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进京
北平，在一个中队十二架战斗机的护航下，张学良乘坐的空客专机降落在北平南苑机场，在机场迎接的只有先期抵达北平指挥前期作战的总参谋长臧式毅和北平警备司令董英斌。由于山西与奉天距离遥远，所以战役开始前，臧式毅就在山海关设立了前进指挥部，拿下平津之后又迁到了北平。作为此次战役的总指挥统一指挥三个军和骑兵军。
上了防弹车，张学良看着略显疲惫的臧式毅，慰问道：“奉久兄，这段时间辛苦了！”虽然知道臧式毅后来投降做了汉奸，但是张学良还是将他归为可用之人。东北军中称得上汉奸的很多，要是完全不用那可就无人可用了。而且不像张景惠、熙洽主动投降，臧式毅是在被扣押三个月后才投降日本人。其次，投降之后担任伪奉天省长他还偷偷联络在关内的张学良想要里应外合反攻日本人，可见他是忠于张学良的。最后，他投降之后，他母亲投缳自杀以身殉国，有这样的母亲儿子怎么也差不到哪儿去。
“总司令，总司令！”臧式毅有些奇怪总司令怎么就走神了，这段时间他十分亢奋，1911年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他，其实说起来军旅生涯并不顺畅，多次遭遇失败被俘。1920年直皖战争时他担任皖系西北边防军参谋长，皖系完败他也被俘拘禁数月。1925年他担任江苏督办杨宇霆的参谋长，杨宇霆骄傲自大遭孙传芳突袭，臧式毅为掩护杨宇霆逃走又一次被俘。说起来若非前年老帅突遭袭击故去，臧式毅和刘尚清在奉天沉着应对稳定局势，让张学良顺利接班，论功行赏，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担任四十万东北军的总参谋长。以前，高层军官是看不上总参谋长这一职务的，中国各个派系中总参谋长只是幕僚性质，东北乃至全国的高级军官的最高追求是成为一省主席，起居八座诸侯一方，1925年，担任奉军总参议的杨宇霆非要去干江苏军务督办，相当于现在的省主席；这一年，郭松龄担任奉军三四联合军团副军团长，别看只是副军团长，但是军团长张学良长期不管事儿也不在部队，其实三四联合军团就是郭松龄当家，最关键的是三四联合军团近十万人是老帅最嫡系最精锐的部队，其他的军团如张宗昌、张作相、汤玉麟军团只是同盟军，也就是说郭松龄掌握着奉军、老帅、张家最重要的军事力量，是命脉，就这样因为没有当上一省督军，所以郭松龄反了！
不仅奉军将帅是这样，其他势力也是这样。韩复渠为什么反了冯玉祥？只是蒋介石的大洋吗？不是，最主要的是蒋介石答应让韩复渠当上实至名归的一省主席，而不是像在冯玉祥这里当着河南省主席还要去给冯玉祥站岗。石友三、孙殿英就不说了，叛来叛去就是想要一省。商震为了当省主席军长不当了带着一个师跑了，就是傅作义抗日战争时期驻军绥远一看周边没有阎锡山的军队了立即独立再也不听阎老西的了。
张学良刚上任时的东北除了张学良的位子最重要的是三个职务：奉天省主席、吉林省主席和黑龙江省主席，当然还有热河省主席。作为张家的基本盘，奉天省主席由一向由张家父子兼任，不便兼任时就由王永江、刘尚清这些文人担任，背后还是由张家做主，绝不会交给某个军人。吉林省长久以来就是由张作相做主，省内军政要人都是他推荐任用的。黑龙江省是吴俊升的，在皇姑屯跟张老帅一起挨了日本人的炸弹走了，其儿子吴泰勋年纪太小，所以张学良安排了万福麟接任。至于热河那就完全是汤玉麟的地盘了。四省各自有自己独立的财政和军队，以前的老帅要调用也必须经过各省，这个东北这个奉系就像是一伙人合起伙来在生意的，个人都有各自的股本，张家只是股本最大，同时管理能力为大家所认可而已，有利时大家都听你的，不利时也不要怪人家撤股另寻出路了。
深受部下割据之苦的张学良当然不能再容忍这种情况了，自担任东北最高军政长官以来，一以贯之的政策就是消除割据、中央集权、军政分治。首先张学良将张作相拉进奉天中央，大小事情与其商量后再决定，对于张学良强中央弱地方的政策也不便在反对。黑龙江省主席万福麟一直是张学良的部下，才接任立足未稳，也无力反对。最麻烦的就是汤玉麟，张学良也是软硬兼施花了一段时间才搞定，这是从上层着眼。然后就是具体的削藩，最重要的措施就是将省分拆成郡，单独一个郡无论是政治、经济还是军事都无法与奉天中央相提并论。取消了省政府机构，没有了各厅厅长这些属员，各郡太守直接听令于奉天中央，这样省主席就成了一个名誉性的虚职，吸引力大大降低。
