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舆论与宣传
在铁岭东北军与关东军爆发冲突，在第二天就通过报纸、电台传播到全国大部分地方，首先是美英的报纸接铁岭外国人的消息说是在铁岭中日军警爆发大规模冲突，然后在奉天的中外记者立即通过各种方法赶赴铁岭，争相报道此事，到了二十五日中午，一直十分关注东北动态的《民国日报》首先出版特刊，以《铁岭日军暴行详报》为题详细报道此次的铁岭事件，然后上海的《文汇报》、北平的《北平日报》、天津的《大公报》等主要报纸纷纷转载报道，一时间全国舆论大哗，对日军在东北的蛮横霸道震惊，对东北军警的奋勇抵抗大表钦佩。
作为国民党中央的机关报，《民国日报》发表了：“沪商界请交涉，铁岭日军侵我主权，观剧冲突不应率队掳劫，全国民众奋起力谋自卫。”
《大公报》更是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不是一个偶然的事件：“半年以来，日人在东省之行动，愈演愈烈，如在新民七公台村击毙韩姓、在盖平枪杀张玉堂、在北陵强拆国有铁路皆其萦萦著著，在当时虽曾成为问题，但卒以国人健忘，事过境迁，只要死者与已无关，遂已不复念及，故以上各案，至现在止，究如何交涉，殆已无人再加注意，即主其事者之当局，恐亦以陈迹观之，只记一笔帐，有此一回事而已。日人有鉴于此，故日前乃又有铁岭事件发生，其性质之重大，殊不让于北陵拆路，甚或过之。”
《文汇报》则大力表扬了此次事件中威武不能屈首开第一枪的卢振武队长，东北公安十五大队也第一次被全国所熟知，由于保密原则，文汇报只是报道了目前在铁岭实际指挥王姓副师长和王姓团长，报道了凶横蛮霸的日军在我英勇将士抵抗面前伤亡惨重，仅留在现场的尸体就有数百具之多。
宣讲总局当然是最迅速的，旗下的《环球时报》整整四版报道这次事件，从冲突的起因，日本宪兵蛮横攻击公安大队到日本关东军一个大队悍然侵入铁岭，在我公安大队及增援的开原、法库公安大队的奋勇抗击下遭到了可耻的完全的失败，还配上了被俘日军照片和公安大队队部尸横遍野的战场的照片。作为东北地区乃至全国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创办不过一年的《环球时报》在东北政府的强力推行下和强大财力的支持下，覆盖东北所有郡县，在北平、天津和上海这些城市也有很大销量。此外，宣讲总局下属的广播电台北国之声也进行了详尽的报道，比较特别的是，还特意采访了卢振武大队长、铁岭县长、辽北郡太守等人，卢振武慷慨激昂的在电台中向着整个北中国的听众说道：“我们东北军警在张总司令的率领下，有信心击退任何侵略者，我们有能力击退任何挑衅的人。”张振鹭则在采访中提到：“此次的铁岭事件完全是日本关东军目无法纪，骄狂暴虐造成的，违反中日关于南满铁路及附属地的协定，应当负以全责。此次事件造成的人员、财产损失应当由日本政府全部赔偿，张总司令念在受难的百姓们居无定所衣食无着，特意先出资垫付，帮助遭受日军暴行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在战斗中操作轻机枪的郭瘸子也接受电台的采访提到：“小日本也没什么可怕的，一枪过去照样撂倒，老子，哦，不是，我是说我就用机枪打死了十几个日本兵，哈哈哈。”
出于压制东北发展的考虑，蒋介石、阎锡山都在暗地里想办法鼓吹对日强硬，以便诱导或者在道德上强制东北采取对日强硬的策略，让日本和东北互相牵制。于是，南京、上海、武汉、北平还有天津等各地，又相继爆发大规模的学生示威游行，抗议日本关东军的侵略行径，同时有民族主义者宣扬抵制日货的主张，也有地痞流氓趁机打砸抢，虽说主要针对的是日本商店和卖日货的中国人，但是日本商店主要集中在日本租界，所以被砸被打的主要是中国人，还有不少没有卖日货的中国商家也遭了池鱼之殃。
