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连长王三明
六月的东北正是最好的季节，它既没有有春天的彻骨寒风，也没有夏天的酷暑炎热。漫山一片翠绿，田野点点油菜花汇成黄色的海洋。但是东北边防军第三旅二团三营三连连长王三明却丝毫没有心情去观赏，实在是烦心的事情太多。
王三明是河北沧州人，家里弟弟妹妹五个，靠着父亲种着五亩地做的一手木匠活还算过得去，但是也就是饿的次数少点儿，仍跟其他乡亲一样忙时吃干闲时吃稀，肉食就没见过，到了十八岁时候，家里闹饥荒，再加上常年劳碌的父亲害了肾病，家里一下垮下来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就在饥荒来的第二年饿死了，还有一个弟弟被卖给了张大户，自觉是兄长的王三明也不好一直在家吃闲饭就跟同村几个发小一起去天津打小工，奈何竞争太激烈，而且天津的打行也排外，所以一直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正好这时候段大总理编练参战军说是去欧洲打洋鬼子，实在饿不过的王三明就和王三发一阵去牙人那儿报了名，打小跟着曾经走南闯北的大伯练拳长的人高马大的王三明当然被选上了，领到了被牙人抽去五个大洋剩下的十个大洋安家费，王三明攥着这十个大洋一晚上没睡着，没想到当兵这么赚钱，以后每月都有七块钱的军饷，听老乡说扣掉伙食费一月还能剩下五块钱，那这样一年就能攒七十个大洋了，爹娘还有弟弟妹妹们再也不用挨饿了。却没想到入营第二天班长还有几个山东的老兵就揍了他一顿，抢走了他的十块钱，说既然入了军营军营就是你的家，安家费交给我们我们保你安家，记着啊以后每个月发了军饷交给我三块。恨得牙都咬碎了的王三明回到营房，其他的新兵都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一问王三发都被抢了，就这样，王三明开始了他在皖系参战军第一师的军旅生涯。
参战军是段祺瑞大总理为了帮助协约国维护世界正义编练的三个师的军队，军费是向日本借的款，所以使用枪械、火炮等军械全部是日式，训练的方式也是日式，有不少的日本军官在参战军中担任顾问，训练也想日本人一样严酷认真，王三明也是在挨了不少大嘴巴子、猛踹之后学会了射击、拼刺、投弹、挖掘工事等动作。当然在三个月的适应期过后，王三明就和王三发一起干翻了屡屡强抢或是通过设局赌钱豪夺他们军饷的班长，而王三明也就获得了河北籍连长的认可当上了班长，当然原来班长那一套也全都学会了。就这样度过了惬意的一年，段总理和吴玉帅打起来了，姜还是老的辣啊！信心满满自恃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参战军不过三天就被北洋第三师为主力的直系打得落花流水，王三明稀里糊涂的就跟着连长投降被直军收编进了第三师，摇身一变又变成了直军，后来听连长说起他娘的我们本来就是直隶人嘛，当然应该跟着吴玉帅打天下。王三明也慢慢悟出来，管他是什么段总理吴玉帅，谁管发饷就跟谁。就这样跟着吴玉帅先是打垮了东北张胡子，听连长说现在整个中国从南到北都不经我们第三师一打的，张胡子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冯大个对玉帅那是俯首听命，南方孙馨帅都是玉帅一手扶植起来的，甚至连洋人都认为玉帅是中国之最强者，就等着曹总统老了，玉帅就登基当总统啦！到时候扫平张胡子孙大炮这些个乱党，我们这些人也混个县长的什么的干干。就这样，王三明在直军中逐渐做到排长。