当然，张学良削藩与加强集权的成功，最大的原因是他兢兢业业的工作取得很大的成效，东北的发展、东北军的增强大家有目共睹。再加上张学良不断地投入自己的钱到东北军中，那么自然权威日重。还是举刚才的例子，一家公司的新董事长本就占股50%，如果能够带领公司飞速发展，再加上不断地大幅度增资扩股稀释其他股东的股份，那么自然两年下来，股份逐渐扩大到七成八成甚至九成。像历史上的张学良一战俄国失败损兵折将，二战918丢失东北老家，那么自然威望大损，说话没人听，其东北军领袖地位居然还能维持到西安事变，真是奇哉怪哉！
对于现在的东北来说，张学良的威望如日中天，他不想再要集军政大权于一身的省主席那就是没有了，军头们想干干不想干滚，相当有枪有地盘的军阀是不可能的。而随着总部的权威不断加强，代表张学良执行管理军队的命令的总参谋长的权利日益扩大，很有些东北军第三人的意思。这样，总参谋长这一职务受到越来越多的觊觎，像杨宇霆，就有很多人给其造势，说要返回总部取代臧式毅担任总参谋长。张宗昌也多次说过孙馨帅留学过日本士官学校，当过五省联军总司令，打过的大仗恶仗不计其数，应该让孙馨帅来当这个总参谋长。臧式毅十分忧惧，他知道论资历论战绩他没有任何优势，若非因缘际会岂能当上总参谋长，若是没有什么突出的战绩，自己的位子肯定会被人抢走。所以，这次的行动，臧式毅非常努力，部队的调动、铁路运输的调配、辎重物资的运输，这些事情虽然都有专人负责，但是他都亲自去查看，力争做到万无一失。
“总司令，早晨我已经命令万福麟的骑兵军转向绥远，由第一军独立负责山西的北线攻略。第二军刚刚来电报经过激战击破晋军赵承绶军攻占井陉进抵娘子关下，于学忠准备由二十七师负责山西东线攻势，由第七旅继续沿平汉线向南进攻并掩护二十七师后路，第十六旅负责北平警备。第三军由于铁路运力限制目前还滞留在天津一线，王树常报告说准备派第三旅先行出发沿津浦路向南进攻。”
张学良点点头，这些部署在奉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总体来说这次的行动进展还是很顺利的，东北军的突然快速的进攻打了晋军措手不及，目前返回山西的晋军主力不过四五个军七八万人，而且已经打了好几个月的仗，疲惫异常，弹药也不多。而东北军不仅有兵力优势，而且装备上有巨大的优势，养精蓄锐这么长时间，部队里个个生龙活虎士气高昂。接下来就看是北线还是东线先突破山西的崇山峻岭了。
“石友三的代表毕广垣到北平了，希望见见你。”
“呵呵，石友三这是见我军进展顺利，想要过来分一杯羹了。他我就不见了，你跟他说，就说我说的，让石友三立即沿晋州向太原进军，他如果能先打到太原，我就推荐他当山西省主席。”张学良冷笑道，八月初，石友三就派代表到奉天表示愿意奉张学良为主，东北军入关后，张学良第一时间命令在豫北的石友三所部立即进攻山西，结果石友三首鼠两端按兵不动，现在看到东北军大举进攻山西，而晋军节节败退，立刻积极起来，率军从上党进攻太原，妄图抢先攻占太原获得山西一省地盘。虽然不齿石友三，但是他的行动让阎锡山更是焦头烂额雪上加霜，所以张学良顺水推舟就同意了，但是对石友三的厌恶和杀心也是更加深了。“对了，桂老还是不肯出山？”
桂老是名宿朱启钤的敬称，朱启钤是北洋前辈，资历深厚，历任北京城内警察总监、东三省蒙务局督办、津浦路北段总办等职。1912年7月起，连任陆徵祥、赵秉钧内阁交通部总长。1913年8月代理国务总理，稍后任熊希龄内阁内务部总长。1914年兼任京都市政督办。1918年8月当选为安福国会参议院副议长。1919年任南北议和北方总代表，和谈破裂后退出政界，寓居天津。朱启钤和张家交情深厚，其子张海北与张学良是多年的好友，其女朱洛筠后来嫁给了张学铭，所以，在考虑关内人事安排的时候，张学良就想到请朱启钤担任北平市长，一方面名流宿耆能够迅速的稳定局面，另一方面也能够扩大东北系统的范围，更多的吸收北洋的人才。