东北各大城市在东北外交协会的倡议下，也组织了游行示威，尤其是青年学子聚集的奉天城，东北大学、冯庸大学等学校的大学生们热血激昂，愤怒于日本人在中国国土上横行霸道，遂从城北进入奉天城先到奉天市政府向市长李德新递交了一份请愿书，并请转交东北最高军政当局，要求外争主权，保护百姓安全。然后游行队伍转到大帅府，高呼抗日口号，张学良不顾谭海的阻拦，亲自到府前接见学生们，表示，东北边防军的唯一使命就是包围东北的领土和东北三千万父老的安全，东北一定维护国家利益，坚决反击帝国主义的压迫和欺凌，同时劝说同学们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学好知识为国效力。之后，在宣讲总局的暗中引导下，游行学生从奉天市中心穿过西大街以及商铺地一路到日本附属地前才被这里排成人墙的军警拦下，对面日本附属地的日本军警也如临大敌，刺刀出鞘。在教授们和学生中的宣讲总局人员的引导下，学生们就在附属地前进行示威活动。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反对日本关东军的蛮横行动”等口号，还有教授和进步学生站在高处向同学们发表演讲，沿街所有的商户及路人全部被吸引过来，一时间，这里人山人海。想起平日里老是被日本人欺负，听着台上教授们说的日本人的暴行，那些底层的苦力们和工人们热泪盈眶，口号喊得山响，就向着日本附属地的方向挤去，想要冲上去将里面的日本人暴打一顿，不过，奉天警备旅早有准备，在附属地与商铺地交界的地方部署了大量的军队，组成了好几层方向，将游行群众和日本附属地隔开，一层防线对准日本附属地，也是子弹上膛刺刀出鞘，防止日军暴行，另一层防线以盾牌和木马拦住游行的学生。张学良发现，在这个时代，经常发生示威游行，尤其是青年学生们，放任不管吧，经常会越闹越大，强力镇压吧，容易造成留学冲突，一个处理不好就容易发生悲剧，所以他吸取后世的教训，命令各地的军警在处理此类游行示威活动时尽量不使用枪支，转而装备盾牌、路障、催泪瓦斯等非致命性武器，同时还组织了几次小规模的演习，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前进无路被奉天警备旅所阻，在教授们和宣讲总局人员的劝阻下，人群总算平静了下来，以喊口号和发表演讲为主。
面对东北方面的舆论攻势，日本方面有些束手无策，动武又打不赢，以往屡试不爽的威胁恐吓现在看是不顶用了，驻奉天总领事馆已经是把关东军骂的狗血淋头，可是也不管用，关东军完全不管，也拒绝介入和谈，只是命令各地的驻军警戒。随着情愿活动的进一步深入，哈尔滨、长春、大连、安东等东北各地的民众纷纷上街游行，同时自发组织拒买日货、拒绝日商的活动，凡是与日本人做生意的商人都受到警告，受不了周围人的白眼和辱骂，绝大部分商人断绝了与日本之间的生意往来，美国、英国的商人甚至是苏联的官方商业机构趁机而入，大肆侵占日本的原有市场，尤其是东北大豆快到了收获的季节。由于日本控制了南满铁路，有运输的便利，再加上日本人在东北势力极广且深，原先这个时候，各个粮栈的大小商人老早就联系好了日本的商行，通过南满铁路将粮食尤其是大豆送到大连再转运日本、美国。但是现在，由于各地粮食商人不敢和日本人交易，所以绝大部分都是直接卖给鲁穆庭控制的东北粮食总公司，还有些卖给了美国商人，甚至苏联下属的官方商业机构也加入进来。这让满铁等日本在东北公司十分不满，不断的给奉天总领事馆和关东军施加压力，要求尽快解决目前的困境，不管是外交解决还是武力解决。
东北的局势再度紧张，让很多人担惊受怕，深怕日本人发蛮再来一次济南事变；而有的人则欣喜若狂，觉得机会来了。
“邻葛兄，佐藤安之助少将跟我密谈良久，他说现在关东军对那位少爷十分不满，在这么胡闹下去，东北和日本迟早要打一仗，他托我给你带话，虽然杨将军对日本也不是十分友好，但是至少分得清轻重，知道什么可以争，什么不能干。关东军希望由你来领导东北。”虽然宽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促膝而谈，杨宇霆的参谋长胡兰成还是很小声。
