的看着弟弟笔挺的军装，而严母拿着锅勺笑呵呵的看着一家人，说道：“你们赶紧坐下烤烤火，我去下饺子，准备吃饭。”
严明光的回家让严家意气洋洋的，一家人围着煤炉聊天，严母在厨房下饺子，今年喜事不断，所以新阎良村凑钱买了几头大肥猪，让大家伙好好过个年。村长也说了，开了春儿，村里准备去买一批猪仔和幼牛，这样明年过年的时候，大家伙儿就有大量的肉吃了。
“老二啊，家里的情况是越来越好了，今年大豆大丰收，我们家拿工分拿了二十多块大洋，再加上明年分的粮食，这大屋也起好了，在也不像年头一样没得吃没的穿了，老二，你看能不能跟老总们说说，你就回来吧！当兵吃粮终究不是个事儿啊！”一家人都期颐的看着严明光，连在厨房的严母也停下手上的活计，听着外面的声音。
严明光有些无奈的叹口气，果然就像宣讲员讲得那样，中国人大都只顾小家不顾大家，勇于私斗而怯于公斗。“爷爷，爹，不行啊，不能退啊，退出来会被抓去坐牢的。”见爷爷和爹有些退缩了，严明光继续劝道：“这个就像我去学手艺，师傅教都需要花钱的，这还没学会，也没给师傅干活怎么就能走呢！”
“瞎说咧！当兵吃粮要什么手艺啊，欺负你爷爷没见过世面是吧！”严爷爷把烟斗往炉子上一磕。“你说，你学啥手艺了？”
“开飞机啊！”
“啥？你真的在学开飞机啊！你别糊弄你爷爷和你爹啊！”
“真的咧！队伍里招我们过去不就是让我们去开飞机嘛！”一说起开飞机，严明光就精神百倍，同去的三十几个同村二十个熬不过三个月的军人养成教育就被淘汰回家了，剩下的十几个里面只有他一个人考上了预备飞行学员，其他人像严明威当上了地勤，还有的被选到了警卫营。当时他吃了多少苦啊，天天白天打熬身体联系翻筋斗，晚上跟着一个陕西老乡学习文化，靠着一股陕西娃特有的执拗坚持了下来。严明光跟家人说起了自己的飞行员生涯，目前他还是预备飞行学员，还没有实际上飞机飞上天，只是在学习飞机结构、地面模拟操作等知识，预计到明年年中他就可以上双座教练机飞行了。
严明光说起飞行联队里的伙食、住宿等情况，引得严明亮还有小妹羡慕不已。严济青和严爷爷看到严明光说起部队里的生活时发亮的眼神，知道再也劝不住了。“爷爷、爹，东北这么好，土地这么肥沃，我们家要不是到了东北，肯定还在忍饥挨饿。”严爷爷和严济青认同的点点头，“可是好东西惦记的人就多哇，像东北这么好的地方，东边的日本人，北边的俄国老毛子就天天惦记着这片土地，你们说，这没个看家护院的行吗？”
“是这个理儿啊，这张大帅对我们家有大恩，是应该为他卖把子力气。老二，你在队伍里好好干，不用惦记家里头，啊！”严济青也是转过弯来，嘱咐明光。
“恩，爹，我一定好好干，不给我们严家丢脸。”
“老二啊，你是去开飞机的，总算不用拿着刀冲锋了，不过你说张大帅找你们去开那个飞机有啥用啊？听说那啥子飞机要老多钱的？”严爷爷嘬吧嘬吧烟斗边问道，严济青和严明亮也不懂，小妹更是眼睛都不眨的看着明光。
“哈哈，爷爷，飞机作用可大了，你想啊，我们坐在飞机上，敌人有什么动静我们都能看到，我们还能往下丢炸弹，以往打仗只能打面对面的敌人，现在有了飞机，敌人在上千里之外我们直接可以开飞机去炸他们。”见爷爷都听不懂，“爷爷，你看，以前你去户县两百里地儿要两天才能到，如果坐火车要十个多小时，但是让我开飞机半个小时就能到了。”
“原来是这样啊，这么快啊，老二啊，你说这飞机是铁做的吧怎么能飞起来呢？”
“爹，这飞机是铁做的，但是它有劲儿啊，跟两百多匹马一样，你想啊，火车有劲儿都能跑的飞快，飞机有劲儿能飞起来也不稀奇了。”严明光笑嘻嘻的回复着家人的好奇。
“来了，吃饺子了！”严母端来一大盆的饺子，小妹端来碗筷，一家人围着煤炉吃着热腾腾的饺子，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儿了。
“老二，多吃点儿，在队伍里可是吃了不少苦，”看着快一年未见的儿子，严母柔声说道，还想再说却是眼泪都留了下来。
“娘，你就放心吧，我在队伍里吃的可好了，天天有肉吃，你看，我现在是不是高了壮了。”说完放下碗，站在严母面前。
“嗯，真是长高了，我记得走的时候跟我一阵高，现在都比我高半个头了，好啊，好啊！”严母端详着儿子。
“好了，好了，快吃饺子吧，老二都说过了，队伍上伙食非常好。真是的，哭什么！”严济青假装训斥严母，打断了她，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吃饺子过新年。
“老二，这回回来能在家待多久？”严母抹干眼泪，强装漏出笑容，刚端起碗又忍不住问道。