两年后，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由于冯玉祥背后捅刀，直军一败涂地，大部分军队都被奉军收编，由于深恨第三师给予的惨痛打击，奉军将第三师整个遣散，王三明想着怎么回沧州再去买十几亩地过日子的时候，老连长拉住了他，在遣散点找了地方住了十几天，正不知连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候，东北军暂编第一师来招兵了，照例塞点儿钱给招兵的军官，王三明又加入了奉军队伍，总算运气不错，军长李景林以前也是直军出身，长官听说他还是第三师排长直接安排他照旧做了排长。在之后，跟着李景林李大帅、张宗昌张大帅、张学良张少帅从南到北的打，打完冯玉祥、接着打国民三军徐永昌、打完徐永昌又去河南打仗，反正不管跟着谁，抱定一点，冲锋的时候慢点儿，要饷的时候凶点儿，打仗的时候枪口抬高两寸，毕竟都是当兵吃粮都不容易。就这样在奉军中混了四年，也从排长混成了营长，期间还去北京的讲武堂学了一年。直到去年打了败仗被赶出了关，老帅也被炸死了，所在的东北军第十六军缩编为东北边防军第三旅，王三明也被降职为连长。总算旅长胡毓坤也是参战军出身,王三明还有点儿依仗。
没想，还没从降职为连长的伤痛中走出来，就要忍受一堆烦人的事情，首先是年初开始的大练兵运动，寒冬腊月赶着要冬练三九，旅长团长是老爷可以坐在办公室里发命令就行了，王三明这种基层军官就没办法必须要带领全连两百多号人流汗受冻，那个苦啊！每天早晨五点多钟起床，六点钟出发盯着寒风全副武装长跑三公里，闭着嘴吧喘不过气来，张开嘴吧冷风直往里灌，稀稀拉拉的跑到了点，刚歇一会儿，身上的汗被冷风一吹，浑身直打哆嗦，作为连长这个时候还不能休息，还要督促排长班长清点人数，收容掉队的战士，跑前跑后的，这个时候王三明真恨不得不当这个连长像个战士一样躺在那儿。就这样听营长将过段时间每天长跑要加到五公里，然后是十公里。回到营地吃过早饭略作休息，上午的训练马上展开，射击、拼刺、投弹、修筑工事、每一项都是要下死工夫才能练好的，奈何营里要求下个月先是营里抽检，然后团里抽检，再然后旅里抽检，三次抽检哪个连里的战士掉链子撤哪个连长的职，这是死命令，下下个月，总参训练局来人抽查，哪个旅没达标撤旅长的职，到时候是谁害的旅长撤职谁就看着办吧！在旅团营一级一级的督促下，没办法王三明这几个月一头扎在军营里带着一连人拼命训练，总算他也是老兵出身还上了一年军校，连里的战士绝大部分都是老兵，常年累月的训练虽然不扎实好歹也是有基础的，第三旅在大比武中没有名列前茅但好歹还是前十名，第三连在第三旅中成绩也还不错。王三明刚想喘口气，麻烦事儿又来了，第三旅的宣讲局建起来了，也给三连派了个宣讲员，叫赵启刚，听说是冯庸大学的大学生呢！带着个眼睛斯斯文文的，奈何脾气死倔死倔的，按照命令，连里的财务、后勤、文书还有薪饷全部由宣讲员负责，就这样，王三明少掉了好大一块儿收入，原想着总司令不放心俺派个人过来专门管账，老子分他一点儿就是了，没想到赵启刚刚接手连里的财务就搞了块黑板挂在连部门口，将连里的收入开销所有的财务全部记在黑板上美其名曰财务公开，王三明至此彻底怒了，每个月十几块钱够干什么呀！再加上，赵启刚来了之后又是管他赌钱，又是管他打战士，出个营门也要唧唧歪歪，所以对赵启刚的工作，王三明就彻底抱着抵触的态度，碍于上次营长的臭骂，参加归参加，但是一副老子很不爽老子人来了但是一个字都没听的态度。这不，早上吃完早饭安排的一个小时的政治学习由赵启刚讲解，王三明搬把椅子坐在最后面就差出会场了。