“哼！还是这套挑拨离间的伎俩，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邻葛兄，虽说是挑拨离间，但是我们现在占据主动，大可以口头答应日本人，然后坐观成败，万一日本人真的把那少爷…，这东北还是得靠你邻葛啊！”见杨宇霆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胡兰成不死心，“邻葛，你不会真的打算把那少爷当老帅吧？就算你当他是主子掏心掏肺，他可只当你是贼在防着，就给你个师长，他妈的开会见着万大头还得敬礼。”
杨宇霆听到这句话像是浑身力气都被掏空了一般，长叹一口气，“兰成，你别说了，这样的话以后也不要再说了，我们都错了，我们都错了啊！”拦住想要辩解的胡兰成，“以前老帅信我用我，大事小事放手让我去干，所以大家伙推我出来跟张作相、汤玉麟这些老家伙打对台，一呼百应，你们就以为我是老帅以下第二人了？你现在再看看，小六子一旦把我摆一边晾我一段时间，谁还理我？日本人？你以为日本人想干什么？”长叹一口气，杨宇霆小声说道：“去年年底的时候，小六子跟我闹得很僵，日本人给小六子送了一本书，叫《德川家康》。说的是日本战国时期丰臣秀吉死后，其麾下大将德川家康抢夺其子丰臣秀赖江山的故事，以影射我会抢夺小六子的江上，挑拨小六子杀掉我。”
“还有这事儿？这小日本太阴险了。”
“日本人，一贯如此，到处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并不稀奇。”拨弄着新式军服上的纽扣，有长叹一口气，“稀奇的是小六子的反应，我刚听到这个消息还惊吓了一番，后来见小六子没反应才松了一口气，费了老鼻子劲才打听到，小六子当时说：我们东北军里二十多个师旅哪一个会听杨宇霆的命令反我？”看着胡兰成，“你说，现在东北军里那个旅会听我的反大帅？嗯？”
“这个？”胡兰成哑口无言。确实，杨宇霆即使权势最盛之时也只是奉军总参议同时督办兵工厂，从来没有直接掌过兵权，再加上自负清高人缘不好，即使是士官同学也不会帮他造反，更不用说现在不过一师长。“邻葛兄，那你就这样一辈子被他们张家父子驱策？”
“这个世道城头变幻大王旗，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先顾好眼前吧。小六子和日本人，我宁愿相信小六子。兰成啊，以后这些话我就不讲了，你也不要讲了，任凭日本人说得再好听，蒋介石白崇禧这些人许诺的天花乱坠，可不要忘了，我们的根是在东北！根如果烂了我们还能有啥用！懂了吗？”见胡兰成唯唯答应，杨宇霆又是长叹一声，现在可不是只能供他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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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汇报》则大力表扬了此次事件中威武不能屈首开第一枪的卢振武队长，东北公安十五大队也第一次被全国所熟知，由于保密原则，文汇报只是报道了目前在铁岭实际指挥王姓副师长和王姓团长，报道了凶横蛮霸的日军在我英勇将士抵抗面前伤亡惨重，仅留在现场的尸体就有数百具之多。
宣讲总局当然是最迅速的，旗下的《环球时报》整整四版报道这次事件，从冲突的起因，日本宪兵蛮横攻击公安大队到日本关东军一个大队悍然侵入铁岭，在我公安大队及增援的开原、法库公安大队的奋勇抗击下遭到了可耻的完全的失败，还配上了被俘日军照片和公安大队队部尸横遍野的战场的照片。作为东北地区乃至全国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创办不过一年的《环球时报》在东北政府的强力推行下和强大财力的支持下，覆盖东北所有郡县，在北平、天津和上海这些城市也有很大销量。此外，宣讲总局下属的广播电台北国之声也进行了详尽的报道，比较特别的是，还特意采访了卢振武大队长、铁岭县长、辽北郡太守等人，卢振武慷慨激昂的在电台中向着整个北中国的听众说道：“我们东北军警在张总司令的率领下，有信心击退任何侵略者，我们有能力击退任何挑衅的人。”张振鹭则在采访中提到：“此次的铁岭事件完全是日本关东军目无法纪，骄狂暴虐造成的，违反中日关于南满铁路及附属地的协定，应当负以全责。此次事件造成的人员、财产损失应当由日本政府全部赔偿，张总司令念在受难的百姓们居无定所衣食无着，特意先出资垫付，帮助遭受日军暴行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在战斗中操作轻机枪的郭瘸子也接受电台的采访提到：“小日本也没什么可怕的，一枪过去照样撂倒，老子，哦，不是，我是说我就用机枪打死了十几个日本兵，哈哈哈。”