“嗯，妈，过完初六就得走，路上远。”严母闻言又掉下泪来，严家虽然穷，可是总是在一起，老大老二出去当麦客最多也就个把月，就这严母都时时惦记，这次严明光出去一去就是大半年，如何不让她牵肠挂肚。“妈，你就放心吧，我在队伍上好好的，有明威跟我在一块儿，长官们也都很照顾我，尤其是宣讲员还教我们读书识字，妈，我跟你说，现在我都能自己写信了，还有啊，等我明年能够开飞机了，我就是军官了。你就放心吧！”
“好，好，妈放心，放心！”严母抹干眼泪，柔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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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青啊，娃娃还没有回来啊？天儿这么冷，还是回家等吧，娃都这么大了，会自己回去的。”挑着一捆柴经过的堂弟严济朝劝道。
躲在村口土地庙门沿下的严济青乐呵呵的笑笑，“不咧，家里重新起了房子，没人引路娃肯定找不到。没事儿，你先回去吧！”暗骂一句呆瓜，严济朝晃晃悠悠的走了，严济青拿起竹子做的烟杆，点起烟丝，一搭一搭的抽着，身上虽然冷，但是心里确是热呼呼的，真是祖上积德啊！地里的大豆大丰收，秋收后，村里一算工分，严济青家里分了二十三个大洋，而且由于塌实肯干，村里有什么事儿从来都没有怨言，所以年底首批盖房子就有他的一份，看着村里十几个泥瓦匠、木匠一点点的挖地基，然后垒石头做基础，一间大房一点点儿的拔地而起，严济青这个心里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如果一个文人在这儿一定知道这是希望。
现在房子也有了，家人也基本上吃饱穿暖了，到明年张大帅答应的粮食将给的更多，他还有严明亮算劳力，严明光去当兵了，他爷爷、他妈还有她妹妹只能算半劳力，这样到明年他们家能够分得3500斤粮食。即使全家全年天天吃大米白面都有富余的了，不像今年，严家害怕收成不好，张大帅第二年的粮食不兑现，所以全家大部分时候都是吃野菜糊糊，把粮食省下来存起来备荒，只有农忙的时候才吃大米白面。严济青寻思着，过年的时候串串门给老大严明亮说个媳妇儿他也老大不小的了，然后要好好跟老二好好说说，现在家里不困难了，还是回来吧，去当兵终究不是个事儿啊！等到了明年，再给老二说个媳妇儿，后年如果还有这个收成，再给老二盖间房子，到时候到老大家住两天再到老二家住两天，想想就能笑出声来。
正想得开心间，没注意两个人站在自己面前。“爹？爹，你怎么在这儿？”严济青从美梦中惊醒，抬头一看，两个军官全身披着雪站在面前，他们里面穿着白色的军服，外面套着白色的军大衣，难怪老远没有瞅见呢！头上戴着狗皮暖帽，脚上穿着齐膝的皮靴，背上背着半人高的一个大包，两人站在那儿威武帅气，再仔细一看，不是自己的老二严明光和严明亮是谁。
“老二！”严济青高兴的想站起来，却是蹲久了一下子坐倒在地上，严明光连忙扶起来，严济青拍拍他的臂膀，高兴的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走，跟爹回家！”严明亮也高兴的叫着叔，然后挥手告别。父子两人抢着背背上的大包，一路踏着积雪回家。
走到门口，严明光愣住了，还记得走的时候他们一家还住在地窝子里，怎么才大半年家里就有砖瓦房了！走进一看，却还是老样子，木头墩子做的桌子和凳子，木头削的碗，不过厅中央多了一个蜂窝煤炉子。看到严明光走进来，全家人像是不认识了一样，这威武帅气的小伙儿是我们家明光，直到小妹蹦蹦跳跳的扑过来挂在他身上，边哭边说道：“二哥，你可回来了！呜呜呜，你可回来了！”严明亮一脸艳羡的看着弟弟笔挺的军装，而严母拿着锅勺笑呵呵的看着一家人，说道：“你们赶紧坐下烤烤火，我去下饺子，准备吃饭。”
严明光的回家让严家意气洋洋的，一家人围着煤炉聊天，严母在厨房下饺子，今年喜事不断，所以新阎良村凑钱买了几头大肥猪，让大家伙好好过个年。村长也说了，开了春儿，村里准备去买一批猪仔和幼牛，这样明年过年的时候，大家伙儿就有大量的肉吃了。
“老二啊，家里的情况是越来越好了，今年大豆大丰收，我们家拿工分拿了二十多块大洋，再加上明年分的粮食，这大屋也起好了，在也不像年头一样没得吃没的穿了，老二，你看能不能跟老总们说说，你就回来吧！当兵吃粮终究不是个事儿啊！”一家人都期颐的看着严明光，连在厨房的严母也停下手上的活计，听着外面的声音。
