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那个未婚妻（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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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所有的学生都准备得整整齐齐，等着考核开始。
虽然是有选修，可是例如调香,箜篌这类都不会考核，只是在结课的时候会有夫子考核。
如同今日这般的考核,所考察的只有六艺。
——礼乐射御书数。
最先开始的是礼。
礼是基础,一个人如果无礼就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今年考核礼的夫子姓吴，最喜周礼。
只是大多数学生今年学的都不是周礼,故此就算是想要投其所好也没有办法。
季锡早先便学过周礼。
同松鹤先生一道相处也是习惯周礼。
王慎之看到吴夫子的时候,脸色黑了黑。
“吴夫子不是前几日回家了吗？”
季锡点点头，态度从容,嘴角还带着笑意，“是昨日回到书院的，专程为了考核回来的。”
王慎之抿着唇,深深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夫子不是会同学生计较的人，放宽心。”季锡十分走心地安慰着。
王慎之皱了皱眉，只看着季锡嗤笑，“若是其余夫子，我便是信了，吴夫子若是能忘记我上次的事情,我是决计不信的。”
季锡不再说话。
身旁的宋桥揪了揪他的衣裳,轻声问道：“矜肃兄上次什么事情？”
季锡声音压低,嗓音十分清透，修长身姿在宋桥身边比她高了许多,但还是照顾着宋桥所以弯了弯腰。
“矜肃兄上次去了吴夫子的院子，将烛台碰倒，毁了吴夫子最喜爱的一盏焦尾琴。”
宋桥：“”
她同情地看了王慎之一眼。
虽然夫子一般不至于计较学生什么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可不是计较不计较的问题。
那盏焦尾琴听说还是先皇所赐呢。
宋桥轻叹一声。
突然就觉得王慎之确实极惨。
正式考核开始——
吴夫子坐在最中间，虽然说是吴夫子最重要，但是只有一个人打分未免太主观了。
所以一般都是五个夫子一同，只是坐在主位上的分值占比更大。
这也是学院一直以来的习惯。
季锡一套礼仪行云流水，从容自然，就是站在下面的学生都忍不住纷纷议论起来。
“早先便听说了若熙兄在书院中的优
秀，今年第一次考核，果然传闻还是有几分真的。”
“诶，你这话说的，我等君子可不会嚼人舌根，自然不会有不实的传闻传出来。”
“王矜肃学长看来也很优秀，为何主位打分那么低？”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上次矜肃兄去寻吴夫子却将吴夫子最爱的一把焦尾琴烧了，自此吴夫子见到他就没有几分好脸色。”
“可这不是考核吗？居然还能这般主观？”
“你不懂，我们书院为何在晋朝排名第一？就是因为教导学生千万不能行错一步，有时便是行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你觉得考核不该带入私人情绪？可在朝中别人争对你难道会因为你是一个品行端正的人就会放弃吗？”
刚刚问话的那人打了个颤，安安静静开始继续看考核。
毫无疑问礼第一是季锡。
鹤山书院分为三个部门，第一部门六个年级，第二部门三个年级，第三部门两个年级。
宋桥进入鹤山书院是直接进来第二部门。
说起来鹤山书院清高，却也不错，读书人大多清高。
可若是没有人追捧，不就是穷得自命清高吗？
书院还是收富商子女的，只是束脩当然也办不起这么大的书院。
——就是说，宋桥其实是个被送进来的关系户。
但是学生中大多单纯，也不会说这些事。
只会以为是因为宋桥入学考核通过了，所以进来了。
至于真实原因，不会有人告诉他们。
宋桥这一场考核只拿了乙等，看着自己手里的乙等木牌，她轻轻叹了口气。
她个子不够，有些礼又做得太生硬，得到这个成绩已经算是不错了。
