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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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暖夕啊地惊叫了一声，慌忙蹲下身子，摸索着收拾残局。
男人有力地大手从她肩膀下方伸进去，将她端了起来。
动作不算很温柔，但力度很稳。
”这么怕我？“
的确是慕锦年地声音，磁性低沉，却富有极致的攻击性。
”我......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程暖夕心跳加速，那一刻她甚至开始庆幸自己失明的眼眸里，不会有太多出卖心虚的躲闪。
慕锦年没说话，只是将一条牵引绳交到程暖夕的手中。
程暖夕不明所以，寻着绳子那端，一寸寸往下摸索着，摸索着。
“啊！”
毛茸茸，暖和和的！
接着，一条湿漉漉的大舌头温柔地舔舐着程暖夕的手。
“它叫听风，是条拉布拉多。”
慕锦年说。
程暖夕顿时明白了，原来是一条导盲犬。
亏她刚才那一瞬间，还以为慕锦年是带了条狼狗准备过来严刑逼供的！
“听风，这名字真好......”
程暖夕微微牵了下唇角，伸手摸了摸拉布拉多的背毛。
“它，是什么颜色？”
“黑的。”
慕锦年回答。
黑色的拉布拉多并不多见，程暖夕稍稍脑补了一下那副憨态可掬的模样，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温暖的深情。
她说，“黑的挺好。”
慕锦年：“耐脏。”
耐......耐脏？
程暖夕的思绪一飘，想起当年她和程以书捡回来的那条大黄狗。
一开始就是因为太脏了，整个看着像一团黑色的。
于是慕锦年就随口赐名‘李逵’。
结果水一洗，变成黄的了。
当时年幼的程以书还笑着说，那是不是要改个很黄的名字，比如皮卡丘？
但慕锦年觉得实在太没个性，于是改成了’黄帝‘，多么优雅霸气且朴实无华！
“你笑什么？”
看到程暖夕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慕锦年不耐地皱了皱眉，“自己的狗自己牵好，这地方穷乡僻壤，回头叫人拐去炖锅了。”
“我......我会好好照顾它的。谢谢你，慕锦年。”
程暖夕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她原本以为是季语锋暗地里动作，故意把慕锦年引过来，逼他发现藏在这里的程以书。
现在想想，或许只是巧合？
可就在程暖夕刚刚有些放松的时候，慕锦年狐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杯盘狼藉：“你拿着饭菜干什么？给谁送？”
”我......“
程暖夕原本想说是自己吃的，可是这个谎言实在太粗糙，连狗都骗不过，难道拿来骗慕锦年？
福利院前面是有食堂的，所有的教工和孩子都在哪里集中用餐。
她一个人拿着个篮子回来，自己吃饭？
来后院野餐么！
而就在这时候，听风冲着阁楼开始叫。
导盲犬的警惕和灵性都很敏锐，明显是因为发现了附近还有人的迹象。
“楼上是谁？”
慕锦年抬了下眼睛，目光落在那片布满灰尘的小窗户上。
一时间，程暖夕只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是，是一位身体残疾的小妹。”
程暖夕怕自己再纠结下去，必然会以不打自招的姿态引起慕锦年的怀疑。
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如实回答。
“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还有位残疾的小妹？”
慕锦年果然没那么容易糊弄，一双精明的眼睛里，此时已经开始蓄积各种怀疑。
“不是我妹妹，只是这里的可怜孩子。”
程暖夕极力想要让这件事看起来又真实又合理，最好能够打消慕锦年想要上去看一看的念头。
可即便受不住这一关，程暖夕还是有剩下五五开的信心的。
毕竟，程以书每天都以女生打扮示人，除了福利院的院长，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程暖夕侥幸地想，毕竟已经过去五六年了，或许慕锦年根本没可能认出程以书。
况且慕锦年早已认定了“程以书”已死，这会作为一种固式思维，率先打消他的怀疑。
所以程暖夕唯一害怕的是，情绪和状态都已经游走在崩溃边缘的程以书，会不会在见到慕锦年的一瞬间，先失控？
果不其然，程以书的声音从阁楼里传了出来。
“姐！是你么？怎么不上来！”
刹那间，程暖夕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小，小书我......我马上，不小心把饭篮掉地上了！我......我等下找姆姆再去准备一份！”
“你叫她什么？”
慕锦年眉峰一皱，唇角勾起令他十分怀疑的两个字，“小书？”
程暖夕倒吸一口冷气，“哦，是，是啊。她叫小舒。舒适的舒。”
“带我上去看看。”
慕锦年冷声道。
“啊？你，你要上去？可是上面地方很小，你不一定直得起腰，而且......她很怕人......”