严明光有些无奈的叹口气，果然就像宣讲员讲得那样，中国人大都只顾小家不顾大家，勇于私斗而怯于公斗。“爷爷，爹，不行啊，不能退啊，退出来会被抓去坐牢的。”见爷爷和爹有些退缩了，严明光继续劝道：“这个就像我去学手艺，师傅教都需要花钱的，这还没学会，也没给师傅干活怎么就能走呢！”
“瞎说咧！当兵吃粮要什么手艺啊，欺负你爷爷没见过世面是吧！”严爷爷把烟斗往炉子上一磕。“你说，你学啥手艺了？”
“开飞机啊！”
“啥？你真的在学开飞机啊！你别糊弄你爷爷和你爹啊！”
“真的咧！队伍里招我们过去不就是让我们去开飞机嘛！”一说起开飞机，严明光就精神百倍，同去的三十几个同村二十个熬不过三个月的军人养成教育就被淘汰回家了，剩下的十几个里面只有他一个人考上了预备飞行学员，其他人像严明威当上了地勤，还有的被选到了警卫营。当时他吃了多少苦啊，天天白天打熬身体联系翻筋斗，晚上跟着一个陕西老乡学习文化，靠着一股陕西娃特有的执拗坚持了下来。严明光跟家人说起了自己的飞行员生涯，目前他还是预备飞行学员，还没有实际上飞机飞上天，只是在学习飞机结构、地面模拟操作等知识，预计到明年年中他就可以上双座教练机飞行了。
严明光说起飞行联队里的伙食、住宿等情况，引得严明亮还有小妹羡慕不已。严济青和严爷爷看到严明光说起部队里的生活时发亮的眼神，知道再也劝不住了。“爷爷、爹，东北这么好，土地这么肥沃，我们家要不是到了东北，肯定还在忍饥挨饿。”严爷爷和严济青认同的点点头，“可是好东西惦记的人就多哇，像东北这么好的地方，东边的日本人，北边的俄国老毛子就天天惦记着这片土地，你们说，这没个看家护院的行吗？”
“是这个理儿啊，这张大帅对我们家有大恩，是应该为他卖把子力气。老二，你在队伍里好好干，不用惦记家里头，啊！”严济青也是转过弯来，嘱咐明光。
“恩，爹，我一定好好干，不给我们严家丢脸。”
“老二啊，你是去开飞机的，总算不用拿着刀冲锋了，不过你说张大帅找你们去开那个飞机有啥用啊？听说那啥子飞机要老多钱的？”严爷爷嘬吧嘬吧烟斗边问道，严济青和严明亮也不懂，小妹更是眼睛都不眨的看着明光。
“哈哈，爷爷，飞机作用可大了，你想啊，我们坐在飞机上，敌人有什么动静我们都能看到，我们还能往下丢炸弹，以往打仗只能打面对面的敌人，现在有了飞机，敌人在上千里之外我们直接可以开飞机去炸他们。”见爷爷都听不懂，“爷爷，你看，以前你去户县两百里地儿要两天才能到，如果坐火车要十个多小时，但是让我开飞机半个小时就能到了。”
“原来是这样啊，这么快啊，老二啊，你说这飞机是铁做的吧怎么能飞起来呢？”
“爹，这飞机是铁做的，但是它有劲儿啊，跟两百多匹马一样，你想啊，火车有劲儿都能跑的飞快，飞机有劲儿能飞起来也不稀奇了。”严明光笑嘻嘻的回复着家人的好奇。
“来了，吃饺子了！”严母端来一大盆的饺子，小妹端来碗筷，一家人围着煤炉吃着热腾腾的饺子，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儿了。
“老二，多吃点儿，在队伍里可是吃了不少苦，”看着快一年未见的儿子，严母柔声说道，还想再说却是眼泪都留了下来。
“娘，你就放心吧，我在队伍里吃的可好了，天天有肉吃，你看，我现在是不是高了壮了。”说完放下碗，站在严母面前。
“嗯，真是长高了，我记得走的时候跟我一阵高，现在都比我高半个头了，好啊，好啊！”严母端详着儿子。
“好了，好了，快吃饺子吧，老二都说过了，队伍上伙食非常好。真是的，哭什么！”严济青假装训斥严母，打断了她，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吃饺子过新年。
“老二，这回回来能在家待多久？”严母抹干眼泪，强装漏出笑容，刚端起碗又忍不住问道。
“嗯，妈，过完初六就得走，路上远。”严母闻言又掉下泪来，严家虽然穷，可是总是在一起，老大老二出去当麦客最多也就个把月，就这严母都时时惦记，这次严明光出去一去就是大半年，如何不让她牵肠挂肚。“妈，你就放心吧，我在队伍上好好的，有明威跟我在一块儿，长官们也都很照顾我，尤其是宣讲员还教我们读书识字，妈，我跟你说，现在我都能自己写信了，还有啊，等我明年能够开飞机了，我就是军官了。你就放心吧！”
“好，好，妈放心，放心！”严母抹干眼泪，柔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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