“是啊！桂老已经退出政界十年了，现在全部精力都投到营造学社上，对于出山还是有疑虑啊！”
“过两天我去天津，在当面劝劝他吧！”
车队开进位于太平桥大街路西的顺承郡王府。顺承郡王名叫勒克德浑，是清初礼亲王代善的孙子，清初被封为顺承郡王，世袭罔替，是清朝八大铁帽子王之一。这座郡王府是1921年老帅进京时从其后人手上花七万大洋买下来的，所以算是张家的私宅，老帅在北京期间，这里作为大帅府成为北洋的政治和军事中心。这次到北平，张学良准备还是将家安在这儿。
在前院下了车，整个帅府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十分森严。往中院走去办公室，看到古色古香的大殿，张学良想起了后世他去旅游过的的顺承郡王府，已经是一处景点，每每天气好的时候，一队队小夫妻就会在这儿拍摄婚纱照。记忆和现实融合在一起，让张学良有一种梦境感。
臧式毅的喊声将张学良拉回现实，“总司令，你旅途劳顿，要不然你先休息休息，谭海相比都已经收拾好了。”在一旁的谭海连忙点点头，他是前两天坐火车过来给张学良打前站的。
张学良点点头，对臧式毅说道：“奉久兄，你看起来更需要休息，前线就交给效坤和孝侯，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臧式毅未知可否，只是说道：“那总司令，我就先走了，明天一早我在过来向你汇报前线的战况。”说完带着董英斌一起走了，当然不是回去睡觉，事实上，他现在在北平城连个房子都没有，这也是他被看重的地方，十分廉洁自好，在奉天时他就只住在简陋的房子里，还是张学良看不过眼送了他一栋房子。
走进卧室，张学良看着电话机问道：“和奉天的电话通了吗？”谭海点头，前天就已经接通了。“你帮我接通大帅府，我要给大姐他们报个平安。”谭海立即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现在的电话可不像后世拨号就能接通，现在需要先打到电话局告诉你找谁，电话局帮你打给对方，接通之后电话局再把两人接通，这才可以通话。
“喂！小妹，我已经到北平了，现在在北平大帅府给你打电话。”
“我和大姐算着时辰，你也差不多该到了。累不累？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明天再忙！”赵四柔声说道。
“放心吧！大姐在你身边吗？”
“没有，大姐去火车站工地了，说是家乐福主楼封顶了，她要去看看，闾琨今天有点儿不老实，再加上等你的消息，我就没去。”
“哦！我记起来了，大姐昨天跟我提过了。”张学良想了想，说道：“小妹啊，下个月战事就会结束，你就到北平来吧！你来了之后呢，把这个宅子好好装修一下，然后我们在这儿举行婚礼，你说怎么样？”
“砰”，水杯坠地的声音，“你，你，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们应该结婚！”
幸福来的太突然，赵四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激动的哭出来，哽咽的说道：“可是，可是，大姐怎么办？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
“我跟大姐商量过，我想以平妻之礼娶你进门。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你的父亲，他是不是原谅我们？愿不愿意给予我们祝福？我准备委托朱海北的父亲朱桂老从中缓颊一番，我想应该问题不大吧！”
“汉卿，我，我，谢谢你！”
