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东北易帜
随着最大拦路虎的解决，东北易帜的所有障碍都已解除。12月12日，这个特意选定的日子，张学良统帅辽吉黑热四省及东省特别行政区主要军政长官在奉天省府大礼堂举行盛大的改旗易帜大典，南京中央政府代表方本仁、欧美各国及日本领事全部出席，东北工商界、学界代表出席。张学良发表讲话：“中国自辛亥革命以来，国家屡次分裂，战祸频仍，人们生灵涂炭。我东北军将士在老帅率领下原为中原民众之幸福，两次入关调解战乱以解民困，今南京国民政府以大无畏之革命精神剪灭军阀，国家统一，老帅果断退回关外以申和平。奈何天不假年为宵小所害，学良亦当承父辈之遗志，改旗易帜和平统一，自此立跻富强。自今起，我东北军改为东北边防军，一意护卫东北之安定。”全场一片欢腾。
同日，东北发出通电，改旗易帜，和平统一，拥护中央。“中山先生三民主义，在癸亥甲子之际，先大元帅赞助最早，提携合作，海内共知。南京国民政府诸公，尊中山先生三民主义遗志，海内公举，贤明闻达，关内诸侯皆附其德，学良不肖，宁不附尾骥焉？已于今日起，宣布遵守三民主义，服从国民政府，改旗易帜。”
东三省各政府机关、学校、军营均挂中山先生遗像，悬青天白日旗，百姓欢腾。
翌日，南京国民政府通电热烈欢迎东三省改旗易帜，并按东三省的申请，发表张学良为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张作相及万福麟为副长官。成立东北政务委员会负责辽黑吉热四省政务，张学良为主席，张作相、万福麟、汤玉麟、王树翰、莫德惠、方本仁、刘哲、刘尚清、袁金铠、臧式毅、杨宇霆为委员。奉天省主席为张学良，吉林省主席为张作相，黑龙江省主席为常荫槐，热河省主席为汤玉麟。所有东北军改为东北边防军，其余番号不变。
同时张学良发布命令，辽黑吉三省试点地方改革，在省及县之间设郡，三省共分成十三郡，每郡设太守一人，设民政厅、警察厅、教育厅、财政厅等机构，并由东北政务委员会所属的各部双重领导。而省级机构基本取消，仅保留名称。热河省因主席汤玉麟常驻奉天城而另委瞿文选为副主席实际主持省府工作。
南京国民政府。政府所在地是沿用军阀时代江苏督军署、清朝两江总督衙署的老房子。大门是两边灰色围墙当中一个矮矮的圆门，门前一对石狮和两个木岗亭。大门与二堂之间的广场上，还有一道隔墙和二门。每逢举行纪念周和其他会议时，大院内车水马龙，无回旋余地。前两天外交总长王正廷提议说：国民政府为首都的中心，中外观瞻所系，屋宇太差，有失国体，急需重新改建，以壮观瞻。蒋主席以为是，决定首先将大门改造翻新，过年后就开工。蒋-介石办公室，侍卫长王世和示意今天等候接见的所有人员可以回去了明天再来，因为蒋主席累了。参议杨永泰这时候走过来对王世和问道：“才三点钟，委员长是有什么事吗？”
王世和见是主席眼中的诸葛，马上悄声回答：“主席有些不开心，有心事，杨参议进去劝劝吧。”杨永泰心思一转，道谢走进办公室。即时在沉思中，蒋-介石仍然坐姿挺拔，风纪扣系的紧紧的，仅从仪态作风来说，蒋-介石在当今诸公当中是最好的，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任何时候仪态整肃。看到杨永泰，蒋-介石说道：“畅卿来了。”
“总司令，东北方面已经将东北政务委员会各部厅部厅长、东北边防军总部各师旅长官以及十三郡各太守、厅长、各海关监督全部报过来了，这是名单。”杨永泰拿出一份文件说道。蒋-介石随意的翻了翻，淡淡的说道照准。
看蒋-介石情绪不高，杨永泰小声说道：“总司令对这位少帅有所忌惮？”