可是和季锡比起来还是差太远了。
宋桥可太太太崇拜季锡了。
她进入书院之前只是因为喜欢小时候那个给她送花的小哥哥。
但是进入书院之后就是真真实实的敬佩了。
——有能力又品行端正的人都让人敬佩。
正想着，季锡走到她身边，刚刚因为考核穿上的周礼衣冠已经脱了下来，如今身上穿着学院发下来的衣服，看宋桥似乎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温声问道：“怎么？松桥看起来兴致不是很高？”
宋桥摇头，笑着看他，“只是有些羡
慕若熙兄，你很厉害。”
季锡被人夸的次数已经多到他早就可以保持平静了，但是听到宋桥夸他，他还是微微有些不自然，还有些不好意思，“松桥也不错，乙等第三，想来吴夫子对你印象也不错。”
宋桥听他安慰自己，只觉得自己心情复杂。
也是，一个学霸在旁边安慰你考得还行，不就是告诉你——
你这个水平，考到这个成绩已经很好了。
当然，季锡原本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看着宋桥看着他的面容，一时犹豫了一下。
再次说道：“明日考核乐，你准备了哪个曲目？”
宋桥皱起眉，“我想了许久，还是决定选第三曲目。”
学院为了防止选择太多而评分不够公正，就规定了五个曲目，有了选择，也方便考核。
季锡略点了点头，眉头轻皱，“第三曲目，是不是太简单了点？”
宋桥刚想点头，王慎之也走到她身边，帮她说话。
“若熙兄这般想可就错了，愈是简单的曲目想要让考师心动愈难，想必松桥早便准备好了。”
季锡望向她，等着她说话。
宋桥：“”
虽然知道王慎之是好心，但是这时候骑虎难下，还是让宋桥有好大的尴尬。
她当时选这个就是因为只有这个曲目自己可以保证不弹错的情况下一次性弹完。
然后现在——
她抿了抿唇，“确实简单，可就因为简单，想必选这个的人不是很多，这样竞争会少一点。”
季锡理解地点点头，温润面容犹有几分笑意，“今天我随你去竹林，我听听看。”
宋桥眼睛瞬间亮了，点头如捣蒜。
听到这句话，周围看着宋桥的目光瞬间从刚刚的理解加感同身受变成了羡慕嫉妒恨。
嘛。
一般情况下，在考核期间，大家忙自己的考核还来不及呢，哪儿能有时间指导别人？
尤其还是季锡这样的学神存在，虽然他平时也是很和蔼的样子，可大家都是可望而不可即。
而学神居然亲自说要指导宋松桥！！！
后面走过来听到这句话的人纷纷脸色奇怪。
“以前也没见若熙学长这么好心啊，今年好像是宋兄到学院的第二年吧？”
言外之意——怎么第一年不见季
锡这么好心？
“是第二年，但之前若熙兄同宋兄不熟悉，不是因为上次他们二人一道被派去竹林挖笋，一道掉进悬崖了吗？”
“噗——分明就是别人恶作剧挖的坑，什么悬崖，你是话本看多了吧？”
“话本？难道你也看过笑声融融散的话本？”
“对啊，他最近还刚上了一本，我可最爱看他写的话本了！”
“唉，说来奇怪，他虽然写的话本新奇，文字却奇怪得很，怎么都不像是上过学的人。”
“对啊，我也觉得”
一开始还觉得自己被夸很是开心的林楠听到后面脸色就十足难堪了。
什么叫他不像是上过学的人？
他那是用最通俗的语言写出最引人入胜的文字！
唉。
只要还是因为他根本写不出来这里的人的那种味道。
何况他原本只是一个喜欢看小说的网文写手，同这里专程写话本的先生怎么比得上？
要说脑洞——他在现代看的小说多了去了。
但是文字这个东西真的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沈惜看了看林楠不停变化的脸色，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到底是个什么事儿。
她虽然重活一世也没有长智商，可也不代表她蠢。
“话本的语言不重要，能写出故事能让人看懂就足够了。”
宋桥转头看向沈惜，冲她笑了笑，面容也轻松，“我也是这么想的呢，又不是写奏折，哪里需要那么正经，何况书坊老板能选中这本书，就说明这本书还是有价值的。”
沈惜也对她一笑，不再说话了。