“大家伙儿都是农家子弟，贫苦家庭出身，农民种点儿粮食不容易，一滴汗摔地上八瓣才能种那么点儿粮食，也就勉强够一家人吃的，还要从牙缝里挤出点儿粮食卖掉换点儿布做衣裳，换点儿盐巴，都是可怜人，我们何苦要糟践他们。说起我们东北军，在中国军队里薪饷最高还从不拖欠，你们说为什么还要去抢老百姓的东西呢，被老百姓戳脊梁骨。你们想想你们也是有爹有娘，你在抢老百姓，也会有别的军队抢你们的爹娘，你们于心何忍！”看着底下战士们露出羞愧的表情，那些老兵油子有几个也陷入沉思，赵启刚不禁继续说道：“我们东北军是威武之师仁义之师，是为了保护东北老百姓的子弟兵，以前不大注意这块儿，搞得我们东北军的名声很差，全国各地的老百姓都骂我们东北军是土匪，现在总司令非常重视这个问题，想让我们给你们讲解军纪的道理，每个师旅还派驻有独立的军法宪兵队，违反军法着无论是谁一律严惩，绝不姑息。尤其是这个对普通老百姓，杀人偿命，伤人坐牢，绝对没有多的话讲。还有，以后你们在军营里归军法管，出了军营就归民法管，所以以后出门看戏要买票，坐车要买票，要像普通人一样遵守法律法规，要是干了坏事被警察抓走了给部队抹黑回来看我们怎么收拾你们。当然了，要是出门在外被人欺负了只管来找我，整个东北军都是你们的后盾，总之一句话，不要欺负人，被欺负了来找我。”看见今天的课好像有点儿效果了，赵启刚不禁暗暗高兴，家在北京郊区的赵启刚家里没少被乱兵光顾，所以最是痛恨军人，认为军人是中国混乱贫穷的根源，中文系毕业后在家待业，被同学说服加入了宣讲总局，同学说的好啊，军队不会消亡，不会被你消亡，更不能消亡，但是你可以去改造它啊！抱着这样的信念，赵启刚经过两个月的培训成为一个中尉宣讲员来到了三连，按照宣讲总局的布置，在三连推行财务公开，杜绝贪污浪费；推行官兵平等，取消体罚、虐待，争取和士兵们打成一片；然后在每天的早饭后、午饭后各一个小时，晚饭后两个小时带领战士们进行文化学习、政治教育和爱国教育；赵启刚欣慰的看到，就在这四五个月里，三连的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官兵们举止有礼，说话文明，再不复以前的兵痞样，走在街上也不再被人躲躲闪闪的，赵启刚在三连的威信也与日俱增，虽然和王三明还是搞不到一块儿，排长班长们大部分也阳奉阴违的，但是在全连士兵的炙热崇拜的眼神中，赵启刚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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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明是河北沧州人，家里弟弟妹妹五个，靠着父亲种着五亩地做的一手木匠活还算过得去，但是也就是饿的次数少点儿，仍跟其他乡亲一样忙时吃干闲时吃稀，肉食就没见过，到了十八岁时候，家里闹饥荒，再加上常年劳碌的父亲害了肾病，家里一下垮下来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就在饥荒来的第二年饿死了，还有一个弟弟被卖给了张大户，自觉是兄长的王三明也不好一直在家吃闲饭就跟同村几个发小一起去天津打小工，奈何竞争太激烈，而且天津的打行也排外，所以一直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正好这时候段大总理编练参战军说是去欧洲打洋鬼子，实在饿不过的王三明就和王三发一阵去牙人那儿报了名，打小跟着曾经走南闯北的大伯练拳长的人高马大的王三明当然被选上了，领到了被牙人抽去五个大洋剩下的十个大洋安家费，王三明攥着这十个大洋一晚上没睡着，没想到当兵这么赚钱，以后每月都有七块钱的军饷，听老乡说扣掉伙食费一月还能剩下五块钱，那这样一年就能攒七十个大洋了，爹娘还有弟弟妹妹们再也不用挨饿了。却没想到入营第二天班长还有几个山东的老兵就揍了他一顿，抢走了他的十块钱，说既然入了军营军营就是你的家，安家费交给我们我们保你安家，记着啊以后每个月发了军饷交给我三块。恨得牙都咬碎了的王三明回到营房，其他的新兵都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一问王三发都被抢了，就这样，王三明开始了他在皖系参战军第一师的军旅生涯。