“原以为是位少帅，现在看比老帅还强点儿啊，耀庭的来电你也看了，对这位少帅你怎么看？”杨永泰猜出了自己的心思，一点儿也不意外，这位广东来的畅卿先生成名很早，是中华民国的首届国会议员。他先学国学，后学西法，足智多谋，才华横溢。盟兄黄郛推荐他时说道：海内有奇才杨畅卿先生，胸罗经论，足以佐治，凡吾所能者，畅卿无不能，畅卿所能者，有时吾还不及，国家大计，望公商之。而他也没让自己失望，初次见面就发表了宏韬大略：当今天下，广西第七军横行两湖，李济深负隅两广，白崇禧收编了唐生智残部三个军称霸于河北，三分天下有其一，如勾结冯阎则南京无法立足。建议用俞作柏拆李宗仁的台，用唐生智收回旧部，再用重金收买韩复渠、石友三等，则李宗仁、白崇禧的势力就不难瓦解。总的来说就是以经济方法瓦解冯玉祥的第二集团军，以政治方法瓦解阎锡山的第三集团军，以军事方法解决李宗仁的第四集团军。这样一番分析，让自己大喜过望，遂留他担任随身参议。而之后的一番接触发现他真可谓是即擅文事，又长武备；即懂立法，又精行政。
“我也看了方委员的来电，据说这位少帅这段时间力图振作，刷新军政，很有一番吐故纳新的气象。但我想总司令是不是多虑了，奉军第二次入关损兵折将不说，连张作霖都被炸死了，我看五六年之内，可以将东北排除在关内政治之外了。以后待总司令完全解决了李冯阎进军东北可能会有麻烦，但如今思虑还有些远啊，再者狼行千里吃人，这位少帅能坚持多久还不知道呢！”杨宇霆略带不屑的说道。
“刚刚岳军来电，从日本来的可靠情报，日本和这位少帅签订了日奉密约，日本取得满蒙五路，东省拿到四亿日元贷款。”
“四亿日元，那就是快八亿大洋，日本人想干什么？张学良想干什么？中央能不能阻止？”杨永泰也有些急了，要知道中央政府今年的财政收入也才三亿多大洋。
“张学良告诉日本改旗易帜之后外交全归中央负责，他再不管满蒙五路的事，日本人生怕事儿黄了，只好答应他的要求。用南京压日本，以日本压南京，这小子这一手玩的可真是漂亮啊！没办法阻止了，日本人现在眼睛都红了就盯着满蒙五路。娘西皮，这小子！”蒋-介石骂道。
“我们想办法透露给新闻界知道？”
“只能给张学良一点儿压力，我们还是要另想办法。他要这么多钱是不是要在进关呢？”
“呵呵，总司令，东北军如果在进关，有人比我们还急啊！东北军战斗力也就那样，不改土匪本色，退一万步讲，东北军强大了，他的邻居可就该急了。再怎么急也轮不到我们啊！”杨永泰笑道。
“嗯，你这么一说，倒也有道理。娘西皮！我就是想到那个小子拿到八个亿！哼！”
“呵呵，总司令别着急，子文正在推行税制改革，预计明年政府的收入将大大增加，这可是实打实的收入。总司令要是在不愤，不如下命令跟张学良借点儿？哈哈哈”
蒋-介石也大笑。“畅卿啊，这东北易帜了，北伐也告一段落了，我们也该准备整军会议了，上次开会李冯阎都拒不受命，当时还要对付张作霖，也就不了了之了，这次再开会，你有什么高招啊？”
见说道正题，杨永泰敛容说道：“总司令，我看我们可以拉拢阎锡山，稳住冯玉祥，先集中力量打掉桂系为上。”
“哦！为什么？”
“首先，冯玉祥、阎锡山都是北伐后跟风来投的军阀，在党内毫无根基，而李白在党内素有威望，去年更是逼迫总司令下台，可见一斑。其次，桂系太过猖狂，排了个一字长蛇阵，以两广为基，与我们争夺两湖，与阎锡山争夺河北。只要我们承诺将河北交给阎锡山，定能为我所用。其三，李白也太过自信了，自以为桂系就是铁板一块，为了笼络湘系而叠加提拔，不免就冷落了桂系一些人，我看墙角挖一挖不需大战就能成功。”说得蒋-介石频频点头，真可谓英雄所见略同。两人遂就一一解决李冯阎商讨半日。