出于压制东北发展的考虑，蒋介石、阎锡山都在暗地里想办法鼓吹对日强硬，以便诱导或者在道德上强制东北采取对日强硬的策略，让日本和东北互相牵制。于是，南京、上海、武汉、北平还有天津等各地，又相继爆发大规模的学生示威游行，抗议日本关东军的侵略行径，同时有民族主义者宣扬抵制日货的主张，也有地痞流氓趁机打砸抢，虽说主要针对的是日本商店和卖日货的中国人，但是日本商店主要集中在日本租界，所以被砸被打的主要是中国人，还有不少没有卖日货的中国商家也遭了池鱼之殃。
东北各大城市在东北外交协会的倡议下，也组织了游行示威，尤其是青年学子聚集的奉天城，东北大学、冯庸大学等学校的大学生们热血激昂，愤怒于日本人在中国国土上横行霸道，遂从城北进入奉天城先到奉天市政府向市长李德新递交了一份请愿书，并请转交东北最高军政当局，要求外争主权，保护百姓安全。然后游行队伍转到大帅府，高呼抗日口号，张学良不顾谭海的阻拦，亲自到府前接见学生们，表示，东北边防军的唯一使命就是包围东北的领土和东北三千万父老的安全，东北一定维护国家利益，坚决反击帝国主义的压迫和欺凌，同时劝说同学们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学好知识为国效力。之后，在宣讲总局的暗中引导下，游行学生从奉天市中心穿过西大街以及商铺地一路到日本附属地前才被这里排成人墙的军警拦下，对面日本附属地的日本军警也如临大敌，刺刀出鞘。在教授们和学生中的宣讲总局人员的引导下，学生们就在附属地前进行示威活动。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反对日本关东军的蛮横行动”等口号，还有教授和进步学生站在高处向同学们发表演讲，沿街所有的商户及路人全部被吸引过来，一时间，这里人山人海。想起平日里老是被日本人欺负，听着台上教授们说的日本人的暴行，那些底层的苦力们和工人们热泪盈眶，口号喊得山响，就向着日本附属地的方向挤去，想要冲上去将里面的日本人暴打一顿，不过，奉天警备旅早有准备，在附属地与商铺地交界的地方部署了大量的军队，组成了好几层方向，将游行群众和日本附属地隔开，一层防线对准日本附属地，也是子弹上膛刺刀出鞘，防止日军暴行，另一层防线以盾牌和木马拦住游行的学生。张学良发现，在这个时代，经常发生示威游行，尤其是青年学生们，放任不管吧，经常会越闹越大，强力镇压吧，容易造成留学冲突，一个处理不好就容易发生悲剧，所以他吸取后世的教训，命令各地的军警在处理此类游行示威活动时尽量不使用枪支，转而装备盾牌、路障、催泪瓦斯等非致命性武器，同时还组织了几次小规模的演习，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前进无路被奉天警备旅所阻，在教授们和宣讲总局人员的劝阻下，人群总算平静了下来，以喊口号和发表演讲为主。
面对东北方面的舆论攻势，日本方面有些束手无策，动武又打不赢，以往屡试不爽的威胁恐吓现在看是不顶用了，驻奉天总领事馆已经是把关东军骂的狗血淋头，可是也不管用，关东军完全不管，也拒绝介入和谈，只是命令各地的驻军警戒。随着情愿活动的进一步深入，哈尔滨、长春、大连、安东等东北各地的民众纷纷上街游行，同时自发组织拒买日货、拒绝日商的活动，凡是与日本人做生意的商人都受到警告，受不了周围人的白眼和辱骂，绝大部分商人断绝了与日本之间的生意往来，美国、英国的商人甚至是苏联的官方商业机构趁机而入，大肆侵占日本的原有市场，尤其是东北大豆快到了收获的季节。由于日本控制了南满铁路，有运输的便利，再加上日本人在东北势力极广且深，原先这个时候，各个粮栈的大小商人老早就联系好了日本的商行，通过南满铁路将粮食尤其是大豆送到大连再转运日本、美国。但是现在，由于各地粮食商人不敢和日本人交易，所以绝大部分都是直接卖给鲁穆庭控制的东北粮食总公司，还有些卖给了美国商人，甚至苏联下属的官方商业机构也加入进来。这让满铁等日本在东北公司十分不满，不断的给奉天总领事馆和关东军施加压力，要求尽快解决目前的困境，不管是外交解决还是武力解决。