“没做过亏心事的，有必要怕人？”
慕锦年意味深长地转身，拄着手杖沿楼梯上去。
程暖夕几乎要绝望了，可是她还能怎么办？
除了快步跟上去之外，她没有别的选择。
突然之间，慕锦年停住了脚步。
程暖夕看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砰一声，撞在了慕锦年的背上。
“对不......”
“你走前面。”
慕锦年让开一条缝隙，让程暖夕手里拉着的听风先一步钻进去。
程暖夕不明所以。
慕锦年则用手杖轻轻推了推她的后肩，“你以为我还会像五年前一样愚蠢，给你背后捅我刀子的机会？”
闻言，程暖夕深吸一口气，反而释然了几分。
她轻轻攥紧手心里的那块瓷片。
程暖夕觉得，自己刚才低头捡碗瓷的时候，偷偷藏起来的这块瓷片，多少还是有些必要的。
她不忍再对这个男人出手施伤，但至少还能给自己留个体面的死法。
咯吱咯吱，在导盲犬听风的牵引下，程暖夕一步步走上阁楼。
推门的同时，她的心跳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却只能先故作镇定地冲里面招呼了一声：“小书，我带了一位朋友来看看你。”
“小书？”
然而房间里，床铺上，哪里还有程以书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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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暖夕啊地惊叫了一声，慌忙蹲下身子，摸索着收拾残局。
男人有力地大手从她肩膀下方伸进去，将她端了起来。
动作不算很温柔，但力度很稳。
”这么怕我？“
的确是慕锦年地声音，磁性低沉，却富有极致的攻击性。
”我......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程暖夕心跳加速，那一刻她甚至开始庆幸自己失明的眼眸里，不会有太多出卖心虚的躲闪。
慕锦年没说话，只是将一条牵引绳交到程暖夕的手中。
程暖夕不明所以，寻着绳子那端，一寸寸往下摸索着，摸索着。
“啊！”
毛茸茸，暖和和的！
接着，一条湿漉漉的大舌头温柔地舔舐着程暖夕的手。
“它叫听风，是条拉布拉多。”
慕锦年说。
程暖夕顿时明白了，原来是一条导盲犬。
亏她刚才那一瞬间，还以为慕锦年是带了条狼狗准备过来严刑逼供的！
“听风，这名字真好......”