晚上，照例蒋-介石看了会儿《曾国藩家书》，写完日记，上床听着门外侍卫硬式打钉皮鞋巡逻时咔、咔、咔的声音，以往他听着这个声音才能安然入睡，今天却心烦意乱睡不着，静下心来细细思量，一个身穿军服高筒皮靴的年轻军人不断在脑中走来走去。张学良，是个怎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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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东北发出通电，改旗易帜，和平统一，拥护中央。“中山先生三民主义，在癸亥甲子之际，先大元帅赞助最早，提携合作，海内共知。南京国民政府诸公，尊中山先生三民主义遗志，海内公举，贤明闻达，关内诸侯皆附其德，学良不肖，宁不附尾骥焉？已于今日起，宣布遵守三民主义，服从国民政府，改旗易帜。”
东三省各政府机关、学校、军营均挂中山先生遗像，悬青天白日旗，百姓欢腾。
翌日，南京国民政府通电热烈欢迎东三省改旗易帜，并按东三省的申请，发表张学良为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张作相及万福麟为副长官。成立东北政务委员会负责辽黑吉热四省政务，张学良为主席，张作相、万福麟、汤玉麟、王树翰、莫德惠、方本仁、刘哲、刘尚清、袁金铠、臧式毅、杨宇霆为委员。奉天省主席为张学良，吉林省主席为张作相，黑龙江省主席为常荫槐，热河省主席为汤玉麟。所有东北军改为东北边防军，其余番号不变。
同时张学良发布命令，辽黑吉三省试点地方改革，在省及县之间设郡，三省共分成十三郡，每郡设太守一人，设民政厅、警察厅、教育厅、财政厅等机构，并由东北政务委员会所属的各部双重领导。而省级机构基本取消，仅保留名称。热河省因主席汤玉麟常驻奉天城而另委瞿文选为副主席实际主持省府工作。
南京国民政府。政府所在地是沿用军阀时代江苏督军署、清朝两江总督衙署的老房子。大门是两边灰色围墙当中一个矮矮的圆门，门前一对石狮和两个木岗亭。大门与二堂之间的广场上，还有一道隔墙和二门。每逢举行纪念周和其他会议时，大院内车水马龙，无回旋余地。前两天外交总长王正廷提议说：国民政府为首都的中心，中外观瞻所系，屋宇太差，有失国体，急需重新改建，以壮观瞻。蒋主席以为是，决定首先将大门改造翻新，过年后就开工。蒋-介石办公室，侍卫长王世和示意今天等候接见的所有人员可以回去了明天再来，因为蒋主席累了。参议杨永泰这时候走过来对王世和问道：“才三点钟，委员长是有什么事吗？”
王世和见是主席眼中的诸葛，马上悄声回答：“主席有些不开心，有心事，杨参议进去劝劝吧。”杨永泰心思一转，道谢走进办公室。即时在沉思中，蒋-介石仍然坐姿挺拔，风纪扣系的紧紧的，仅从仪态作风来说，蒋-介石在当今诸公当中是最好的，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任何时候仪态整肃。看到杨永泰，蒋-介石说道：“畅卿来了。”
“总司令，东北方面已经将东北政务委员会各部厅部厅长、东北边防军总部各师旅长官以及十三郡各太守、厅长、各海关监督全部报过来了，这是名单。”杨永泰拿出一份文件说道。蒋-介石随意的翻了翻，淡淡的说道照准。
看蒋-介石情绪不高，杨永泰小声说道：“总司令对这位少帅有所忌惮？”