林楠走到宋桥身边，很好心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还是宋兄懂我，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宋桥将他的手避开，勉强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感觉林楠怪怪的。
尤其是最近，每次她从外面回去，林楠都会酸她几句。
就让宋桥很一言难尽。
用到现在的说法，大概就像是一个油腻大叔在一个青春美少年面前装逼结果装逼失败。
季锡看林楠不顺眼很久了，只是他知道他这种情绪是不应该的，所以一直在克制，也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看到林楠要对宋桥动手动脚，他大跨步将宋桥挡在身后，对林楠说道：“并非是松桥
这般认为，我们都是这么认为，只是刚刚过去那些同窗说话有些直，却也并没有贬低之意。”
言外之意，让林楠不要想太多。
林楠尴尬地收回了手，脸上的笑十分不自然，“自然如此。”
说完，似乎也觉得自己呆在这里太尴尬了些，微微侧头想同宋桥打个招呼，季锡好像先一步就知道他的行动，往左跨了一步，将他的视线挡了个严实。
林楠：“”
他收回视线，嗓音轻快，“宋兄今日记得早些回寝室。”
宋桥从季锡身后走出来，微微笑了笑，“多谢林兄关心。”
林楠又看了一眼季锡平缓从容，丝毫不觉得刚刚的行为有什么不妥的季锡，咬牙笑了笑，转身离开。
看着他走了，王慎之才开口说话，语调是一贯的耿直懵懂。
“松桥当然会早点回去休息，难道他觉得你不会回去？”
宋桥笑出声，“啧啧”摇着头说：“矜肃兄，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你也会反讽。”
王慎之看向她，摸了摸头，突然想到，“松桥，你上次说的孤本，可带来了？”
宋桥从自己的书袋中拿出那本书递给她，“当然带来了，你可以多留些时日，抄写完再还给我。”
王慎之有点激动，点点头。
“松桥果真是好人。”
季锡轻咳了一声，打断王慎之看着宋桥比亲娘还亲的目光，“松桥若是有时间，不若现在就同我一道去竹林？”
宋桥莞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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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有选修，可是例如调香,箜篌这类都不会考核，只是在结课的时候会有夫子考核。
如同今日这般的考核,所考察的只有六艺。
——礼乐射御书数。
最先开始的是礼。
礼是基础,一个人如果无礼就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今年考核礼的夫子姓吴，最喜周礼。
只是大多数学生今年学的都不是周礼,故此就算是想要投其所好也没有办法。
季锡早先便学过周礼。
同松鹤先生一道相处也是习惯周礼。
王慎之看到吴夫子的时候,脸色黑了黑。
“吴夫子不是前几日回家了吗？”
季锡点点头，态度从容,嘴角还带着笑意，“是昨日回到书院的，专程为了考核回来的。”
王慎之抿着唇,深深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夫子不是会同学生计较的人，放宽心。”季锡十分走心地安慰着。
王慎之皱了皱眉，只看着季锡嗤笑，“若是其余夫子，我便是信了，吴夫子若是能忘记我上次的事情,我是决计不信的。”
季锡不再说话。
身旁的宋桥揪了揪他的衣裳,轻声问道：“矜肃兄上次什么事情？”
季锡声音压低,嗓音十分清透，修长身姿在宋桥身边比她高了许多,但还是照顾着宋桥所以弯了弯腰。
“矜肃兄上次去了吴夫子的院子，将烛台碰倒，毁了吴夫子最喜爱的一盏焦尾琴。”
宋桥：“”
她同情地看了王慎之一眼。
虽然夫子一般不至于计较学生什么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可不是计较不计较的问题。
那盏焦尾琴听说还是先皇所赐呢。
宋桥轻叹一声。
突然就觉得王慎之确实极惨。
正式考核开始——