“谢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两人又互诉了一番衷肠，赵四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张学良看看钟，已经是下午四点了，电话粥煲了一个多小时，的亏家里有钱，不然这电话费还真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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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防弹车，张学良看着略显疲惫的臧式毅，慰问道：“奉久兄，这段时间辛苦了！”虽然知道臧式毅后来投降做了汉奸，但是张学良还是将他归为可用之人。东北军中称得上汉奸的很多，要是完全不用那可就无人可用了。而且不像张景惠、熙洽主动投降，臧式毅是在被扣押三个月后才投降日本人。其次，投降之后担任伪奉天省长他还偷偷联络在关内的张学良想要里应外合反攻日本人，可见他是忠于张学良的。最后，他投降之后，他母亲投缳自杀以身殉国，有这样的母亲儿子怎么也差不到哪儿去。
“总司令，总司令！”臧式毅有些奇怪总司令怎么就走神了，这段时间他十分亢奋，1911年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他，其实说起来军旅生涯并不顺畅，多次遭遇失败被俘。1920年直皖战争时他担任皖系西北边防军参谋长，皖系完败他也被俘拘禁数月。1925年他担任江苏督办杨宇霆的参谋长，杨宇霆骄傲自大遭孙传芳突袭，臧式毅为掩护杨宇霆逃走又一次被俘。说起来若非前年老帅突遭袭击故去，臧式毅和刘尚清在奉天沉着应对稳定局势，让张学良顺利接班，论功行赏，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担任四十万东北军的总参谋长。以前，高层军官是看不上总参谋长这一职务的，中国各个派系中总参谋长只是幕僚性质，东北乃至全国的高级军官的最高追求是成为一省主席，起居八座诸侯一方，1925年，担任奉军总参议的杨宇霆非要去干江苏军务督办，相当于现在的省主席；这一年，郭松龄担任奉军三四联合军团副军团长，别看只是副军团长，但是军团长张学良长期不管事儿也不在部队，其实三四联合军团就是郭松龄当家，最关键的是三四联合军团近十万人是老帅最嫡系最精锐的部队，其他的军团如张宗昌、张作相、汤玉麟军团只是同盟军，也就是说郭松龄掌握着奉军、老帅、张家最重要的军事力量，是命脉，就这样因为没有当上一省督军，所以郭松龄反了！
不仅奉军将帅是这样，其他势力也是这样。韩复渠为什么反了冯玉祥？只是蒋介石的大洋吗？不是，最主要的是蒋介石答应让韩复渠当上实至名归的一省主席，而不是像在冯玉祥这里当着河南省主席还要去给冯玉祥站岗。石友三、孙殿英就不说了，叛来叛去就是想要一省。商震为了当省主席军长不当了带着一个师跑了，就是傅作义抗日战争时期驻军绥远一看周边没有阎锡山的军队了立即独立再也不听阎老西的了。
张学良刚上任时的东北除了张学良的位子最重要的是三个职务：奉天省主席、吉林省主席和黑龙江省主席，当然还有热河省主席。作为张家的基本盘，奉天省主席由一向由张家父子兼任，不便兼任时就由王永江、刘尚清这些文人担任，背后还是由张家做主，绝不会交给某个军人。吉林省长久以来就是由张作相做主，省内军政要人都是他推荐任用的。黑龙江省是吴俊升的，在皇姑屯跟张老帅一起挨了日本人的炸弹走了，其儿子吴泰勋年纪太小，所以张学良安排了万福麟接任。至于热河那就完全是汤玉麟的地盘了。四省各自有自己独立的财政和军队，以前的老帅要调用也必须经过各省，这个东北这个奉系就像是一伙人合起伙来在生意的，个人都有各自的股本，张家只是股本最大，同时管理能力为大家所认可而已，有利时大家都听你的，不利时也不要怪人家撤股另寻出路了。
深受部下割据之苦的张学良当然不能再容忍这种情况了，自担任东北最高军政长官以来，一以贯之的政策就是消除割据、中央集权、军政分治。首先张学良将张作相拉进奉天中央，大小事情与其商量后再决定，对于张学良强中央弱地方的政策也不便在反对。黑龙江省主席万福麟一直是张学良的部下，才接任立足未稳，也无力反对。最麻烦的就是汤玉麟，张学良也是软硬兼施花了一段时间才搞定，这是从上层着眼。然后就是具体的削藩，最重要的措施就是将省分拆成郡，单独一个郡无论是政治、经济还是军事都无法与奉天中央相提并论。取消了省政府机构，没有了各厅厅长这些属员，各郡太守直接听令于奉天中央，这样省主席就成了一个名誉性的虚职，吸引力大大降低。