程暖夕微微牵了下唇角，伸手摸了摸拉布拉多的背毛。
“它，是什么颜色？”
“黑的。”
慕锦年回答。
黑色的拉布拉多并不多见，程暖夕稍稍脑补了一下那副憨态可掬的模样，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温暖的深情。
她说，“黑的挺好。”
慕锦年：“耐脏。”
耐......耐脏？
程暖夕的思绪一飘，想起当年她和程以书捡回来的那条大黄狗。
一开始就是因为太脏了，整个看着像一团黑色的。
于是慕锦年就随口赐名‘李逵’。
结果水一洗，变成黄的了。
当时年幼的程以书还笑着说，那是不是要改个很黄的名字，比如皮卡丘？
但慕锦年觉得实在太没个性，于是改成了’黄帝‘，多么优雅霸气且朴实无华！
“你笑什么？”
看到程暖夕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慕锦年不耐地皱了皱眉，“自己的狗自己牵好，这地方穷乡僻壤，回头叫人拐去炖锅了。”
“我......我会好好照顾它的。谢谢你，慕锦年。”
程暖夕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她原本以为是季语锋暗地里动作，故意把慕锦年引过来，逼他发现藏在这里的程以书。
现在想想，或许只是巧合？
可就在程暖夕刚刚有些放松的时候，慕锦年狐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杯盘狼藉：“你拿着饭菜干什么？给谁送？”
”我......“
程暖夕原本想说是自己吃的，可是这个谎言实在太粗糙，连狗都骗不过，难道拿来骗慕锦年？
福利院前面是有食堂的，所有的教工和孩子都在哪里集中用餐。
她一个人拿着个篮子回来，自己吃饭？
来后院野餐么！
而就在这时候，听风冲着阁楼开始叫。
导盲犬的警惕和灵性都很敏锐，明显是因为发现了附近还有人的迹象。
“楼上是谁？”
慕锦年抬了下眼睛，目光落在那片布满灰尘的小窗户上。
一时间，程暖夕只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是，是一位身体残疾的小妹。”
程暖夕怕自己再纠结下去，必然会以不打自招的姿态引起慕锦年的怀疑。
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如实回答。
“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还有位残疾的小妹？”
慕锦年果然没那么容易糊弄，一双精明的眼睛里，此时已经开始蓄积各种怀疑。
“不是我妹妹，只是这里的可怜孩子。”
程暖夕极力想要让这件事看起来又真实又合理，最好能够打消慕锦年想要上去看一看的念头。
可即便受不住这一关，程暖夕还是有剩下五五开的信心的。
毕竟，程以书每天都以女生打扮示人，除了福利院的院长，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程暖夕侥幸地想，毕竟已经过去五六年了，或许慕锦年根本没可能认出程以书。
况且慕锦年早已认定了“程以书”已死，这会作为一种固式思维，率先打消他的怀疑。
所以程暖夕唯一害怕的是，情绪和状态都已经游走在崩溃边缘的程以书，会不会在见到慕锦年的一瞬间，先失控？
果不其然，程以书的声音从阁楼里传了出来。
“姐！是你么？怎么不上来！”
刹那间，程暖夕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小，小书我......我马上，不小心把饭篮掉地上了！我......我等下找姆姆再去准备一份！”
“你叫她什么？”
慕锦年眉峰一皱，唇角勾起令他十分怀疑的两个字，“小书？”
程暖夕倒吸一口冷气，“哦，是，是啊。她叫小舒。舒适的舒。”
“带我上去看看。”
慕锦年冷声道。
“啊？你，你要上去？可是上面地方很小，你不一定直得起腰，而且......她很怕人......”
“没做过亏心事的，有必要怕人？”
慕锦年意味深长地转身，拄着手杖沿楼梯上去。
程暖夕几乎要绝望了，可是她还能怎么办？
除了快步跟上去之外，她没有别的选择。
突然之间，慕锦年停住了脚步。
程暖夕看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砰一声，撞在了慕锦年的背上。
“对不......”
“你走前面。”
慕锦年让开一条缝隙，让程暖夕手里拉着的听风先一步钻进去。
程暖夕不明所以。
慕锦年则用手杖轻轻推了推她的后肩，“你以为我还会像五年前一样愚蠢，给你背后捅我刀子的机会？”
闻言，程暖夕深吸一口气，反而释然了几分。
她轻轻攥紧手心里的那块瓷片。
程暖夕觉得，自己刚才低头捡碗瓷的时候，偷偷藏起来的这块瓷片，多少还是有些必要的。
她不忍再对这个男人出手施伤，但至少还能给自己留个体面的死法。
咯吱咯吱，在导盲犬听风的牵引下，程暖夕一步步走上阁楼。
推门的同时，她的心跳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却只能先故作镇定地冲里面招呼了一声：“小书，我带了一位朋友来看看你。”
“小书？”
然而房间里，床铺上，哪里还有程以书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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