“原以为是位少帅，现在看比老帅还强点儿啊，耀庭的来电你也看了，对这位少帅你怎么看？”杨永泰猜出了自己的心思，一点儿也不意外，这位广东来的畅卿先生成名很早，是中华民国的首届国会议员。他先学国学，后学西法，足智多谋，才华横溢。盟兄黄郛推荐他时说道：海内有奇才杨畅卿先生，胸罗经论，足以佐治，凡吾所能者，畅卿无不能，畅卿所能者，有时吾还不及，国家大计，望公商之。而他也没让自己失望，初次见面就发表了宏韬大略：当今天下，广西第七军横行两湖，李济深负隅两广，白崇禧收编了唐生智残部三个军称霸于河北，三分天下有其一，如勾结冯阎则南京无法立足。建议用俞作柏拆李宗仁的台，用唐生智收回旧部，再用重金收买韩复渠、石友三等，则李宗仁、白崇禧的势力就不难瓦解。总的来说就是以经济方法瓦解冯玉祥的第二集团军，以政治方法瓦解阎锡山的第三集团军，以军事方法解决李宗仁的第四集团军。这样一番分析，让自己大喜过望，遂留他担任随身参议。而之后的一番接触发现他真可谓是即擅文事，又长武备；即懂立法，又精行政。
“我也看了方委员的来电，据说这位少帅这段时间力图振作，刷新军政，很有一番吐故纳新的气象。但我想总司令是不是多虑了，奉军第二次入关损兵折将不说，连张作霖都被炸死了，我看五六年之内，可以将东北排除在关内政治之外了。以后待总司令完全解决了李冯阎进军东北可能会有麻烦，但如今思虑还有些远啊，再者狼行千里吃人，这位少帅能坚持多久还不知道呢！”杨宇霆略带不屑的说道。
“刚刚岳军来电，从日本来的可靠情报，日本和这位少帅签订了日奉密约，日本取得满蒙五路，东省拿到四亿日元贷款。”
“四亿日元，那就是快八亿大洋，日本人想干什么？张学良想干什么？中央能不能阻止？”杨永泰也有些急了，要知道中央政府今年的财政收入也才三亿多大洋。
“张学良告诉日本改旗易帜之后外交全归中央负责，他再不管满蒙五路的事，日本人生怕事儿黄了，只好答应他的要求。用南京压日本，以日本压南京，这小子这一手玩的可真是漂亮啊！没办法阻止了，日本人现在眼睛都红了就盯着满蒙五路。娘西皮，这小子！”蒋-介石骂道。
“我们想办法透露给新闻界知道？”
“只能给张学良一点儿压力，我们还是要另想办法。他要这么多钱是不是要在进关呢？”
“呵呵，总司令，东北军如果在进关，有人比我们还急啊！东北军战斗力也就那样，不改土匪本色，退一万步讲，东北军强大了，他的邻居可就该急了。再怎么急也轮不到我们啊！”杨永泰笑道。
“嗯，你这么一说，倒也有道理。娘西皮！我就是想到那个小子拿到八个亿！哼！”
“呵呵，总司令别着急，子文正在推行税制改革，预计明年政府的收入将大大增加，这可是实打实的收入。总司令要是在不愤，不如下命令跟张学良借点儿？哈哈哈”
蒋-介石也大笑。“畅卿啊，这东北易帜了，北伐也告一段落了，我们也该准备整军会议了，上次开会李冯阎都拒不受命，当时还要对付张作霖，也就不了了之了，这次再开会，你有什么高招啊？”
见说道正题，杨永泰敛容说道：“总司令，我看我们可以拉拢阎锡山，稳住冯玉祥，先集中力量打掉桂系为上。”
“哦！为什么？”
“首先，冯玉祥、阎锡山都是北伐后跟风来投的军阀，在党内毫无根基，而李白在党内素有威望，去年更是逼迫总司令下台，可见一斑。其次，桂系太过猖狂，排了个一字长蛇阵，以两广为基，与我们争夺两湖，与阎锡山争夺河北。只要我们承诺将河北交给阎锡山，定能为我所用。其三，李白也太过自信了，自以为桂系就是铁板一块，为了笼络湘系而叠加提拔，不免就冷落了桂系一些人，我看墙角挖一挖不需大战就能成功。”说得蒋-介石频频点头，真可谓英雄所见略同。两人遂就一一解决李冯阎商讨半日。
晚上，照例蒋-介石看了会儿《曾国藩家书》，写完日记，上床听着门外侍卫硬式打钉皮鞋巡逻时咔、咔、咔的声音，以往他听着这个声音才能安然入睡，今天却心烦意乱睡不着，静下心来细细思量，一个身穿军服高筒皮靴的年轻军人不断在脑中走来走去。张学良，是个怎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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