参战军是段祺瑞大总理为了帮助协约国维护世界正义编练的三个师的军队，军费是向日本借的款，所以使用枪械、火炮等军械全部是日式，训练的方式也是日式，有不少的日本军官在参战军中担任顾问，训练也想日本人一样严酷认真，王三明也是在挨了不少大嘴巴子、猛踹之后学会了射击、拼刺、投弹、挖掘工事等动作。当然在三个月的适应期过后，王三明就和王三发一起干翻了屡屡强抢或是通过设局赌钱豪夺他们军饷的班长，而王三明也就获得了河北籍连长的认可当上了班长，当然原来班长那一套也全都学会了。就这样度过了惬意的一年，段总理和吴玉帅打起来了，姜还是老的辣啊！信心满满自恃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参战军不过三天就被北洋第三师为主力的直系打得落花流水，王三明稀里糊涂的就跟着连长投降被直军收编进了第三师，摇身一变又变成了直军，后来听连长说起他娘的我们本来就是直隶人嘛，当然应该跟着吴玉帅打天下。王三明也慢慢悟出来，管他是什么段总理吴玉帅，谁管发饷就跟谁。就这样跟着吴玉帅先是打垮了东北张胡子，听连长说现在整个中国从南到北都不经我们第三师一打的，张胡子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冯大个对玉帅那是俯首听命，南方孙馨帅都是玉帅一手扶植起来的，甚至连洋人都认为玉帅是中国之最强者，就等着曹总统老了，玉帅就登基当总统啦！到时候扫平张胡子孙大炮这些个乱党，我们这些人也混个县长的什么的干干。就这样，王三明在直军中逐渐做到排长。两年后，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由于冯玉祥背后捅刀，直军一败涂地，大部分军队都被奉军收编，由于深恨第三师给予的惨痛打击，奉军将第三师整个遣散，王三明想着怎么回沧州再去买十几亩地过日子的时候，老连长拉住了他，在遣散点找了地方住了十几天，正不知连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候，东北军暂编第一师来招兵了，照例塞点儿钱给招兵的军官，王三明又加入了奉军队伍，总算运气不错，军长李景林以前也是直军出身，长官听说他还是第三师排长直接安排他照旧做了排长。在之后，跟着李景林李大帅、张宗昌张大帅、张学良张少帅从南到北的打，打完冯玉祥、接着打国民三军徐永昌、打完徐永昌又去河南打仗，反正不管跟着谁，抱定一点，冲锋的时候慢点儿，要饷的时候凶点儿，打仗的时候枪口抬高两寸，毕竟都是当兵吃粮都不容易。就这样在奉军中混了四年，也从排长混成了营长，期间还去北京的讲武堂学了一年。直到去年打了败仗被赶出了关，老帅也被炸死了，所在的东北军第十六军缩编为东北边防军第三旅，王三明也被降职为连长。总算旅长胡毓坤也是参战军出身,王三明还有点儿依仗。
没想，还没从降职为连长的伤痛中走出来，就要忍受一堆烦人的事情，首先是年初开始的大练兵运动，寒冬腊月赶着要冬练三九，旅长团长是老爷可以坐在办公室里发命令就行了，王三明这种基层军官就没办法必须要带领全连两百多号人流汗受冻，那个苦啊！每天早晨五点多钟起床，六点钟出发盯着寒风全副武装长跑三公里，闭着嘴吧喘不过气来，张开嘴吧冷风直往里灌，稀稀拉拉的跑到了点，刚歇一会儿，身上的汗被冷风一吹，浑身直打哆嗦，作为连长这个时候还不能休息，还要督促排长班长清点人数，收容掉队的战士，跑前跑后的，这个时候王三明真恨不得不当这个连长像个战士一样躺在那儿。就这样听营长将过段时间每天长跑要加到五公里，然后是十公里。回到营地吃过早饭略作休息，上午的训练马上展开，射击、拼刺、投弹、修筑工事、每一项都是要下死工夫才能练好的，奈何营里要求下个月先是营里抽检，然后团里抽检，再然后旅里抽检，三次抽检哪个连里的战士掉链子撤哪个连长的职，这是死命令，下下个月，总参训练局来人抽查，哪个旅没达标撤旅长的职，到时候是谁害的旅长撤职谁就看着办吧！