东北的局势再度紧张，让很多人担惊受怕，深怕日本人发蛮再来一次济南事变；而有的人则欣喜若狂，觉得机会来了。
“邻葛兄，佐藤安之助少将跟我密谈良久，他说现在关东军对那位少爷十分不满，在这么胡闹下去，东北和日本迟早要打一仗，他托我给你带话，虽然杨将军对日本也不是十分友好，但是至少分得清轻重，知道什么可以争，什么不能干。关东军希望由你来领导东北。”虽然宽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促膝而谈，杨宇霆的参谋长胡兰成还是很小声。
“哼！还是这套挑拨离间的伎俩，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邻葛兄，虽说是挑拨离间，但是我们现在占据主动，大可以口头答应日本人，然后坐观成败，万一日本人真的把那少爷…，这东北还是得靠你邻葛啊！”见杨宇霆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胡兰成不死心，“邻葛，你不会真的打算把那少爷当老帅吧？就算你当他是主子掏心掏肺，他可只当你是贼在防着，就给你个师长，他妈的开会见着万大头还得敬礼。”
杨宇霆听到这句话像是浑身力气都被掏空了一般，长叹一口气，“兰成，你别说了，这样的话以后也不要再说了，我们都错了，我们都错了啊！”拦住想要辩解的胡兰成，“以前老帅信我用我，大事小事放手让我去干，所以大家伙推我出来跟张作相、汤玉麟这些老家伙打对台，一呼百应，你们就以为我是老帅以下第二人了？你现在再看看，小六子一旦把我摆一边晾我一段时间，谁还理我？日本人？你以为日本人想干什么？”长叹一口气，杨宇霆小声说道：“去年年底的时候，小六子跟我闹得很僵，日本人给小六子送了一本书，叫《德川家康》。说的是日本战国时期丰臣秀吉死后，其麾下大将德川家康抢夺其子丰臣秀赖江山的故事，以影射我会抢夺小六子的江上，挑拨小六子杀掉我。”
“还有这事儿？这小日本太阴险了。”
“日本人，一贯如此，到处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并不稀奇。”拨弄着新式军服上的纽扣，有长叹一口气，“稀奇的是小六子的反应，我刚听到这个消息还惊吓了一番，后来见小六子没反应才松了一口气，费了老鼻子劲才打听到，小六子当时说：我们东北军里二十多个师旅哪一个会听杨宇霆的命令反我？”看着胡兰成，“你说，现在东北军里那个旅会听我的反大帅？嗯？”
“这个？”胡兰成哑口无言。确实，杨宇霆即使权势最盛之时也只是奉军总参议同时督办兵工厂，从来没有直接掌过兵权，再加上自负清高人缘不好，即使是士官同学也不会帮他造反，更不用说现在不过一师长。“邻葛兄，那你就这样一辈子被他们张家父子驱策？”
“这个世道城头变幻大王旗，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先顾好眼前吧。小六子和日本人，我宁愿相信小六子。兰成啊，以后这些话我就不讲了，你也不要讲了，任凭日本人说得再好听，蒋介石白崇禧这些人许诺的天花乱坠，可不要忘了，我们的根是在东北！根如果烂了我们还能有啥用！懂了吗？”见胡兰成唯唯答应，杨宇霆又是长叹一声，现在可不是只能供他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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