吴夫子坐在最中间，虽然说是吴夫子最重要，但是只有一个人打分未免太主观了。
所以一般都是五个夫子一同，只是坐在主位上的分值占比更大。
这也是学院一直以来的习惯。
季锡一套礼仪行云流水，从容自然，就是站在下面的学生都忍不住纷纷议论起来。
“早先便听说了若熙兄在书院中的优
秀，今年第一次考核，果然传闻还是有几分真的。”
“诶，你这话说的，我等君子可不会嚼人舌根，自然不会有不实的传闻传出来。”
“王矜肃学长看来也很优秀，为何主位打分那么低？”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上次矜肃兄去寻吴夫子却将吴夫子最爱的一把焦尾琴烧了，自此吴夫子见到他就没有几分好脸色。”
“可这不是考核吗？居然还能这般主观？”
“你不懂，我们书院为何在晋朝排名第一？就是因为教导学生千万不能行错一步，有时便是行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你觉得考核不该带入私人情绪？可在朝中别人争对你难道会因为你是一个品行端正的人就会放弃吗？”
刚刚问话的那人打了个颤，安安静静开始继续看考核。
毫无疑问礼第一是季锡。
鹤山书院分为三个部门，第一部门六个年级，第二部门三个年级，第三部门两个年级。
宋桥进入鹤山书院是直接进来第二部门。
说起来鹤山书院清高，却也不错，读书人大多清高。
可若是没有人追捧，不就是穷得自命清高吗？
书院还是收富商子女的，只是束脩当然也办不起这么大的书院。
——就是说，宋桥其实是个被送进来的关系户。
但是学生中大多单纯，也不会说这些事。
只会以为是因为宋桥入学考核通过了，所以进来了。
至于真实原因，不会有人告诉他们。
宋桥这一场考核只拿了乙等，看着自己手里的乙等木牌，她轻轻叹了口气。
她个子不够，有些礼又做得太生硬，得到这个成绩已经算是不错了。
可是和季锡比起来还是差太远了。
宋桥可太太太崇拜季锡了。
她进入书院之前只是因为喜欢小时候那个给她送花的小哥哥。
但是进入书院之后就是真真实实的敬佩了。
——有能力又品行端正的人都让人敬佩。
正想着，季锡走到她身边，刚刚因为考核穿上的周礼衣冠已经脱了下来，如今身上穿着学院发下来的衣服，看宋桥似乎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温声问道：“怎么？松桥看起来兴致不是很高？”
宋桥摇头，笑着看他，“只是有些羡
慕若熙兄，你很厉害。”
季锡被人夸的次数已经多到他早就可以保持平静了，但是听到宋桥夸他，他还是微微有些不自然，还有些不好意思，“松桥也不错，乙等第三，想来吴夫子对你印象也不错。”
宋桥听他安慰自己，只觉得自己心情复杂。
也是，一个学霸在旁边安慰你考得还行，不就是告诉你——
你这个水平，考到这个成绩已经很好了。
当然，季锡原本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看着宋桥看着他的面容，一时犹豫了一下。
再次说道：“明日考核乐，你准备了哪个曲目？”
宋桥皱起眉，“我想了许久，还是决定选第三曲目。”
学院为了防止选择太多而评分不够公正，就规定了五个曲目，有了选择，也方便考核。
季锡略点了点头，眉头轻皱，“第三曲目，是不是太简单了点？”
宋桥刚想点头，王慎之也走到她身边，帮她说话。
“若熙兄这般想可就错了，愈是简单的曲目想要让考师心动愈难，想必松桥早便准备好了。”
季锡望向她，等着她说话。
宋桥：“”
虽然知道王慎之是好心，但是这时候骑虎难下，还是让宋桥有好大的尴尬。
她当时选这个就是因为只有这个曲目自己可以保证不弹错的情况下一次性弹完。
然后现在——
她抿了抿唇，“确实简单，可就因为简单，想必选这个的人不是很多，这样竞争会少一点。”
季锡理解地点点头，温润面容犹有几分笑意，“今天我随你去竹林，我听听看。”
宋桥眼睛瞬间亮了，点头如捣蒜。
听到这句话，周围看着宋桥的目光瞬间从刚刚的理解加感同身受变成了羡慕嫉妒恨。
嘛。
一般情况下，在考核期间，大家忙自己的考核还来不及呢，哪儿能有时间指导别人？
尤其还是季锡这样的学神存在，虽然他平时也是很和蔼的样子，可大家都是可望而不可即。