在旅团营一级一级的督促下，没办法王三明这几个月一头扎在军营里带着一连人拼命训练，总算他也是老兵出身还上了一年军校，连里的战士绝大部分都是老兵，常年累月的训练虽然不扎实好歹也是有基础的，第三旅在大比武中没有名列前茅但好歹还是前十名，第三连在第三旅中成绩也还不错。王三明刚想喘口气，麻烦事儿又来了，第三旅的宣讲局建起来了，也给三连派了个宣讲员，叫赵启刚，听说是冯庸大学的大学生呢！带着个眼睛斯斯文文的，奈何脾气死倔死倔的，按照命令，连里的财务、后勤、文书还有薪饷全部由宣讲员负责，就这样，王三明少掉了好大一块儿收入，原想着总司令不放心俺派个人过来专门管账，老子分他一点儿就是了，没想到赵启刚刚接手连里的财务就搞了块黑板挂在连部门口，将连里的收入开销所有的财务全部记在黑板上美其名曰财务公开，王三明至此彻底怒了，每个月十几块钱够干什么呀！再加上，赵启刚来了之后又是管他赌钱，又是管他打战士，出个营门也要唧唧歪歪，所以对赵启刚的工作，王三明就彻底抱着抵触的态度，碍于上次营长的臭骂，参加归参加，但是一副老子很不爽老子人来了但是一个字都没听的态度。这不，早上吃完早饭安排的一个小时的政治学习由赵启刚讲解，王三明搬把椅子坐在最后面就差出会场了。
“大家伙儿都是农家子弟，贫苦家庭出身，农民种点儿粮食不容易，一滴汗摔地上八瓣才能种那么点儿粮食，也就勉强够一家人吃的，还要从牙缝里挤出点儿粮食卖掉换点儿布做衣裳，换点儿盐巴，都是可怜人，我们何苦要糟践他们。说起我们东北军，在中国军队里薪饷最高还从不拖欠，你们说为什么还要去抢老百姓的东西呢，被老百姓戳脊梁骨。你们想想你们也是有爹有娘，你在抢老百姓，也会有别的军队抢你们的爹娘，你们于心何忍！”看着底下战士们露出羞愧的表情，那些老兵油子有几个也陷入沉思，赵启刚不禁继续说道：“我们东北军是威武之师仁义之师，是为了保护东北老百姓的子弟兵，以前不大注意这块儿，搞得我们东北军的名声很差，全国各地的老百姓都骂我们东北军是土匪，现在总司令非常重视这个问题，想让我们给你们讲解军纪的道理，每个师旅还派驻有独立的军法宪兵队，违反军法着无论是谁一律严惩，绝不姑息。尤其是这个对普通老百姓，杀人偿命，伤人坐牢，绝对没有多的话讲。还有，以后你们在军营里归军法管，出了军营就归民法管，所以以后出门看戏要买票，坐车要买票，要像普通人一样遵守法律法规，要是干了坏事被警察抓走了给部队抹黑回来看我们怎么收拾你们。当然了，要是出门在外被人欺负了只管来找我，整个东北军都是你们的后盾，总之一句话，不要欺负人，被欺负了来找我。”看见今天的课好像有点儿效果了，赵启刚不禁暗暗高兴，家在北京郊区的赵启刚家里没少被乱兵光顾，所以最是痛恨军人，认为军人是中国混乱贫穷的根源，中文系毕业后在家待业，被同学说服加入了宣讲总局，同学说的好啊，军队不会消亡，不会被你消亡，更不能消亡，但是你可以去改造它啊！抱着这样的信念，赵启刚经过两个月的培训成为一个中尉宣讲员来到了三连，按照宣讲总局的布置，在三连推行财务公开，杜绝贪污浪费；推行官兵平等，取消体罚、虐待，争取和士兵们打成一片；然后在每天的早饭后、午饭后各一个小时，晚饭后两个小时带领战士们进行文化学习、政治教育和爱国教育；赵启刚欣慰的看到，就在这四五个月里，三连的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官兵们举止有礼，说话文明，再不复以前的兵痞样，走在街上也不再被人躲躲闪闪的，赵启刚在三连的威信也与日俱增，虽然和王三明还是搞不到一块儿，排长班长们大部分也阳奉阴违的，但是在全连士兵的炙热崇拜的眼神中，赵启刚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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