当然，张学良削藩与加强集权的成功，最大的原因是他兢兢业业的工作取得很大的成效，东北的发展、东北军的增强大家有目共睹。再加上张学良不断地投入自己的钱到东北军中，那么自然权威日重。还是举刚才的例子，一家公司的新董事长本就占股50%，如果能够带领公司飞速发展，再加上不断地大幅度增资扩股稀释其他股东的股份，那么自然两年下来，股份逐渐扩大到七成八成甚至九成。像历史上的张学良一战俄国失败损兵折将，二战918丢失东北老家，那么自然威望大损，说话没人听，其东北军领袖地位居然还能维持到西安事变，真是奇哉怪哉！
对于现在的东北来说，张学良的威望如日中天，他不想再要集军政大权于一身的省主席那就是没有了，军头们想干干不想干滚，相当有枪有地盘的军阀是不可能的。而随着总部的权威不断加强，代表张学良执行管理军队的命令的总参谋长的权利日益扩大，很有些东北军第三人的意思。这样，总参谋长这一职务受到越来越多的觊觎，像杨宇霆，就有很多人给其造势，说要返回总部取代臧式毅担任总参谋长。张宗昌也多次说过孙馨帅留学过日本士官学校，当过五省联军总司令，打过的大仗恶仗不计其数，应该让孙馨帅来当这个总参谋长。臧式毅十分忧惧，他知道论资历论战绩他没有任何优势，若非因缘际会岂能当上总参谋长，若是没有什么突出的战绩，自己的位子肯定会被人抢走。所以，这次的行动，臧式毅非常努力，部队的调动、铁路运输的调配、辎重物资的运输，这些事情虽然都有专人负责，但是他都亲自去查看，力争做到万无一失。
“总司令，早晨我已经命令万福麟的骑兵军转向绥远，由第一军独立负责山西的北线攻略。第二军刚刚来电报经过激战击破晋军赵承绶军攻占井陉进抵娘子关下，于学忠准备由二十七师负责山西东线攻势，由第七旅继续沿平汉线向南进攻并掩护二十七师后路，第十六旅负责北平警备。第三军由于铁路运力限制目前还滞留在天津一线，王树常报告说准备派第三旅先行出发沿津浦路向南进攻。”
张学良点点头，这些部署在奉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总体来说这次的行动进展还是很顺利的，东北军的突然快速的进攻打了晋军措手不及，目前返回山西的晋军主力不过四五个军七八万人，而且已经打了好几个月的仗，疲惫异常，弹药也不多。而东北军不仅有兵力优势，而且装备上有巨大的优势，养精蓄锐这么长时间，部队里个个生龙活虎士气高昂。接下来就看是北线还是东线先突破山西的崇山峻岭了。
“石友三的代表毕广垣到北平了，希望见见你。”
“呵呵，石友三这是见我军进展顺利，想要过来分一杯羹了。他我就不见了，你跟他说，就说我说的，让石友三立即沿晋州向太原进军，他如果能先打到太原，我就推荐他当山西省主席。”张学良冷笑道，八月初，石友三就派代表到奉天表示愿意奉张学良为主，东北军入关后，张学良第一时间命令在豫北的石友三所部立即进攻山西，结果石友三首鼠两端按兵不动，现在看到东北军大举进攻山西，而晋军节节败退，立刻积极起来，率军从上党进攻太原，妄图抢先攻占太原获得山西一省地盘。虽然不齿石友三，但是他的行动让阎锡山更是焦头烂额雪上加霜，所以张学良顺水推舟就同意了，但是对石友三的厌恶和杀心也是更加深了。“对了，桂老还是不肯出山？”
桂老是名宿朱启钤的敬称，朱启钤是北洋前辈，资历深厚，历任北京城内警察总监、东三省蒙务局督办、津浦路北段总办等职。1912年7月起，连任陆徵祥、赵秉钧内阁交通部总长。1913年8月代理国务总理，稍后任熊希龄内阁内务部总长。1914年兼任京都市政督办。1918年8月当选为安福国会参议院副议长。1919年任南北议和北方总代表，和谈破裂后退出政界，寓居天津。朱启钤和张家交情深厚，其子张海北与张学良是多年的好友，其女朱洛筠后来嫁给了张学铭，所以，在考虑关内人事安排的时候，张学良就想到请朱启钤担任北平市长，一方面名流宿耆能够迅速的稳定局面，另一方面也能够扩大东北系统的范围，更多的吸收北洋的人才。
“是啊！桂老已经退出政界十年了，现在全部精力都投到营造学社上，对于出山还是有疑虑啊！”
“过两天我去天津，在当面劝劝他吧！”