而学神居然亲自说要指导宋松桥！！！
后面走过来听到这句话的人纷纷脸色奇怪。
“以前也没见若熙学长这么好心啊，今年好像是宋兄到学院的第二年吧？”
言外之意——怎么第一年不见季
锡这么好心？
“是第二年，但之前若熙兄同宋兄不熟悉，不是因为上次他们二人一道被派去竹林挖笋，一道掉进悬崖了吗？”
“噗——分明就是别人恶作剧挖的坑，什么悬崖，你是话本看多了吧？”
“话本？难道你也看过笑声融融散的话本？”
“对啊，他最近还刚上了一本，我可最爱看他写的话本了！”
“唉，说来奇怪，他虽然写的话本新奇，文字却奇怪得很，怎么都不像是上过学的人。”
“对啊，我也觉得”
一开始还觉得自己被夸很是开心的林楠听到后面脸色就十足难堪了。
什么叫他不像是上过学的人？
他那是用最通俗的语言写出最引人入胜的文字！
唉。
只要还是因为他根本写不出来这里的人的那种味道。
何况他原本只是一个喜欢看小说的网文写手，同这里专程写话本的先生怎么比得上？
要说脑洞——他在现代看的小说多了去了。
但是文字这个东西真的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沈惜看了看林楠不停变化的脸色，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到底是个什么事儿。
她虽然重活一世也没有长智商，可也不代表她蠢。
“话本的语言不重要，能写出故事能让人看懂就足够了。”
宋桥转头看向沈惜，冲她笑了笑，面容也轻松，“我也是这么想的呢，又不是写奏折，哪里需要那么正经，何况书坊老板能选中这本书，就说明这本书还是有价值的。”
沈惜也对她一笑，不再说话了。
林楠走到宋桥身边，很好心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还是宋兄懂我，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宋桥将他的手避开，勉强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感觉林楠怪怪的。
尤其是最近，每次她从外面回去，林楠都会酸她几句。
就让宋桥很一言难尽。
用到现在的说法，大概就像是一个油腻大叔在一个青春美少年面前装逼结果装逼失败。
季锡看林楠不顺眼很久了，只是他知道他这种情绪是不应该的，所以一直在克制，也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看到林楠要对宋桥动手动脚，他大跨步将宋桥挡在身后，对林楠说道：“并非是松桥
这般认为，我们都是这么认为，只是刚刚过去那些同窗说话有些直，却也并没有贬低之意。”
言外之意，让林楠不要想太多。
林楠尴尬地收回了手，脸上的笑十分不自然，“自然如此。”
说完，似乎也觉得自己呆在这里太尴尬了些，微微侧头想同宋桥打个招呼，季锡好像先一步就知道他的行动，往左跨了一步，将他的视线挡了个严实。
林楠：“”
他收回视线，嗓音轻快，“宋兄今日记得早些回寝室。”
宋桥从季锡身后走出来，微微笑了笑，“多谢林兄关心。”
林楠又看了一眼季锡平缓从容，丝毫不觉得刚刚的行为有什么不妥的季锡，咬牙笑了笑，转身离开。
看着他走了，王慎之才开口说话，语调是一贯的耿直懵懂。
“松桥当然会早点回去休息，难道他觉得你不会回去？”
宋桥笑出声，“啧啧”摇着头说：“矜肃兄，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你也会反讽。”
王慎之看向她，摸了摸头，突然想到，“松桥，你上次说的孤本，可带来了？”
宋桥从自己的书袋中拿出那本书递给她，“当然带来了，你可以多留些时日，抄写完再还给我。”
王慎之有点激动，点点头。
“松桥果真是好人。”
季锡轻咳了一声，打断王慎之看着宋桥比亲娘还亲的目光，“松桥若是有时间，不若现在就同我一道去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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