车队开进位于太平桥大街路西的顺承郡王府。顺承郡王名叫勒克德浑，是清初礼亲王代善的孙子，清初被封为顺承郡王，世袭罔替，是清朝八大铁帽子王之一。这座郡王府是1921年老帅进京时从其后人手上花七万大洋买下来的，所以算是张家的私宅，老帅在北京期间，这里作为大帅府成为北洋的政治和军事中心。这次到北平，张学良准备还是将家安在这儿。
在前院下了车，整个帅府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十分森严。往中院走去办公室，看到古色古香的大殿，张学良想起了后世他去旅游过的的顺承郡王府，已经是一处景点，每每天气好的时候，一队队小夫妻就会在这儿拍摄婚纱照。记忆和现实融合在一起，让张学良有一种梦境感。
臧式毅的喊声将张学良拉回现实，“总司令，你旅途劳顿，要不然你先休息休息，谭海相比都已经收拾好了。”在一旁的谭海连忙点点头，他是前两天坐火车过来给张学良打前站的。
张学良点点头，对臧式毅说道：“奉久兄，你看起来更需要休息，前线就交给效坤和孝侯，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臧式毅未知可否，只是说道：“那总司令，我就先走了，明天一早我在过来向你汇报前线的战况。”说完带着董英斌一起走了，当然不是回去睡觉，事实上，他现在在北平城连个房子都没有，这也是他被看重的地方，十分廉洁自好，在奉天时他就只住在简陋的房子里，还是张学良看不过眼送了他一栋房子。
走进卧室，张学良看着电话机问道：“和奉天的电话通了吗？”谭海点头，前天就已经接通了。“你帮我接通大帅府，我要给大姐他们报个平安。”谭海立即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现在的电话可不像后世拨号就能接通，现在需要先打到电话局告诉你找谁，电话局帮你打给对方，接通之后电话局再把两人接通，这才可以通话。
“喂！小妹，我已经到北平了，现在在北平大帅府给你打电话。”
“我和大姐算着时辰，你也差不多该到了。累不累？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明天再忙！”赵四柔声说道。
“放心吧！大姐在你身边吗？”
“没有，大姐去火车站工地了，说是家乐福主楼封顶了，她要去看看，闾琨今天有点儿不老实，再加上等你的消息，我就没去。”
“哦！我记起来了，大姐昨天跟我提过了。”张学良想了想，说道：“小妹啊，下个月战事就会结束，你就到北平来吧！你来了之后呢，把这个宅子好好装修一下，然后我们在这儿举行婚礼，你说怎么样？”
“砰”，水杯坠地的声音，“你，你，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们应该结婚！”
幸福来的太突然，赵四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激动的哭出来，哽咽的说道：“可是，可是，大姐怎么办？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
“我跟大姐商量过，我想以平妻之礼娶你进门。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你的父亲，他是不是原谅我们？愿不愿意给予我们祝福？我准备委托朱海北的父亲朱桂老从中缓颊一番，我想应该问题不大吧！”
“汉卿，我，我，谢谢你！”
“谢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两人又互诉了一番衷肠，赵四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张学良看看钟，已经是下午四点了，电话粥煲了一个多小时，的亏家里有钱，不然这电话费还真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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